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題目的提問方式顯然是很有問題的。

中國人還能讀懂《詩經》,到底是有一部分人能讀懂,還是幾乎所有人都能讀懂?英國人讀不懂莎士比亞,到底是所有英國人都讀不懂,還是只有一部分人讀不懂?

當然再往深了問的話,那就是一個基本問題,到底怎麼樣才算是讀懂?

其實我們不要因為「碩鼠碩鼠,無食我谷」就認為《詩經》不難讀,更不要因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進入了流行歌曲,就覺得《詩經》跟大白話也差不多。《蒹葭》收錄在《秦風》當中,按照毛傳的解釋是「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那麼我們至少得知道秦襄公是秦仲之孫,庄公次子。因為周幽王時犬戎之難,諸侯無人援助,秦襄公出兵送周平王東遷洛邑而有功。於是平王將岐山以西封為秦國,讓襄公率軍攻伐犬戎,於是秦國才正式進入諸侯之列,襄公則是秦成為諸侯國之後的首任國君。

這樣的話,按照毛傳的歷史邏輯,《蒹葭》收入秦風,又列在《駟鐵》、《小戎》之後,就絕不可能是什麼愛情詩,而是針對襄公朝政的諷喻。這樣的話,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的就不是什麼水邊的美女,而是以一種轉喻,來說明賢人都不靠攏秦國,而是遠在河水的另一邊。

當然,由於毛傳的歷史建構過於複雜了,後來解詩的人就希望去除掉其中的政治色彩。於是這首詩慢慢就變成愛情詩的代表了。但是,假如我們要琢磨,它為什麼要被安排在《秦風》當中,以及它前面為什麼《小戎》,後面為什麼接《終南》?如果試圖解釋這種編排的必然性,並且說明《詩經》何以為經的整體存在意義,我認為毛傳的這種解釋方式仍然是不可迴避的。

所以,我們真的都能讀懂《詩經》嗎?


現在的中國人也未必能讀得懂明代的話本小說。

從時間上說,莎士比亞是中世紀文學家,距離現在幾百年時間,距離感也會形成隔閡。從語言上說,莎士比亞生活的時代正是中古英語向現在漢語發展的過程,就好像現在的中國人看明代文言文一樣有語言上的隔閡。

最大的隔閡是社會的發展形成的隔閡。現在社會的英國人對於理解比如:王室和工商業者以及新貴族的關係;農村圈地運動,矛盾激化;詹姆士一世王朝的腐敗等都有一定的理解困難。

莎士比亞作品的語言格外有特點,幾乎是獨樹一幟。運用了許多的古諺語、當時的俚語、民謠。這樣固然有生動性、時代性,但是也加強了現在這個時代理解的難度。

另外莎士比亞的作品代表性的就是劇作。中世紀的劇作有其本身的文學特定形式和規律,這也是形成現在理解有難度的原因之一。


你讀懂個鎚子

網上搜到別人小篆寫的詩經一篇,你來讀讀?

翻譯成簡體字那還叫古文詩經嗎?

就算翻譯成簡體字,看看那些被古文考的皮焦里嫩的中學生,你還敢說看的懂?

我上初中的時候三爺拿這篇文章,叫我們翻譯,不準査字典。我們四個還真沒翻譯完整的。這是最簡單的簡體字古文了吧?

往見伯樂曰:「臣有駿馬欲賣之,比三旦立於市,人莫言。願子還而視之,去而顧之,臣請獻一朝之費。」伯樂乃還而視之,去而顧之,一旦而馬價十倍。

以上

目西


這就要從《詩經》的體裁類型講了。《詩經》是中國第一部現實主義的詩歌,和屈原的《離騷》是第一部浪漫主義詩歌對應。

既然是現實主義那就是記錄當時的生活狀態,稍稍的加以修飾,就連修辭手法也很樸實常見。而且中國的文化傳承一直沒有斷過,牛人大佬層出不窮,各種對他的注釋多如牛毛。

你看不懂《詩經》沒關係,後世大佬給你注,注還看不懂,沒關係還有疏,疏還看不懂,還有補註,在後面還有各種文學宗師的傳記翻譯等等,舉例子就能把你的榆木腦袋敲開。

這是只有中國才特有,啥叫五千年古國,這就叫底蘊。

英國不一樣啊,莎士比亞作為文藝復興後期的文學大佬思想是很超前複雜的,它的作品在當時有自己解釋還能還原,但沙翁一死就沒有人傳承下去自然隔了幾百年就不知所云。

所以為偉大的祖國和悠久的文化干一杯!


