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頭圖:中國畫家常玉作品。這位畫著「最簡單」簡筆寫生畫的畫家,是如何打動無數人心,成為最偉大藝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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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道畫品如人品。有的人,最鍾愛畫女人,那便是畢加索,而他的一生也不缺姑娘,愛她的時候要畫她,激情退卻的時候也畫她,不愛她的時候便停止作畫拋棄她。而且畢加索畫姑娘的特點我私以為特別理解,那就是愛她時畫中的她就線條特別柔和、面容體態特別美麗,不愛她時畫中的她就醜陋、破碎。所以有人說,畫女人的畢加索是個愛女人的渣男。

畢加索《兩姐妹》,據說這張圖還有一個姊妹篇,畫的是兩個修女。妓女和修女,大概就是畢加索看待女人的兩種屬性。

而東西方藝術史上,也有兩位鍾愛畫花花草草和瓶瓶罐罐的藝術家,他們的人生,是否也如他們的作品一樣歲月靜好呢?他們筆下的人物畫,就會是什麼樣子呢?

今天,我們繼續來聊中國畫家常玉。

1/3常玉:花花草草的」格物」精神。

常玉畫中,當然永遠少不了那標誌性的花花草草。我常想,為什麼常玉的畫中,永遠可以有那畫不完的一束束花,那些是他自己身邊養著的,還是早已印在他的腦中?

常玉《花盆》

常玉《白蓮》

常玉《方盆黃蓮》

常玉《綠葉》

常玉的畫中,常常出現極具中國風情的花花草草。而且這些靜物在常玉一生的創作中,已經出現就橫跨40年。這些花很有中國風骨,並不是極端的艷麗,卻線條柔和和單純中帶著一種格外堅韌的質感,很像中國秦漢碑刻的筆畫。

所以我常想,常玉這樣似乎永遠都不曾厭倦的一遍遍畫著這些靜物,是不是就是中國傳統的那種「」格物致知「」呢?格物致知,意為研究事物原理而獲得知識,是中國古代認識論的重要命題之一。語出《禮記·大學》:「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宋時王守仁格竹,便是通過不斷的觀察竹而獲得了對這一事物深入的感受和了解。

常玉,不也是在這種一遍遍的畫花當中,達到一種對花爐火純青的表達嗎?而此時他筆下的這些花花草草,也不再是簡單的靜物,而是有一種特殊的執拗意味。就如屈原先生的「香草美人「喻,《離騷》在寫作上常常以香草美人代表美好的政治制度和高尚的人品。故司馬遷贊屈原道:「其志潔,故其稱物芳。」因此,常玉的花草,也被吳冠中先生稱作是「一鞭一條痕的傷痛「。

那是常玉的畫作風貌,更是他的生命狀態和人生理想吧。

2/3常玉:如何畫個禁慾系的女人?

而除了花花草草,常玉還畫裸女,只不過他筆下的裸體女人,都格外有特點——

常玉《金毯上的四裸女》

常玉《五裸女》,代表作。

雖然是裸身的女子身體,但是這些畫似乎從未刻意營造過一種撩人的氣氛——從常玉的繪畫風格來看,他始終沒有改變個人的創作理念。早期繪畫作品多重於裸體創作,總體以白色和粉色為主調。他的繪畫筆調洒脫,行筆暢逸,使人能感覺到常玉在遵循中國傳統技法的同時,又在努力試圖突破傳統格局的束縛而傾力探索。

馬爾蒂斯《鏡前裸女》

常玉《鏡前裸女》,即使是模仿畫女人最曖昧的畫家巴爾蒂斯的作品,常玉也可以」簡筆畫」化。

線條的簡潔流暢,便是常玉永遠不變的技法。而西方藝術家中,也有這種線條非常有特色的藝術家。

3/3常玉:東方的馬蒂斯和莫迪里阿尼?

在西方,有幾位在線條技法上格外出眾的畫家。比如馬蒂斯和莫迪里阿尼。

馬蒂斯《舞蹈》

「對線條的確定,來自藝術家深深的確信。」馬蒂斯是個極為善於運用線條的畫家,而且它對線條的使用,有一種極為克制和優雅的理念——物體的準確描述,並不在於事無巨細的逼真線條,反而過於精確的描繪會破壞作品的表現力。因此,他推崇的是「特徵性畫法」,人體的線條要簡潔而又力度,抽象化的曲線,融匯的是西方的理性和東方的感性。

而常玉的作品也正是這樣,他採用的也是一些特徵性的概括畫法,忽略掉一些細節和深度,把輪廓清清爽爽的描畫出來——

安格爾《瓦松平的浴女》,作為新古典主義畫家,安格爾將人物的外形刻畫的及其細緻入微,人體的輪廓和肌理都很接近人體解剖結構和完美的狀態。

常玉《入浴》,模仿安格爾的經典浴女作品,但是風格卻全然相反,前者是細緻描摹,後者是線條概括。

而西方另一個擅長線條運用的非莫迪里阿尼莫屬,他畫中的女人在簡潔線條中呈現一種憂鬱的質感,而常玉的畫中,似乎也常出現這樣的線條狀態。常玉畫中的女人並不似中國傳統女人的纖弱,而是更加的豐滿有風韻,就那麼赤著身子,毫不顧忌的暴露著自己,即使那姿勢並不撩人——

莫迪里阿尼筆下的側躺女人。

常玉筆下的側躺女人,寥寥數筆形象盡出。

常玉畫中,對於「後背式美人」的表現也非常之多。同樣的簡單輪廓,而這些女人以獨眼視人,若有所思,有的欲言又止,眉宇間還夾雜著冷眼相觀、不屑一顧的神情。有的作品女人體的青絲髮髻最為招眼,體態含羞帶怨,頗有作者「不可向人語,獨自暗神傷」的自憐情態。

因此,同為裸背的女人,卻可以有不同的情態——

安格爾《大宮女》,細節描摹逼真。

莫迪里阿尼筆下側卧裸背的女人,線條勁道。

常玉筆下的裸背女人,線條更加簡潔,省去人體結構和陰影只留輪廓,還有一隻獨眼,似是表達著欲說還休的惆悵之意。

有時,常玉筆下的女人們,還有點像埃貢席勒筆下的女人。埃貢席勒也同樣以其線條的的力道見長,但並不同於常玉的中國寫意式的簡潔。二者的相似,在於其畫中人體詭異的姿勢——

埃貢席勒《過度》

常玉《黑白雙美》,同為兩個人體纏繞的怪異姿勢。

埃貢席勒作品

常玉《斜卧女人》,同樣的不雅姿勢。

埃貢席勒作品,女人躺姿豪放。

常玉作品,同樣是一種不羈的躺姿。

我想,也許因為常玉描繪女性的用意根本不在於傳統意義上的美或者傳達情色意味吧,他畫的都是自己的心,自己的隨性,自己生活中的小情趣。

所以他的晚年,小動物也在畫中開始更多的出現,而且所佔的篇幅越來越小,也許,是因為常玉愈加的潦倒而孤獨了。但他的筆觸,卻越來越單純了。

也許,這就是一種絢爛之極歸於平淡吧。常玉,是你絕對不應當錯過的人。

常玉《馬》

常玉《象》,先生的絕筆。有人看到他的孤獨,而我只看到他的絢爛。常玉說,畫中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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