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木心是源於他的一句話「無為是一種為,不是一種無。」

木心算得上文學大師嗎?我覺得回答這個問題為時尚早,我們絕大部分人知道木心是通過陳丹青的力薦,木心的作品在大陸開始流傳也不過十來年,如果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論斷其是否大師,我覺得似乎有些倉促,說他是文學大師不理直,說他不是文學大師也不氣壯。

但是作為海峽那邊的台灣以及異域的美國,因為從八十年代就開始對木心有所接觸和了解,所以他們對木心的一些評價我們還是可以拿來參考一下的,木心作為一個典型的藝術知識分子,精通文學、繪畫、音樂和歷史,在台灣和紐約的華人圈被視為深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英和傳奇人物,他的部分小說和散文被譯成英語,成為美國大學的範本讀物,並作為唯一的中國作家與福克納和海明威的作品編在同一教材中。縱觀木心在美國和台灣所受到的禮遇,儼然已被按照中文的文學大師對待了。

拋開所謂的地位及大師不談,木心的一生,就是一部傳奇,從烏鎮到上海,從上海到紐約,又從紐約回到故鄉烏鎮,八十四年,煢然一身,至死也唯有文學和藝術相伴。以木心的品味和氣質,最後孤獨終老,我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誠覺世事盡可原諒,但不知去原諒誰」。這最後的話語是泛泛而言,還是說給特定的人聽的?但不管怎樣,我都相信,在慢慢長夜裡無論是寂靜還是孤獨,木心都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歲月不饒人,我亦未曾饒過歲月!」


木心當然算是文學大師了,但是由於官修中國文學史的意識形態性,很多優秀的作家都被排除在外。野有遺賢,木心算得上一個。

現在的90後、00後可能對中國現代文學史的排名序列「魯郭茅巴老曹」比較陌生,在這種敘述模式下,張愛玲、錢鍾書、沈從文、廢名都被消聲了。

木心可以算作和張愛玲同一代,他的出身比較顯赫,浙江烏鎮,富商家庭,從小家學淵源,新文學大家茅盾是其舅舅,飽讀詩書,同時也接觸了大量的新文學作品,為他的審美判斷力打下了基礎。

木心雖然從事美術行業,在新中國的政治動蕩下,他曾在上海遭受牢獄之災,並被斷指三根,但他的藝術修養極其高,獄中生活的沉澱使得他的藝術體悟更深,並在新時期最早一批出國定居。木心讓人敬佩的是他不像傷痕、反思文學的那些作家,以個人的不幸遭遇喋喋不休,以受害者的身份攫取資源。

他是最早的畫作被收藏在西方頂級藝術館的中國藝術家。中國向來詩畫一家,陳丹青等留美藝術家後來結識了木心,被其與大陸陳腐的文藝觀念截然不同的藝術觀所折服。彼時,木心的畫作、詩歌、散文都開始見出功力。

木心嘆息國內被耽誤的一代青年藝術感悟力的遲鈍,受邀為他們開始世界文學史的講座,歷時五年,最後講義被陳丹青整理出版為《木心文學回憶錄》(上下冊)出版。

這部別出心裁的著作連同木心全集陸續為廣西師大出版社出版,陳隨著丹青、孫郁等名人雅士的推崇,讓木心走入公眾視野。視其詩書畫作,普通人都有眼前一亮的震撼,世外高人之感。惜乎傳統的文學解讀觀念,難以窮盡木心的作品。

木心打通了中西古今,他的文字通透獨特,韻味醇厚,時而妙趣橫生,比如他關於上海三四十年代亭子間文人的描述。他對家鄉的回顧,少了魯迅式的沉鬱頓挫,而沉響著古中國文明傳統的回聲。他的短詩,連同他對《詩經》獨具一格的闡說,絕不是半桶水于丹之流的胡言亂語。

