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今早,週一同事見面不再是凝重地說“吃了嗎”,而是滿面春風地問“看了嗎”。👇

《權力的遊戲》最終季今晨開播,短短幾小時第一集爛番茄新鮮度就躥升至97%,在豆瓣也拿到9.8高分。而開播之前,品牌和網友爭相加入這場IP狂歡,:用2750塊奧利奧餅乾復刻的片頭MV;被一度炒出十倍溢價的權遊主題威士忌;以及在youtube上大量過千萬觀看的相關視頻……過去近十年間,這部過百次提名艾美獎、號稱“世界上被盜版次數最多美劇”的《權力與遊戲》,成爲了無可爭議的現象級神劇。

這並不是HBO手中唯一一臺IP印鈔機。從《慾望都市》,到《西部世界》,HBO數十年來靠着內容長青。內容生產機制如何助力原創?好內容的標誌是什麼?內容又如何傳導到商業邏輯上的成功?近日,在湛廬文化x深響聯合舉辦的《HBO的內容戰略》讀書會上,藍白紅影業創始人周亞平爲我們分享了好內容背後的祕密。

以下爲演講全文:

在十多年以前到後來的若干年中,我每次到任何一個地方出差,下榻之後,進入房間裏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機看HBO。

在看它的時候我有一個感受,除了它的內容、各個頻道對我的影響以外,一個很重要的潛意識是我在今天仍然能夠體會到的,那就是付費的東西一定是比不付費的東西要好。付費能夠滿足用戶的特別欣賞要求,我覺得這個事很重要。

再有一點,Netflix的現象我也是有體會的。在參加這個論壇以前,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因爲最近正好在看Netflix的《愛,死亡和機器人》,看得很着迷。看了以後有一種感覺,即使是我們國內發展最快的視頻網站,在和他們的比拼當中,差距還是很大。

最大的差距是什麼?我感覺Netflix在發展當中永遠都有一個向着邊界進行探索的姿態。什麼邊界?內容的邊界,市場的邊界,商業的邊界,整個觀衆、用戶的邊界。它永遠都是在拓展這個邊界。但是我們呢?還在小心翼翼地耕耘着、維護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個差距很大。

HBO也曾經是這個邊界的探索者。我們幾乎沒有經歷過這個時代,就直奔BAT時代了。

有呼吸感的好內容

至於好內容的靈魂是什麼?給我的這個問題,是問也是答。好內容的靈魂一定就是好。

內容的靈魂是什麼?必須質地要好。好內容的靈魂一定是好。但這個好千差萬別,永遠說不完。我們怎麼來判斷它?這裏簡單劃個界限。

講到靈魂,它與心理、身體都有關係。好內容首先是有呼吸的、是有脈搏的,還有它好的內心,堅強的意志。呼吸是時代的呼吸,脈搏是時代的脈搏。

內容與堅強的意志有什麼關係?因爲它必須面對、適應審查,它必須在任何大環境中能夠堅持創作,堅持堅定的創作。

就內容本身看,一種好內容是以人文爲標準來進行判斷的。比如一部電影,你說好,他說不好,如《地久天長》、《大象席地而坐》,究竟怎麼看?因爲每個人的文化、審美、訴求不同,社會閱歷和理想目標也不同,最後判斷的結果也不同。

我個人認爲港臺社會、日韓社會、歐美社會,社會發展相對成熟了,人員的整體素質、審美方式、文明狀況大體一致了。它們看一個問題,看一部作品,基本上有共識,有共性。但是在中國社會,我們並不妄自菲薄,但它的確還是一個四世同堂的社會。你一個14億人口的大國,家庭結構就是豐富多彩的。

首先是農民階級的構成佔比很高;工人階級的構成佔比也很高;受過一定教育的知識人羣比例也很高;再有一個就是現在移動信息時代,最新銳的年輕人的佔比也很高。大家不在一個維度上討論一件事、一部電影,怎麼可能產生同一個觀賞結果呢?

我們今天只能把話題設置在一個簡單的背景上。講好內容,就是講大衆的好內容。要建立一個市場判斷的維度,商業判斷的維度。今天在這裏說的好是以數據、以票房、以收視率和市場份額爲標準的這樣一個所謂的好的內容。

但是,我不是說這樣一個好內容它就是絕對能站得住腳的。它今天站得住,經過時間考驗後,它能不能站得住,誰纔是我們歷史上、影史上重要的作品?只能以後再說。

千部電影十部贏

在這個大衆內容上,我曾經有一個體會。去年上半年以前,在討論電影項目開發的時候,我注意到一種現象:我們現在一年已經能夠生產一千部電影了,市場呈現的狀況卻是“一九”定律,九成是輸的,只有一成是贏的。還可以說得更具體點,就是一千部電影裏面有九百部電影成爲炮灰,有一百部電影勝出,一百部電影裏面又有一個“一九”定律,九十部電影是平的,沒有輸,注意我沒說它輸,但也沒說它贏,但是隻有十部電影是贏的或者是大贏的。這就是我理解的“一九”定律中的“一九”定律。

那前面這兩年分別贏得市場的前十部電影是什麼電影呢?你們現在可以去查。那兩年的電影市場產生了一個現象、出現了一個規律。究竟是哪些電影勝出了呢?