這問題並不成立。

簡單說,漢字和漢語是我們寶貴的財富。漢字、漢語本身博大精深,這意味著我們要真的花力氣來了解漢字,體會漢語。不能因為我們是中國人,就覺得自己自然而然就能夠閱讀詩經尚書了。這樣一來,自己先驕傲了,弄了半天,其實還是讀不懂。

大體,《詩經》是很難讀的,對於絕大多數只受過高中文言文教育的人來說,需要大量藉助注釋、字典、講解,才可以了解其內容。對英美高中水平的人來說,莎士比亞大致也是如此,甚至還簡單一些。讀起來確實有些生澀,掌握大意大致沒有問題——當然,要真的了解其內容,也需要大量藉助注釋、字典及學者講解。

隨便舉個例子,《詩經·國風·齊風》中有一篇叫《還》,其中一小段是這樣的:

子之還兮,遭我乎峱之間兮。並驅從兩肩兮,揖我謂我儇兮。

假設我們自己以為自己很厲害,試著強行讀一下:

  • 子,大概就是你的意思吧;還,大概是回來……——你回來啦!

  • 遭,也許是遇到,「峱」字不認識……難道是什麼動物?——在什麼動物那裡遇到我了。

  • 並驅?兩肩?大概——我們肩並肩一起驅馳?

  • 揖,大概是作揖;儇字,又不認識。大概是說——這人說我什麼……

最後連起來:遇到一個人,動物,又並駕齊驅,最後怎麼了來著?

我們普通人讀詩經,很多時候就是這種狀況。大多數字我們以為自己認識,但其實理解地並不對。很多字還不認識,連起來,其實並不能讀懂。對照注釋,我們才知道這在說什麼。

首先,這裡的「還」不是回來的意思,是「便捷之貌」,就是身手矯健的意思。第一句說的是——這位大哥,真是身手矯健啊!

這裡的「峱」,也不是動物,是「山名」,讀若撓。所以說,第二句是說,在山裡你和我遇到了。

第三句,這裡「肩」,並不是肩膀的肩,「獸三歲曰肩。」本字其實是「豜(jiān)」,對,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動物。兩肩是說兩個小動物。這裡的並確實是一起的意思,但「驅」並不是說我們一起驅馳,而是說追逐捕捉。所以第三句講的是,我們一起捕捉那兩個小動物。

揖我,確實是對我作揖。關鍵是「儇」字,這字讀若宣,也作婘,是美好的樣子。簡單說,最後一句講,對我作揖,說我好樣的。

順便說一下,注釋是長這樣的:

某種意義上,對於英美讀完高中的學生來說,莎士比亞的難度與之相仿。舉個例子,我們知道莎士比亞的名句,生存還是毀滅,原文是: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To die, to sleep— No more—……中學老師會教,』tis 是it is 的意思。除此以外,比較難的辭彙大概只有sling,但打遊戲的孩子都知道slinger,就是扔石頭的兵,sling和箭矢並列,意思也可想而知了。


這就是中華文化獨特的魅力所在,中國自古以來文化從未斷絕,秦始皇書同文車同軌以來,我們用的就是同一套文字標準,同一套語法規則,同一種文字,所以蘇軾讀的史記,跟我們讀的史記一模一樣,蘇軾讀完之後大發感慨,我們會產生跟蘇軾一樣的感受,這就是文化基因的傳承,這就是中國文化的精髓所在。

能讀懂詩經文字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們是表意文字,也就是象形文字,文字的演化讀音和意思是分離的,比如說山這個字,不管各地有多少種方言,只要是山這個字,不管讀什麼,不管各地讀音多麼不一樣,山所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的,這就是表意文字的優勢。