木心的文字非常優美,他的價值在民間。我15年去烏鎮遊覽,有幸參與了當地的木心作品研討會,參觀了木心紀念館。他是難得的人文統一的大家,始終保持著做人的清醒、乾淨和西方式紳士風度。我在訪談中,看到當地人對文化的推崇。浙江省的現代作家幾乎撐起了中國現代文學的半壁江山。木心受到當地文風的熏染,他個人的持續思考和寫作為他贏得了很高的聲譽。

記得在一戶尋常百姓家(曾以理髮為業),老人家裡擺著整整齊齊的一套朱生豪譯的莎士比亞全集,他告訴我,相比於茅盾,他們更喜歡木心,因為他的寫作不是革命那一塊的。

要更多了解木心,還是多讀他的作品,他的紀念集。


在如今網紅遍地的時代,木心雖然不像前者那麼為世人皆知,但從他在繪畫、文學、藝術等方面的成就,特別是他的精神境界來看,他在當代文學中的地位,自然是大師級別。而要說起他的舅舅是誰,想必每個人都會認識,那就是茅盾,就是寫《白楊禮讚》《子夜》的那個大文學家茅盾。

木心原名孫璞,字仰中,號牧心,木心為其筆名。1927年2月出生,浙江烏鎮東柵人。他的父親是當地的富商,所以家境很是殷實。他自幼就接受了良好的傳統文化教育,同時他也會翻看舅舅茅盾的那些外國新書。就是在這樣一種中外文化熏陶的背景下,他漸漸從步入少年。抗日戰爭的爆發,打破了所有人的計劃和夢想,也包括木心。1946年他進入由劉海粟創辦的上海美專學習油畫,後轉入林風眠門下。畢業後任教於浦東高橋中學。後加入新四軍從事宣傳工作,但也因此而受到國民黨通緝,為躲避全身而去了台灣。1949年回到大陸。

五十到七十年代年代,因涉嫌「裡通外國」的莫須有罪名而被關入監獄。在此過程中,母親、姐姐相繼離世。他所創作的作品也在「文革」中焚燒殆盡,自己的三根手指也慘遭折斷。然而,在獄中他卻借著寫「坦白書」的紙筆寫下了六十多萬字的《獄中筆記》,無聊時還在手繪的黑白琴鍵上彈奏莫扎特與巴赫。出獄後在上海一家工廠工作,後又再度被軟禁。八十年代初期,他自費留學美國,後定居紐約,從事繪畫、文學創作,從此以後他一發不可收拾,在歐美與港台的華文刊物上發表了大量的文學創作,而且還一度在台灣引起了熱烈討論。在大陸由於陳丹青的推介,木心這才開始走入人們的視野並引起了廣泛的關注。2006年回到家鄉烏鎮,一直生活到去世。

木心曾在台灣出版文集共十二種,如詩集《西班牙三棵樹》《我紛紛的情慾》等。在美國出版散文體小說集《空房》。在大陸出版《文學回憶錄》;等等。他的作品,無論是繪畫還是詩歌、散文、小說,都在整體上建構起了一個自給自足的追求永恆之美玉智慧的世界。看他的作品,你會發現他從來不遵守既定的所謂規範,文體、語言隨心而成。或許正是由於木心對時代有著一種明顯的疏離感,但他的文字卻不時地會直擊讀者的內心。正如學者孫郁所評說的那樣,木心的作品「有一點廢名式的玄奧、魯迅式的雄辯和梁遇春式的憂鬱。看他的小說和隨筆,以及詩歌,印象是久在幽谷里的鳥,忽地飛向高空,帶著土地的記憶,卻又遠離著世人,以倉冷的聲音叫出天地間的明暗」。


