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巡守員打開營地的安全門,我的面前出現傍晚時分非洲曠野獨有的泛著金光的蒼茫。她背對著我,從腰間別著的彈夾中取出子彈裝進AK47,回頭輕輕說了一句:「我從未開過一槍,當然希望今後也不會。」這是每個巡守員在上崗前都必須要經歷的一場考核,為了保護遊客在曠野中的安全,他們需要學會在緊急情況下,在最短的時間內命中襲擊客人的動物。橫躺在車前方的槍,幾乎佔據了這輛越野車的整個寬度,在瞬間拿起一把AK47、瞄準、射擊,而不傷及到人,這不是件容易的事。車慢慢滑出鐵門,另外兩輛空越野會先行我們的車往不同的方向前往荒原,這樣可以確保在一片近北京市那麼大的草原中能夠有更多的可能找到動物。安全門的兩邊圍繞著我們的營地有一圈電網,當人坐在離地1米的敞篷車內,看著電網在身邊慢慢往後,直面曠野的風,這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是在非洲的荒原,原先的激動與興奮則變成了不安。儘管我知道每個巡守員都是訓練有素,我見過他們日常的射擊訓練是如何在五十米開外用AK47擊中一個小氣球;Shamwari作為南非東部最為奢華的私人營地,安全措施也是齊全,但把自己交於這一片用原始的力量和奔跑決定著生命的空曠之所,人之無力才是常情。
「你現在決定著我的一生。「我開著玩笑對巡守員說。營地外的草原,此刻斑馬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