書名:親愛的安德烈
作者:龍應台
日期:2016/1/30

親愛的安德烈  

  終於看完了親愛的安德烈了,仍然對自己看書的專注度感到慚愧。其中文化本位思想不談,每一篇家書都值得細細品嚐,想在這自己也回答龍應台問安德烈的問題。

一、 你尊敬的世界人物是誰?為何尊敬他?

  如果把世界人物定義為有名有形的個體,那值得尊敬的人實在太多了!古今中外所有曾經提出令我贊同論點的哲學家、政治家、作家、評論家不勝枚舉。我可以說柏拉圖,他提出的洞穴理論給人類一季當頭棒喝。我可以說麥可˙傑克森,因為他做出了感動了不止我而是世界上成千上萬人心的曲子。我可以說朱少麟,因為他寫了傷心咖啡店之歌帶領我到另一個境界。我可以說某個政黨某個政治人物,因為他提出了我認同的政策。我甚至可以說我的高中歷史老師,因為他的歷史課簡直無與倫比。我尊敬的名單裡沒有「最」,沒有the most respectable,只有worth respecting,若真要找一種具體的人,我尊敬流浪者。與其說是尊敬,不如說是嚮往,又帶一點羨慕。尊敬有勇有謀的人,嚮往浪者的不羈,羨慕勇氣無限的跋涉者。所謂浪者,不是流浪漢,不是討食者,不是有錢跳島環遊世界的富者,而是一種精神上的浪者,思想無涯,隨心所欲,但這種人實為少見,就算找到了,你卻無法對這種人貼上「浪者」的標籤,因為這標籤一貼就掉落,他們不屑這些標籤,他們活得不羈,無所綑綁。

 

二、 你自認為是一個「自由派」、「保守派」,還是一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公民」?

  我可以確保自己不是一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公民」,我徹底鄙視政治冷感者。但若要說我是一個「自由派」,卻發現很多自由貿易政策都與我意見相左,特別是一些對中共的經濟政策,此時也許我又會被歸類為經濟的保守派以及自以為的政治自由派,但若是像TPP、東協或亞投行這些非中台雙邊貿易協定我又傾向於支持—是的,在這方面我算是「恐中」,我的所謂「恐中」,不是恐中共的學生實力,而是在中共尚未脫離高壓獨裁、言論限制、比台灣人民素質稍低的國情下,我拒絕中共勢力滲透(也知道,中共以經促統的政策太明顯了),但在支持的同時又不免去想到社會底層面臨開放社會可能有的困境。所以,我很難完全說我是一個完全的「自由派」,應該說,我主張言論自由、媒體自由、政治自由,但是牽涉到所謂經濟自由,那又節外分支出太多問題了,值得辯論。

 

三、 你是否經驗過什麼叫「背叛」?如果有,什麼時候?

  就友情來說,我自認為面對友情是一個很脆弱的人,在每一段友情投入之前,我總是告訴自己情感不要投注太快太急,過猶不及,但總是一錯再錯,重蹈覆轍。國中時,朋友被搶走了,我就視其為背叛,到現在處理所謂「背叛」的方式還是一樣,一樣幼稚,最無聊的冷戰我都經歷過,冷戰過後又重新變成「同學」,然後畢業就不會再聯絡了。我承認在這裡我絲毫沒有所成長。如果說這不是所謂的「背叛」,那至今我還沒嚐過更深更刻骨銘心的「背叛」。

 

四、 你將來想做什麼?