首先我替木心先生感到悲哀。

木心先生本人文學水平很高,但是火起來卻是一首詩:從前慢。

這首詩一下子點燃了大眾的熱情,於是乎開始追星一般的傳抄他的詩句,引爆了朋友圈。

每個人並不是真的喜歡木心,喜歡的是追逐的感覺。

木心先生最出名的作品就是他的文學回憶錄。成為回憶錄,其實就是他自己講文學史,東方的西方的都有所涉獵。

一個人不可能通達到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深入了解的程度。他的回憶錄也不過是浮光掠影,給人一種知識儲備很淵博的樣子。

他批判意識流,否定普魯斯特和喬伊斯,當然文人相輕,個人喜好無可厚非,但是這樣的批判顯然底氣不足。

木心是一個追求自由的人,他的個人生活也是如此,正因此這樣,他的自由精神也滲透他的文章,80年代他已經開始創造一種叫做自由句的詩歌題材,並且影響了台灣自由句的發展。

他出生在中國,中年之後旅居海外,最終落葉歸根回到了故鄉烏鎮。

他對中國文化有些深厚的情感,他在還在也一直宣揚中國文化。儘管他的文藝理論有些西化,但是他的文字美,文章美仍然是中國傳統之美。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大師,只要為文化繁榮做出貢獻就值得為大家所銘記。


當然算,也許是因為他常年不在國內,人們對他知之甚少。他是當代文學家、畫家,在台灣被稱為「深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英和傳奇人物」。

木心先生,原名孫璞,他在詩歌,散文,畫作方面都頗有成就。木心先生的畫作被大英博物館收藏,木心天生的散文與海明威,福克吶的作品一起被收錄於《美國文學史教程》。

下面簡單列舉一些木心先生的經典語錄:

1. 歲月不饒人,我亦未曾饒過歲月。

2. 從前的日色變得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能愛一個人。

3. 生活的最好狀態是冷冷清清的風風火火。

4. 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

5. 一個愛我的人,如果他愛得講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那我就知道他愛我。

6. 你的眉目笑語使我病了一場,熱勢退盡,還我寂寞的健康。

7. 所謂無底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里。

8. 燈火闌珊處不必找我,如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之處。

9. 一夜透雨,寒意沁胸,我秋天了。

10. 明白在情愛世界裡是絕無韜略可施的,為王,為奴,都是捕風。

11. 有人一看書就賣弄,多看幾遍再賣弄吧,多看幾遍就不賣弄了。


木心的才情很好,在詩歌、散文、繪畫等方面都有成就,尤其是他的散文,文字優美雋永,直擊人的心靈,在人們的心中產生共鳴。但非要把木心拉入文學大師的行列,就有點勉為其難,也大可不必了。木心的文化成就在美國和台灣地區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在國內的名氣並不大,近年看到木心的學生陳丹青等在國內致力於推廣木心,在木心的老家浙江烏鎮籌建了木心美術館,展示木心的文學成就,產生了較好的影響。

木心美術館


木心有一首詩叫做《我》,只有一句話

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學紛飛的人哪。

很美的一句話,也印證了我對木心的印象,一個話講得相當漂亮的人。

陳丹青說木心「可能是我們時代唯一一位完整銜接古典漢語傳統與五四傳統的文學作者」

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但是事實未必真的如此,但僅用來評價木心的文學語言還是合適,木心的文學語言既古典又現代,極美。而且木心人文藝術修養也很好,字裡行間各種知識信手拈來,這一點的確有大師風範。

但語言不是文學的全部。人文藝術修養好也不代表文學創作就一定好。

語言僅僅是文學的呈現形式罷了,我們評價文學價值,不能僅看話說得漂不漂亮,還要考慮敘事,考慮主題,考慮二者結合的程度以及許許多多其他的因素,從這些維度來評估,木心顯然是夠不上大師的。《溫莎墓園日記》或許是一本值得讀,並且能帶來許多閱讀快感的故事,但從創作技法上看,過多的抒情成分、不斷的跳脫讓它稱不上一本大師級的作品。

木心先生是位有趣的人,話也說得漂亮,抬到大師的地位未免過譽,不過真正喜歡的人是不會在意「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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