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持續三天的化療,讓培程出現了嘔吐反應。在培程準備向心愛的姑娘表白前夕,被確診爲白血病,要強的他在化療期間提起精神苦練書法,希望有朝一日能用書信向姑娘傳達自己的愛慕之情。(津視179期·騰訊大燕網出品 圖/文 張國寧 視頻/潘雪龍)

今年20歲的袁培程來自河北衡水,2016年以580分的成績考入華北理工大學金融專業。在校期間成績優異、積極參加公益活動,假期到外地打工補貼家用。就在他憧憬美好未來時,2018年國慶前夕,頸部開始腫大,並伴隨持續性高燒現象,11月初,被確診爲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袁培程供圖)

“剛開始,我頸部淋巴結及腹股溝腫大,也沒當回事,社區診所的醫生以爲是發炎,就給開了點消炎藥,”培程說,“後來病情加重,在健身房舉啞鈴時越來越吃力,去大醫院一檢查,血常規好多數據都‘爆表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情況,整個家庭頓時陷入絕望。一個人的時候,培程通過網絡也瞭解到這個病的嚴重性,但懂事的他在家人面前卻顯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並和媽媽調侃說:“現在的光頭也掩蓋不住我帥氣的臉龐。”

在持續四個月的治療中,1米83的培程體重暴跌40斤,最瘦時僅130斤,化療第三天,剛剛長出的頭髮再次全部掉光。“在確診前夕,我本來計劃向我喜歡的姑娘表白的,”培程不好意思的說到,“就我現在這個狀態,說了也是耽誤人姑娘。”如今,培程的念想只有把病治好,早日回到校園,見到喜歡的姑娘,照顧逐漸老去的父母。

幸運似乎未曾眷顧過這個家庭,2003年,培程的父親下崗,隨後身患多發性腦梗腦萎縮,要強的父親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經常把自己一人鎖在屋中。家裏的頂樑柱突然倒下,讓這個本不富裕的家庭一時間陷入困境。

生活的重擔全部落在母親任春豔身上,母親靠着每個月微薄的工資艱難地維持一家人的開銷,“儘管之前家裏生活水平一般,但好在一家人健健康康,培程考上大學,我心想苦日子終於要熬出頭了,”任春豔說,“可誰想到,這麼好的孩子會得這種病。”爲了不給孩子增加壓力,母親都是一人在角落裏抹眼淚。

白血病患者對居住環境和飲食有着極其嚴格的要求,爲了給培程做好一日三餐,母親在醫院附近租了一間十幾平米的臥室,“太油、太鹹都不能吃,每次做飯要把飯菜和飯盒高溫高壓消毒。”母親任春豔說。因母親需要全天在醫院照顧兒子,無法工作,家裏也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

吃過早飯後,任春豔拿到了培程最新的血液化驗報告,而其中幾項重要的指標都不在正常範圍內。任春豔把化驗報告來回看了多次,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幸運的是培程與姐姐的造血幹細胞成功配型,這個消息給一家人帶來了希望,然而前後高達近百萬的移植和後期排異治療費用讓這個本不富裕家庭犯了難。在中國醫學科學院血液病醫院,有很多和培程一樣的病人,培程說:“來這兒的四個月,我已經看到不少病友離開。”也曾有人勸過任春豔放棄對兒子的治療,避免到最後人財兩空,而任春豔堅定的認爲,不管結果如何,不能給自己、給兒子留下遺憾,哪怕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棄對兒子的治療。

培程曾自嘲說:“人生剛有目標,不知道老天還給不給我機會。”病房裏,正在化療的培程打起精神在練習書法,他希望有一天病好後,親筆寫一封書信,送給喜歡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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