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真不好說,只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比如納博科夫認為,托爾斯泰是俄羅斯文學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作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根本不入流。他在美國給大學生上課,給俄國最偉大的作家排個名:第一,托爾斯泰;第二,果戈里;第三,契訶夫;第四,屠格涅夫。這很像給學生的作文打分,可想而知,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薩爾蒂科夫正等在我的辦公室門口,想為他們自己的低分討個說法。因為給陀思妥耶夫斯基評價如此低,聽說課堂上有學生甩門而去,表示抗議。

他解釋他理由是,在我所有的課上,我切入文學的唯一視角就是我對文學的興趣——也就是說,從藝術的永恆性和個人天才的角度來看。就這一點而言,陀思妥耶夫斯基算不上一位偉大的作家,而是可謂相當平庸——他的作品雖不時閃現出精彩的幽默,但更多的是一大片一大片陳詞濫調的荒原。

契訶夫也是這樣認為的,他覺得俄羅斯最偉大的作家是托爾斯泰。他覺得托爾斯泰有巨大的威望,只要他活著,文學裡的低級趣味,一切花里胡哨,俗里俗氣,病態的如泣如訴,驕橫地自我欣賞,都將遠遠地、深深地淹沒在陰影中。只有他的道德威望能夠將所謂的文學傾向和潮流固定在一個相當的高度上。如果沒有了他,文壇便成了一個沒有牧羊人的羊群,或是一鍋糊裡糊塗的稀粥。

其實大多數讀者都覺得,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著俄羅斯文學中的兩座高峰,或者兩極。就如同桑塔格所說的,他們是不同的兩種作家:一種作家認為,這一輩子當中存在的就是全部了,於是就想描述這一切:秋天、戰爭、分娩、賽馬。即托爾斯泰這種。還有一種作家認為,這一輩子人生是一種試驗場(試驗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看看我們能忍受多少快樂+痛苦,或者看快樂+痛苦是什麼?)於是就只想描述要點。即陀思妥耶夫斯基這種作家。兩種選擇。在陀以後還有誰能像托那樣寫作呢?任務是要做到和陀一樣優秀——心靈一樣真誠。然後,從此開始,繼續前行。

還是曼德施塔姆總結得好,寫小說,至少得有托爾斯泰的地產,要麼就得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苦役


將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在一起且總是少不了一番比較,是後來的文學史家和批評家有意無意造成的。

19世紀的俄羅斯文壇,群星閃耀,大師輩出。無論是從當時俄國實際情況,還是今天從整個世界文學史來看,毫無疑問,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國文學最頂級的兩位大師,也是對整個西方小說史作出偉大貢獻的兩位作家。

關於兩人創作的高下優劣,在很多對其作品有過專門閱讀或研究的人那裡,也幾乎是換一個人就可能換一種說法。很顯然,這與讀者的個人趣味不無關係。所以,硬要在這裡給兩人決出一個高下,個人覺得沒有太大的意義。就像你可以輕易說出更喜歡李白還是杜甫,但卻很難界定誰更厲害一些。

文學氣質上的不同:兩人雖出現於同一時代,但其文學作品特質卻有明顯的不同。托爾斯泰的創作,屬於比較典型的19世紀現實主義文學範疇(還有一個典型是法國的巴爾扎克)。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書寫,除了在宗教觀念、社會性反思等層面依然體現了傳統的俄國式寫作,從寫作技法和寫作觀念上更趨近於20世紀的西方現代主義。卡夫卡在自己的日記中就承認,閱讀陀思妥耶夫斯基對自己的創作大有影響,而托爾斯泰的「門徒」卻極少。當然,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托翁的偉大——幾乎無法被模仿或者說無法被成功地模仿。

因而,喜歡現實主義傳統的人,基本都會比較推崇托爾斯泰。而喜歡現代派文學的人,卻更欣賞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文學批評史中,兩人文學地位高低的較量,幾乎沒停過。而且,就一些讀者來說,以前的某個階段沉浸在托爾斯泰構建的宏大文本世界中,而之後又迷戀著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各色人物,這也是極為常見的事。


其實,這個問題我們的回答都僅代表自己的看法,並沒有多少參考價值。

我個人更沒有資格回答了,陀爺爺的大作僅草草讀過《罪與罰》和《卡拉馬佐夫兄弟》,托爾斯泰的名著更是碰都沒碰過。他們的作品永遠充實地擺在圖書館書架上,所以我反而更急於讀納博科夫的呀,卡森·麥卡勒斯,或者伍爾夫的呀,見一本拿一本。

納博科夫認為俄羅斯文豪中,托爾斯泰水平最高,而陀思妥耶夫斯是平庸的,大片大片的陳詞濫調。在他的小說《防守》里他就借一個教授之口說,不要讀陀思妥耶夫斯的任何書,他的書對現代人的心理有壓抑作用,像一面可怕的鏡子。

納博科夫本來說是毒舌聞名的寫作天才,天才可以寫出好東西,但天才對他人的評論往往偏離普遍價值觀。

也許伍爾夫的評論更有參考價值和普遍性:「如果說,人的靈魂使陀思妥耶夫斯著迷的話,那麼使托爾斯泰著迷的,就是生活本身。」

也就是說他們各有各的高明之處,非要在兩人間分個高下反而是不明智的。


托爾斯泰,人類文學之高峰,很難想像將來如何會被超越。文學不僅僅需要思想深刻,藝術之精美,靈魂之細膩,來它一場痛快淋漓的享受,也是極為重要的。陀思妥耶夫對人類靈魂的拷問,在當今世界意義不減,反思更多,了不得,但是,陀氏作品在藝術上粗糙,風格上抑鬱,我認為,無法與托爾斯泰並列。


兩人各有千秋,風格不同,都是世界文壇上難以超越的兩座高峰。托翁作品場面闊大,人物眾多,反映的問題較多。陀氏作品凝鍊厚重,很有深度,對社會對人生都有極為深刻的反映。兩人比較,我偏愛陀氏。尤愛他的巨著《罪與罰》、《白痴》、《被侮辱與被損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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