決定好好來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做什麼是指什麼職業,我會說國際記者,很多人說,那為什麼你要讀外交系不去讀傳院呢?我還記得高一暑假,我去了政大新聞營,收穫頗多,去前和去後都默默在心裡告訴自己我以後絕對要當記者,無論爸媽怎麼說記者辛苦錢又難賺,我喜歡文字,喜歡發現這個社會上的事,喜歡找線索喜歡媒體傳播喜歡新聞營帶給我的一切。這麼堅定的信念一直持續到高三下,記者辛苦錢又難賺這些鋒利的字眼再度擱淺在被教科書壓榨的18歲,於是我又默默地把目標轉向了外交系,夢想可以雙主修新聞,安慰自己外交系出路廣,可以當外交官也可以當媒體工作人。想當記者的夢想一直埋在心坎裡,想建立一個自己的新聞台或者雜誌報刊專門報國際新聞的夢不曾止息,想親自走訪世界各個角落訪問各種大小事的夢不曾熄滅。

  進到外交系,開心都來不及,分數低空飛過的喜悅從不曾停止,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很愛外交系,愛所有必修除了經濟學,但偶爾還是會想起,如果當時我把傳院填在前面呢?如果我進了傳院,這種週期性的迷惘是否會少一些?

  我很羨慕在台灣這種教育體制下,在大學前就能找到自己愛好的人,聽他們談論夢想,總感覺充滿力量。我是一個興趣非常廣泛的人,說到音樂我也喜歡,但總是缺乏那麼一點點深度,每個genre總是淺嘗輒止,說到外語我也喜歡,西文阿文俄文對我來說都充滿驚奇都想學學,說到寫作我也喜歡,能夠無病呻吟意識流寫作特別是詩與小品文,說到社會議題我也喜歡,但發表的評論總是缺乏一點點自主思考。我不清楚我愛的是什麼,但我清楚知道自己討厭什麼,我討厭商、討厭數學,所以我堅定地選了一類然後一股腦兒的考進外教系。沒錯,公民老師說得一點都沒錯:「考大學就跟結婚一樣,一直到畢業(嫁人)以前,甚至以後,你都不會停止懷疑自己是否來錯了地方。

  我不很會social,有時候孤僻有時候獨來獨往,我質疑所有社交活動,佩服什麼事都能熱衷參與的同學,我的個性一點都不像是外交系學生,但讀國關、看focus全球新聞時我又覺得格外興奮,我熱愛旅遊,夢想環遊世界,但我想用心去感受每個不同的國家而非不斷地講話。我又想介紹台灣給外國人,更想翻轉亞洲人自卑西化的惡性循環,我想親自發現台灣最美好的地方,然後永遠記在心裡,我想愛這片土地,想至少讓台灣人團結起來。我發現我的朋友各種性格都有,從最淳樸到最潑辣。我找不到適當的穿衣風格,好像帥氣可愛韓系都可以,於是都試試,於是變成稜稜角角不圓融的我。說直一點,有點像牆頭草,但有時又固執的理直氣壯。

  如果這個問題是指什麼事,我會回答讓台灣變得更好,當台灣變好,就進一步想要世界更好。這個抽象的目的條條道路通羅馬,抽象的夢想總是這樣迷迷惘惘。

 

五、 你最同情什麼?

  我最同情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對於那些排隊買所謂“美食”的台灣人、對於那些跟風取暖的人類、對於那些政治冷感對威權服從的人、對於那些林鳳營明明有毒卻犯賤地買了買一送一的人,說直白一些,是對於這些人感到悲哀。然而第四題的回答卻讓我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自認為「悲哀」的人,所以我試圖去建立我的自我意識,但又不能太刻意,有時候又要甘於平凡,有時候又要默默地創造偉大,很難吧!說精確一些,應該是同情沒有自我意識,並且不願意尋找,甚至不自知的人。

 

六、 你最近一次真正傷心地哭,是什麼時候?

  老天,竟然是昨天晚上。那是太多愛恨情愁、憂懼、憤慨、不知所措所集結而成的淚水,想起瑞士行、想起錯過的人、事、物、想起童年,甚至是處於幽暗的房間中眼匡無來由迸發的眼淚。老天。但是哭完以後,卻覺得格外清爽,我喜歡哭,開心地哭抑或難過地哭,我覺得哭了出來是一種宣洩,我常常在哭的過程昇華到另一種境界,我常常在哭的時候靈光乍現拿出筆電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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