英語是個表音文字,也就是讀音決定著單詞的意思,有點像「時間即所得」的感覺,文字是為了表示讀音,只有發這個音才是這個意思。當問題是,人類語言系統變化非常快,發音在各個時期幾乎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在沒有強力的組織統一標準文本的情況下,只要讀音一變,就幾乎沒有人能讀懂古英語了。

我們的語言和文字是分開的,秦朝人,漢朝人,唐朝人說話肯定不一樣,但是他們寫文章都是一樣的,都是文言文,都遵循同一套規則,因為有標準文本擺在那裡供所有讀書人模仿和學習。孔子整理五經為中國文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這除了有語言發展本身的原因以外,還和國家體制的延續有緊密的關係。只從語言特性去分析是不夠的。

首先,我們看一下語言特徵的原因。

English,我們一般喜歡叫英語。而寫的文章才稱英文。而Chinese,我們一般說中文。這在表音語言,如英法德俄等語言上沒有區別。而在中文中我們把口語稱為漢語,統稱中文。卻沒有中語這個詞。而用英語和英文區分口語和文章。

英語和中文的區別從兩個語言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不同。中國的語言是表語文字。(既表音也有表意在同一文字元號里。如:輪論倫綸淪…等都是左邊偏旁表意,右邊是表示發音的部分。)是以視覺神經為主導的語言。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個人類使用左腦認知的文字元號。左腦是理論腦。觀圖,推理都是使用左腦來完成的。這也就說明了漢字是視覺效果的文字元號。哪怕不知道讀音,我們仍然可以理解字本身的意思。在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前,雖然各國的字體不同,但在交流上應該沒有太大的差別。否則,商鞅的變法在秦國就不會成功。因為語言將是交流的障礙。

而英語是表音文字。在大腦的認知過程里使用音樂腦的右腦理解。在它的語詞結構上,可以看出詞性(如,act- actor-actress-active-actively-action 等,從act這個動詞發展出名詞、形容詞、副詞等不同詞性的辭彙。但卻不知道意思只表示發音的語言)。是以聽覺為主要理解方式的。英語的書寫也只是音聲的複製而已。因為各地的方言及受外來語言的影響,在同一辭彙的拼寫上就會出現許多不同的拼法。另一方面,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辭彙的發音上也發生著不斷的變化。隨著發音的變化,拼寫也會出現不斷的修改。加之,本身就沒有統一拼寫要求的英語,無論是從歷史上還是從地緣上,都很難找到一個系統性至始至終都貫穿到底的拼寫規則。因此,就產生了現在的英國人讀不懂莎士比亞著作原稿的情況。

但是,真正造成中國人和英國人對自己語言的歷史記載的理解差別,我下面要主張的第二點才是關鍵原因。

第二點就是國家體制的形成與延續的原因。

眾所周知,秦始皇統一了漢字。但這只是書寫問題。最主要的是西漢開啟了延續了一千多年的科舉制度。凡是當國家官吏的人都必須通過科舉考試。科舉考試的內容,又是國家統一規定的古代書籍。在讀寫和理解作文等方面進行了嚴格的規定。特別是西歐的歷史中很少見的,中國的皇帝也要進行書寫讀作的教育。(在西方,國王一般都是文盲。)這使得有嚴重方言干擾的中國,在國家的律令書寫上有了一個明確無誤的標準化格式。而這種國家制定的標準,無論漢族還是少數民族政權,都因它的效率性和完善性,延續了下來。也正是因為中國的這種制度的穩定性,日韓越等漢字圈的儒教國家都實行了中國的律令國體。

再看歐洲,在這裡我之所以不說英國,而用歐洲,是因為,現在的英國並不是歷史上意義的英國。過去的英國曾經在其它地區有它的領地不是殖民地意義上的殖民地國家。是傳統的有繼承權的領地制度)。反之也成立。因為歐洲是一個領地及邦國的國家概念。與我們中國的國家概念完全不同。(曾經英國還包括法國諾曼底地區。)

