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 05

他不禁懷疑起剛剛那個吻會不會是葛雷小小的報復。

「對了，克威斯你在這邊等我一下。」葛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就奔向附近的攤子，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杯冒著熱氣的飲料了，「我們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座湖，那裡很適合看星星喔。」

克威斯看著那樣的葛雷，他真的覺得，今天的葛雷給人一種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卻又無法具體的描述全部的異樣，若要說最明顯讓他感到不同的地方，或許就是──今天的葛雷好像特別的主動吧？

跟隨著葛雷的腳步，兩人穿過村鎮，撥開樹林，才剛一踏出樹林，克威斯就趕到一股屬於水的溼氣竄入了嗅覺之中。

夜晚所掠起的風、引起陣陣波聲不斷地拍打著湖畔邊，偶有像是小魚掃過水面的撲通聲夾雜其中，剩下的就僅有兩人踏著草、走向湖畔的腳步聲了。

「今天晚上比較冷──克威斯。」

葛雷將剛剛的其中一杯飲料塞進了克威斯的手裡，克威斯這才發現，原來剛剛葛雷去買的是蘋果酒。

「萬聖節的時候，我們除了吃剛剛的蘋果糖之外，還會喝熱蘋果酒的。」葛雷微笑地說著，在杯中熱氣蒸騰之下，葛雷的臉看起來像是蒙了一層白霧。

「都是蘋果？」克威斯啜飲著那飄著淡甜果香的蘋果酒。

「因為現在正好是蘋果的產期，而且……蘋果，也很好吃啊。」

「哼。」克威斯用鼻息發了下聲，表示他知道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明明就已是接近深秋的夜晚，蟲鳴卻仍然響亮的驚人，比起遠處通透的燈火及熱鬧歡慶的喧囂聲，蟲鳴聲可遠比那些要來的熱鬧多了。

慢慢地喝著暖呼呼的蘋果酒，克威斯不經意地抬起頭看著望向湖面的葛雷。

果然啊，葛雷要是不說話的話，就是個十足十的帥哥，一開了口，就破功了……不開口的他，就只是個看起來爽朗的青年，就算是坐在那而喝酒的模樣，都看起來很迷人。可是，開了口的他，就是隻煩死人的大狗，雖然有些人大概很吃這味……

克威斯實在不得不承認，葛雷的確比他長的帥氣多了──可惜是個傻里傻氣的人。

但是，有時候的他，卻又像是狼一般，有著犀利的眼神跟危險的氣息。

「吶，克威斯……」

「幹、幹麻啦！」克威斯心裡驚跳一下，正當他以為是不是葛雷發現他在偷看他的時候，葛雷卻仍然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我可以親你嗎？」

葛雷轉過頭，忽然認真無比的說著。

「噗──！咳、咳咳……你、你剛剛說、說什麼！」

克威斯大叫著，他很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就連嘴裡的蘋果酒都驚訝到噴了出來。

「我說『我可以親你嗎？』」葛雷湊了上來，那雙湛藍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克威斯的內心的最深處。

「我可是男的喔？」克威斯挑起眉，眼前的葛雷，就連一點猶豫也沒有，「而且你剛剛不就──」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而且，你是不是男的都不重要。」葛雷笑著，那是他一貫的微笑，但這次卻參雜了許多的溫柔，「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從什麼時候？」

「大概是從剛見到你的那時候吧？」

克威斯知道，他與葛雷的相見是在最初的時候，可是葛雷遇見「他」，卻是好幾個禮拜之前的事情。

「那絲葳克怎麼辦？你不是喜歡絲葳克嗎？」克威斯將問題拋了出去，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絲葳克是他，他是絲葳克，可是對葛雷來說，他不是絲葳克，他更不是他心中那個女孩。

「喜歡啊，我喜歡她的溫柔，也喜歡她的強勁，可是……」葛雷與克威斯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可是，我發現……在遇見你之後，那種感覺，要遠比對絲葳克的要來的強烈，越接近你、我就越來越喜歡你。」

葛雷真切地說著：「我喜歡你，克威斯，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別再說了──！」

克威斯低下頭，喊出了制止的話語。

他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在心裡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