我說是“疼痛現實”作品的勝利。這個疼痛有社會的、民族的、歷史的疼痛,也有個人情感、個人成長的一些疼痛。

比如說贏得了票房市場的《芳華》《無問西東》,被大家吐槽的《前任三》,還有《後來的我們》,哪怕是印度電影《神祕巨星》《摔跤吧!爸爸》,甚至紀錄片電影《二十二》,或者具有紀實形態的電影《岡仁波齊》等等,都贏了,市場就呈現爲這樣一個結果。

拿《岡仁波齊》來說,它的導演是張揚,據說導演是兩部電影一起拍的,他覺得我《岡仁波齊》都能掙這麼多錢,我另一部電影更好叫《皮繩上的魂》吧就可以掙更多的錢。但是,恰恰相反,就沒有掙錢。當然,我觀察到的這個現象,被《我不是藥神》再次證明了。

什麼是與時代有關的?我個人從業時間長一點,會注意研究週期,這裏有一個“小”時代和“大”時代的區別。但我說的這個“小”時代和“大”時代卻要打引號,小不見得小,大也不見得大。

什麼意思?以直接引用小時代做片名的那個時代來說,我簡單地歸納了一下,在經濟相對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在人們追求物質的理想的時期,人們的普通審美我說白了,有那麼一點中產。時代顯示爲多元、多樣。看上去,至少錢景在望。對電影所有的評價,都是服裝怎麼樣、化妝怎麼樣、顏值怎麼樣,沒有人探討價值觀諸如此類的東西。電視劇裏面、網劇裏面出現了大量懸浮的、架空的東西。大家都在追逐這個市場,然後,演員的價格也高了。

轉變過來的,就是現在這個“大”時代。簡而言之,“大”時代就是“人民”的時代。社會的整體審美髮生變化了,由“中產”審美就變成了“底層”審美。人們唾棄物質了,元也不多了,樣也不多了,就成了這樣一個狀況。疼痛現實在不知不覺中它就來了,它的來到,或許是因爲個體狀態、社會情緒的焦灼、煩燥、苦悶帶來的一個東西,人們需要一個釋放的渠道。

我們作爲製作人、策劃人的,怎麼樣才能夠非常敏銳地發現這樣一個時代變化、來獲取這樣的感受來策劃自己的項目呢?這個非常重要,這就是我前面所說的呼吸的問題,脈搏的問題。

一個流行色,人們穿衣服也好,化妝也好,還要花那麼長時間觀察,你做一個劇,從項目開發到產品誕生它需要多麼長的時間,你能總是跟風嗎?不可能。

今天影視市場,從內容的角度上講又產生了一個現象,除了疼痛現實作品以外,又有一個產品的類型出現了,或許可把它臨時叫做“大國夢想”產品。這個現象可以從前年《戰狼2》、去年《紅海行動》、今年的《流浪地球》看到,接下來此類電影還有很多,如《中國機長》、《中國女排》。我這樣講沒有任何貶義,它們都是中國這個市場需要的產品。

這類電影,價值觀對了其它就都對,有人說可以民族主義但不要民粹主義。《紅海行動》它的價值觀就是對的,比如說反恐,全人類都要反恐。

這樣的產品形態在我們的環境裏還要走一段時間。當然,電影的類型、表達風格也是多種多樣的。許多作品異曲同工,就拿今年春節的電影來說,《瘋狂的外星人》和這些電影就異曲同工。去年春節的電影,《唐人街探案2》也是異曲同工。我們都幹到了國際上、宇宙上。

這些都是站在這樣一個立場上做的產品。說明我們整個民族的心靈已經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化。

邊界的永恆探索

說到堅強的意志。我剛纔舉的例子中有,《紅海行動》這樣一部戰爭的電影,《我不是藥神》這樣一部現實電影,就拿這兩部影片多次遇到的問題來說,它都是必須要堅守、堅持、堅定才能做成的。偉大的,優質的電影不可能一帆風順。

前面提到對邊界的探索,我相信你如果真的在邊界上探索成功了,你一定能看到另一種風景,別有洞天。

今天雖然還身處影視寒冬,但我還是找到了興奮的感受,首先這個興奮來自於不興奮。不興奮是什麼?我們今天的內容資源、創意資源非常稀薄,非常欠缺。我們經常不知道做什麼,也習慣了什麼都不能做。這個劇可以做嗎?這個電影可以拍嗎?這樣做、這樣拍可以嗎?那樣做、那樣拍可以嗎?我們影視人做得夠好了,你能做成一個影視項目的主創以前,你已經是一個很好的內容檢測人員、內容審查員了。

展望未來,影視產業卻是我們所有產業裏面儲藏最爲豐富的一個行業,這一個發現令人興奮。爲什麼?因爲我們今天儲備的這些資源、沒有開發的資源並不代表這些資源不在。這些資源簡直太豐富了。因爲生態保護,這塊資源目前不宜開發、沒有開發。沒開發意味着什麼?它的寶藏都在這兒呢,慢慢來,這些財富會讓下一代、再下一代影視人受益。

所以說,未來是年輕人的,未來充滿希望,機會很多。

最後,再向HBO致敬。最近他們做的一部劇集《我們與惡的距離》又引起了廣大觀衆的熱議。尋找好內容,應該是所有影視人孜孜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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