以上的原因就是造就了語言混亂的現象主要原因。現代的英語有40%的辭彙來自於法語。最早的歐洲通用語是《聖經》用的語言是拉丁語。那是上帝和教會才可以使用的語言。世俗人使用的就是千差萬別的地方方言。這也就造成了英語從一開始就是相互之間產生了隔閡的語言。到現在這種現象仍然存在。例如,美語和英語,澳大利亞的英語和英國劍橋英語。就是英國本土本身也有蘇格蘭英語,愛爾蘭英語等不同的英語差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差異會越來越大。

再過幾百年後,中文仍然是漢字。人們仍然可以讀懂四書五經。但那時候的英文會如何變化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能不能不要這麼盲目自大呢朋友?我想問問你身邊的中國人,不靠注釋有幾個人能讀懂詩經?就算靠注釋明白了詩經每個字的意義,又有幾人能敢說自己懂得風雅之旨?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我想提出這個問題的朋友就屬於不學詩,所以都不懂怎樣合理、得體地說話的;孔子還說:讀詩經可以多識草木鳥獸之名,更可以「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何其大也!詩經之大,恰是要讓讀詩的人學會謙卑,不自以為是。

那英國人是否就讀不懂莎士比亞呢?如果從專業的角度,的確普通人也真的未必就能讀懂莎士比亞的每一個典故、隱喻,尤其是他的歷史劇和十四行詩眾說紛紜,英美有專門研究莎士比亞的研究所、學刊,莎學比紅學還要複雜;但從普及的角度看,莎士比亞作為最偉大的英語劇作家,他的作品至今幾乎天天都有在英國乃至世界各地的劇院上演,並且有大量的改編、現代藝術手段的介入,讓這些劇作保持活力;電影取材自莎劇的作品,無論直接改編還是取某些人物原型發揮的,也非常多。莎士比亞的作品還被翻譯成各種語言,無疑比詩經要容易翻譯得多。

這些現代社會的藝術普及手段,絕對有助於普通的英國人對莎士比亞感到親切、能夠進入,當然也跟英語文學傳統從沒遭遇過一個大的斷裂有關,莎士比亞的作品一直在英國大學、中學的課本上是必讀作品,沒有被「革命」過,這是英國文學讀者的幸運。


你要是說中國人能讀懂四大名著,能讀懂三字經,那麼我贊同你。

偏偏你要舉《詩經》,我可以坦率地講,能讀懂《詩經》的人真沒幾個,除了一些研究的專家。

另外,英國莎士比亞的作品也沒「上古」到令英國人讀不懂的地步,他們在許多地方弄不懂,需要看專家的註解。而我們讀古籍時,何嘗不也是如此呢?

所以我說,你舉的例子不恰當!

我們和歐美人相比最大的優勢是文化延續了數千年,祖先給我們留下了許許多多寶貴的文化遺產,而且我們的語言文字是一以貫之的。我們跟西方人相比,最佔優勢的是漫長的時間跨度,我們在有商周文字傳承的時代(為了不挑起爭議,姑且不提之前的五帝和虞夏),問問西方是啥樣子鬼才知道。一方面我們很早就有詩經尚書山海經這樣的上古的古籍,而且都用漢字記載流傳至今;另一方面我們從古至今一直有良好的治史傳統,一代代歷史都有文獻記載;我們通過努力學習可以很好地繼承。

而西方能有什麼?歐洲幾個世紀刀兵相見,血流成河,各自堅持「自己的」文化和語言,即使勉強捏合在一起形成個「歐盟」也是個不尷不尬的「四不象」。他們有時也大言不慚地談「歷史」,許多「歷史」可以「精確」到年月日,他們憑什麼,其來路很可疑;西方人為了自家「有根」,他們只能搬弄「古希臘」、「古羅馬」,其實那時即使有文字,傳到他們那兒也已分裂成無數歐洲語言,他們哪有可以認同為「共同文化」的「共同祖先」?而且他們喜歡通過引用不明來源且動輒數十萬上百萬字的古代「偉人」的「巨著」來給自己裝幌子,通過那些所謂「聖哲的著作」來給自己造勢和掌控輿論。

只有這樣比,我們才能說自己很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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