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風暴蠢爆了，你還在用嗎？
如果你在公司工作，你的老闆可能曾經強迫你參與了一兩次（一兩百次！）頭腦風暴。畢竟頭腦風暴被認為是產出好點子的絕佳方法，而且你的老闆不會放棄好好利用群眾的集體智慧的機會。但事實上，頭腦風暴卻是一個糟糕的辦法——人們通過頭腦風暴一起風暴出來的好點子比自己單獨思考的時候要少多了。幸虧這裡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頭腦書寫」（跟頭腦風暴差不多，但是更多地用筆，而不是用聊天）。在一次新的研究中，研究者試驗了這個方法的幾個不同使用方法，來了解到底如何能夠幫助人們想出最好的點子。
為什麼頭腦風暴不管用
這很令人吃驚。因為研究者已經發現團隊互動可以幫助人們在他人的想法的基礎上繼續延伸，從而刺激他們得出之前沒有想到過的想法。但是團隊的頭腦風暴有很多缺點，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團隊中同個時間只有一個人可以說話，這意味著可能會有一兩個人主導整場對話。這也意味著，當一個人在分享他的想法的時候，其他人可能會忘記他們的想法，或者把討論的重點固化在之前別人分享過的想法上。「頭腦風暴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人們試圖聆聽、思考、補充、合作、創作」，德克薩斯大學的心理學教授保羅?保盧斯(Paul Paulus)說，「這很繁瑣，在心理學上很難做到，人們難以把它做好。」最終的結果就是，對於它想達到的目標來說，頭腦風暴具有完全相反的作用。
頭腦風暴的一個聰明的替代方法
當科學家們意識到頭腦風暴不管用的時候，他們開始尋找其它能更好利用團隊合作的激發想法的方法。正如阿特?馬爾克曼(Art Markman)，一個德克薩斯大學心理學教授所說，「並不是說團隊合作不好，只是奧斯本發明的那個方法（頭腦風暴）不好使。」
在過去的二十年中，研究者發現了一系列比頭腦風暴和獨立工作更有效的團隊合作的方法，其中一個最好的方法被他們描述為「頭腦書寫」。它跟頭腦風暴類似，但是團隊成員並不是通過說話來分享他們的想法，而是把他們的想法寫在紙上。之後，團隊成員們會在組內傳閱這些紙，閱讀紙上別人寫的內容，同時繼續寫下他們自己的想法。這種方法在規避了面對面頭腦風暴的誤區的同時，讓團隊產生有建設性的互動——分享想法並且在此基礎上繼續激發新的想法。
頭腦書寫的佐證
雖然有很多研究者研究過頭腦書寫，但還沒有人在實際的工作場合研究過它。所以在最近發布在《美國人因工程學會期刊(Human Factors and Ergonomics Society)》的一次研究中，保羅?保盧斯(Paul Paulus)及團隊和世界排名前二十的一家科技公司的員工們一起工作，在真實的辦公場景中試驗了這種方法。保盧斯不只是關心頭腦書寫能不能奏效，他還想知道有沒有一種能最大化發揮頭腦書寫的作用、讓用戶產生最多好點子的辦法。研究者們將57名員工分成不同的小組，這些員工中大部分是工程師和計算機科學家。在一次試驗中，他們讓部分參與者先分小組進行頭腦書寫，然後獨立進行頭腦風暴，另一部分的參與者則先獨立思考，之後進行團隊的頭腦寫作。通過這次試驗，保盧斯可以看出人們通過頭腦書寫還是獨立思考能產生更多的想法。同時，通過比照這兩種方法不同的組合方式，他可以得出哪種方法是做頭腦寫作的最佳方法：先團隊工作再獨立思考，還是反之。
最終研究者們得出，如果你只有兩種選擇——與團隊一起進行頭腦書寫或者獨立工作，你最好選擇團隊頭腦書寫。頭腦書寫的人可以比獨立工作者多產出37%的點子。研究團隊同時發現，如果人們先進行團隊的頭腦書寫，然後獨立進行思考，會比反過來做（先獨立思考再頭腦寫作）產出更多的好想法。「我們發現，如果你先在團隊中互動和分享想法，然後再自己思考，你會在創造力上有很大的提升。」保盧斯說，「這往往是偉大的想法誕生的時刻。」他同時提醒大家注意，獨立思考最好在團隊會議後儘快進行。「如果你拖了太久，你會失去這種大腦活動產生的刺激。」
在第二個試驗中，保盧斯和團隊跟同樣的57個員工試驗了交替式頭腦書寫，也就是說，交替進行團隊頭腦書寫和獨立思考。在參照組中，他們讓部分參與者進行普通的團隊頭腦寫作，不進行交換（先頭腦風暴再獨立思考）。另外的參與者則花八分鐘時間進行獨立思考寫作，再花三分鐘時間進行團隊頭腦書寫（讓團隊成員閱讀別人寫的想法），如此交替反覆。研究發現，交替式頭腦書寫更管用：交替進行頭腦書寫和獨立思考的人每分鐘產生0.5個想法，而只做團隊頭腦書寫的人每分鐘只能產生0.29個想法。保盧斯認為讓團隊互動和獨立工作交替進行會產生最好的成效是有道理的：「通過獨立工作，你永遠不會知道別人的想法。而如果你一直在團隊工作，你可能會在別人的想法上花比在自己想法上更多的時間。」所以，如果組合使用這兩種方法，你能得到最佳效果。
注意事項
因為樣本量很小，很多結論並沒有特別顯而易見的統計數據支撐（除了交替式頭腦書寫試驗）。保盧斯和其它學者認為這對於真實辦公場景下的研究是很典型的，因為人們很難像實驗室研究一樣找到充足的參與者。保盧斯的研究依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貢獻，尤其是當其它研究者已經發現頭腦書寫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之後。「重要的是，我們讓真實的公司里真實的人來一起工作，產生真實的想法，並且我們確實得到了更多的好想法」，保盧斯說，「所以事實上，這是有重大意義的。」 利?湯普森(Leigh Thompson)，西北大學管理學教授也對此表示贊同（她沒有參與到這次研究中），「他們給了我們更多的信心，證明了實驗室中的發現可以應用在真實的商業世界中。」
如今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人們需要停止頭腦風暴，並開始頭腦書寫。正如保盧斯所說，「你把人們扔到一起，不代表好事就要發生了。你需要把人們通過正確的方式組織在一起。」
作者：ANNIE SNEED
翻譯：曾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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