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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磊

一、紅顏禍國也是有原因的

又過了幾年，驪姬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奚齊。

紅顏禍國不是真理，但不能說沒有道理，特別是祖國被滅的紅顏。這樣的例子有很多，遠的如妹喜、妲己，近的如褒姒、息嬀。

你很難說驪姬姐妹心裏沒有仇恨，如果有，她們下面的行爲就不再令人費解。

晉獻公超級喜歡她們姐妹，一次親熱之後，晉獻公討好似地對驪姬說：寡人想廢了申生，讓奚齊做太子。

主公，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能再說了，太子賢德，國人仰附，主公若這樣做，不如讓我們姐妹去死。

美人真是好胸懷！晉獻公不由又襲了襲美人的胸。

晉獻公也不過就是說說，驪姬卻放在了心上。

二、驪姬姐妹的奪嫡大計

就象齊桓公身邊有易牙和豎貂一樣，晉獻公身邊也有兩個男寵：樑五和東關五。這兩個人一個鼻孔出氣，做盡壞事，好比同時耦耕的兩頭牲口，晉國人都叫他們“二五耦”。

驪姬姐妹很快和二五搭上了線，通過二五還認識了一個叫“施”的戲子，那時的戲子叫“優”，所以我們就管這個人叫“優施”。優施年青漂亮點子多，他不光出主意，一不小心還爬上了驪姬姐妹的牀。

不就是換太子嗎，世上還有比這更容易的事兒嗎？當然，二位夫人是不用出面的，況且也不宜出面不是？就由樑大夫和東關大夫在主公面前提，就說曲沃城乃祖廟所在，蒲、屈二邑乃邊疆重地，這三個地方要派得力干將看守。眼下，太子和重耳、夷吾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爲國家出力的時候了，不如讓太子守曲沃，兩位公子鎮蒲和屈，其他公子都是不足慮的，全部打發到外地。這樣，國都之中可就只有奚齊了，你們說，那太子之位還不手到擒來？

這主意淺顯易懂好操作，驪姬姐妹齊齊爲優施鼓起了掌。

三、三公子的左膀右臂

申生、重耳和夷吾每人身邊都聚集一幫能人賢士，儘管是親兒子，晉獻公也很是不放心，這就是定時炸彈啊。

申生身邊有杜原款、裏克、羊舌突和邳鄭。夷吾身邊有郤芮、呂甥和虢射。重耳身邊那就厲害了，狐毛、狐偃、狐射姑、胥臣、先軫、欒枝、趙衰、魏犨等等等等。

裏克姓贏，大概來自秦國。羊舌突乃晉武公長子伯僑之孫，采邑在羊舌（山西省沁水縣）。邳鄭系五服之外的遠支公室，不在晉獻公滅門之列。

郤芮是叔虎的兒子，叔虎是晉鄂侯的兒子。叔虎認賊作父，引領曲沃武公滅了自己的祖國，因功封於郤邑（山西沁水下游一帶），立郤氏。郤芮做了夷吾的老師，他的兄弟郤稱、郤義等也都心向夷吾。呂甥是晉獻公的外甥，呂姓，還記得鄧國的“三甥”嗎，那都是鄧侯吾離的外甥。虢射是虢國降臣。

狐射姑是狐偃的兒子。胥臣和郤芮一樣，是反水又聽話的公族後人。先軫是先丹木的兒子。史書上說欒枝是欒賓的孫子，從時間上看不太像，後代總是不錯的。

四、晉獻公的赫赫武功

公元前661年，晉獻公將軍隊擴充爲上、下兩軍，自將上軍，申生將下軍。然後，讓趙夙駕車，以畢萬爲車右，率領衆將，疾速出兵，先後滅掉了楊、霍、魏、耿四國。

周宣王時將庶子長父封於楊（山西洪洞），爲楊侯。霍國在今天山西省霍州一帶，霍叔處的封國。魏與耿都是西周時分封的姬姓國，魏國在今天山西省芮城縣北，耿國在今天山西省河津市東南。

晉獻公將楊國賞給羊舌突，後來，羊舌家被滅門，殘存的骨血便以楊爲姓。以畢萬爲魏大夫，趙夙爲耿大夫。

趙夙乃造父的後人，他爺爺的爺爺趙叔帶去周侍晉，從此，趙氏就在晉國紮下了根。趙衰是趙夙的孫子，還有一說是趙夙的弟弟。

畢萬是武王之弟畢公高的後人，畢國（陝西省西安、咸陽北）滅於西戎後，畢姓後人流落各地，畢萬來到晉國。後來，畢萬以封地立魏氏。卜偃說：畢萬的後代必定昌盛，萬，是滿數，魏者巍也，高大的意思。天子統治兆民，諸侯統治萬民。名諱高大恰逢滿數，必定會得到民衆成爲諸侯。畢萬是後來戰國七雄之一魏國的先祖，魏犨是畢萬的孫子。

五、奪嫡進行時

回國後，二五將優施的計劃向晉獻公和盤托出，晉獻公對二五向來言聽計從，同時，他也正擔心身邊這三個炸彈會隨時引爆，因此大腿一拍：就這麼定了！

晉獻公封申生於曲沃，又讓士蒍加固曲沃城。士蒍此時已擢升司空了，乾的正是建造的活。

士蒍對申生說：封你采邑，等同於卿大夫，也是人臣的頂點。儲君不封，太子恐怕要被廢了，不如逃跑，不要等到大禍臨頭。做吳太伯不也很好嗎？這樣還能留下好名聲。

申生猶疑不決。

接着，晉獻公又命令士蒍爲重耳和夷吾築蒲城和屈城。

蒲城在山西省隰縣，屈城在山西省吉縣。這兩個地方緊鄰戎狄與秦國，是晉國的要害之地。

築城時，士蒍留了個心眼，他將薪柴廢料填充在城牆之內，也就是說，他故意弄了個豆腐渣工程。

實地勘察後，重耳微微一笑，不置褒貶。夷吾不幹了，立馬跑到老爸那裏告了士蒍一狀。

老士啊，讓你做司空就是想讓你發財，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也不能剋扣我的兒子啊，缺啥找我要。

感情他懷疑自己貪污腐敗，士蒍覺得很搞笑。

臣下聽說，沒有喪事而悲傷，憂慮必定變爲仇怨。沒有戰事而築城，敵人必定會來攻佔。既然敵人會來佔領，又何必築那麼牢固呢？《詩經》上說：心懷德行就能安寧，同宗子弟就是堅城。主公如果能夠修持德行並鞏固宗室的地位，什麼城池能比得上呢？三年五載恐怕就要用兵了，我看，用不着那麼謹慎吧。

晉獻公眨巴眨巴眼睛，他覺得老士有點危言聳聽。

退朝後，士蒍作了首詩：狐皮袍子蓬鬆鬆，一個國家有三公，我該跟隨哪一個？原詞是：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

士蒍是個局外人，當然可以旁觀者清。對於當局者迷的晉獻公來說，這樣的諫言他又能聽取多少呢？

放三公子於外，不過是驪姬等人計劃的第一步，以後，還會有更加精彩的劇幕上演。在大戲上演之前，還是讓我們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再來關注一下週惠王。

【作者簡介】尤磊，筆名歸去來，基層幹部，市級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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