疝病是在兒童及中老年人中常見的疾病之一。目前,手術是疝病唯一可靠的治療方式。但由於各地醫療人員水平不一,導致很多併發症和失敗案例出現。爲促進各地疝病相關手術的標準化、規範化,進一步推動學科發展,中華疝和腹壁外科在線教育學院近日在杭州成立,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陳杰教授擔任院長。本期,我們邀請陳杰教授就目前我國疝病學科現狀及未來發展方向做一梳理。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 陳杰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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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走 培訓做到基層去

記者:您認爲目前我國疝無張力修補術發展現狀如何?還存在哪些問題?

陳杰:近幾年,我國疝無張力修補術確實取得了很多進步,如疝無張力修補術術式已經與國際同步,國產器械和耗材的認可度在逐步提升。同時,新型手術,如腹腔鏡手術、3D腹腔鏡手術、機器人手術等,與國外的差距也在迅速縮小。現在,疝無張力修補術年手術量從1997年的幾百例增長到2018年的180萬例,並仍以20%~30%的速度增加,同時出現了疝病專科醫院。除此之外,腹股溝疝日間手術也發展迅速。例如在北京朝陽醫院,局麻開放腹股溝疝手術及全麻微創腹腔鏡小兒及成人腹股溝疝修補手術均可行日間手術模式。患者術後就可下地活動,不在醫院過夜。

雖然取得了一定成績,但問題仍顯而易見。例如,患者對於疝病的認知仍非常欠缺,很多患者是出現了崁頓疝、腸壞死、腹膜炎,甚至到了威脅生命的程度才選擇就醫。在過去的一個月中,我就遇到2例疝病患者因就醫不及時而死亡。因良性疾病死亡,對於醫患雙方而言都是件非常遺憾的事。我們也常發現,許多地方醫院手術方式不規範,出現許多併發症。因此,患者宣教、基層醫生培訓等都亟待加強。

按照國家分級診療的政策要求,未來,大量的疝病簡單手術需要在基層醫院完成,這對基層醫院的醫療技術水平也是不小的考驗。近期成立的“中華疝和腹壁外科在線教育學院”正是爲進一步規範基層醫院的疝病相關手術診療流程和標準而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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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 手術做到非洲去

記者:我國的疝修補術在對外交流上有何進展?

陳杰:近年來,依託中華醫學會和中國醫師協會的疝和腹壁外科的分支組織,我們開展了許多中外合作和交流,也得到了來自印度、印度尼西亞、瑞士、美國等國專家的幫助。在衆多外國友人中,國際內鏡疝協會的德國Bittner教授在無張力疝修補術和腹腔鏡推廣等方面爲我們做了尤其多的工作,他每年都會數次來到中國,去很多城市宣講。也許,曾經的我們習慣了國外專家來幫助和指導,但現在,我們也要學會吸收他們到中國學習。

除了吸納國外學員到我國學習,同時我們還將把技術帶出去。非洲人羣的疝病發病率很高,但是當地醫療條件較差,醫生水平也無法滿足疝病手術的需要,大量患者就醫無門。近期,國家衛生健康委、全國衛生產業企業管理協會、中國醫師協會等聯合推進2個非洲培訓項目。目前有50多個非洲國家希望接受我國醫療人員在腹股溝疝日間手術技術方面的培訓和指導。國內學者也在不久前剛剛把《腹股溝疝日間手術規範化流程專家共識》翻譯成英文,擬在非洲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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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 學科建設加速推進

記者:疝修補術在我國發展已經非常成熟,您認爲疝和腹壁外科這個學科在我國又將有怎樣的發展?

陳杰:我國疝病學科探索其實在1997年就開始了。彼時,疝無張力修補術從外國引進,人們開始更多地關注疝病這個領域。2000年,中華醫學會成立疝和腹壁外科學組;2012年,中國醫師協會成立了疝和腹壁外科專委會。至此,國家層面的疝病學科(疝和腹壁外科)建立了起來。

縱觀這些年我國疝和腹壁外科的學科發展,我認爲建設學科,首先要有規模和患者。2003年時,北京朝陽醫院疝和腹部外科專業組只有3張牀位,而目前,在北京朝陽醫院(西院)就有70張牀位,這是規模的遞增。其次是團隊和人才培養。迄今爲止,我所在團隊已經累計培養了全國數萬名疝專科醫生。再者是學術影響力。這裏,我想強調創辦期刊的重要性。目前,我們擁有一本疝和腹壁外科中文期刊和一本英文期刊。學術期刊既是專業領域內學者間的交流平臺也是發言平臺,尤其是英文期刊,爲中國學者爭取疝病領域的國際發言權作出貢獻。

雖然這些年,在科學研究、論文發表、國際學術會議中能看到越來越多中國學者的身影,影響力與過去也有質的改變,但我們在某些方面仍做得不夠。例如大數據的缺失。每年100多萬例手術的效果如何?有多少併發症?都無從知曉。2017年12月,“中國疝病登記隨訪系統”和“中國疝病專科聯盟”相繼啓動,結束了我國沒有疝病大數據的時代。隨訪系統運行一年來,已收集了7萬多例病例數據,專科聯盟也有幾百家醫院入駐。

通過幾年的人才發掘和培養,一批懂科研、擅手術的優秀青年醫生正茁壯成長。相信不久的將來,中國疝和腹壁外科不僅能趕超發達國家,甚至將有可能引領世界疝先進技術的發展。

文/健康報記者 夏海波

編輯製作/王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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