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當地時間2018年3月14日凌晨3時46分,著名學者史蒂芬·霍金去世,享年76歲,人類從此失去了一位偉大的預言家和夢想家。

  公眾眼中的霍金,儼然就是一位科學明星。他忍受著難以想像的悲痛折磨,通過演講和撰稿,將關於天體物理學的尖端理論用大白話娓娓道出,讓普通人有機會觸碰到邊緣科學的內核。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霍金之所以擁有堪比牛頓、愛因斯坦的知名度,不僅與他在理論研究領域的成就有關,也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他在科普方面所做出的傑出貢獻。

《時間簡史》是一部初中生即可讀懂的科普巨作

  關於太空旅行,霍金有兩個大家非常熟悉,但看似又彼此矛盾的預言:

  「不進軍太空的人類是沒有未來的。」

  「外星智慧種族造訪地球,會給我們帶來嚴重後果。」無論是探索太空還是尋找地外生命,人類都在進行著不懈的努力,可為何大神偏偏反對後面這件事呢?

RTS玩家都懂的……

  在一部即時策略遊戲中,處於兩個不同文明時期的同類型兵種,比如《帝國時代2》的聖騎士(城堡時代)和遊俠(帝國時代),放到一起肯定是沒得打的。

  進入工業社會之後,軍事技術的發展速度更加驚人。幾乎不到五十年,就會形成一個完整的技術代差。毫不客氣的說,把今天的一個航母作戰群送回至二戰時代,「吊打全世界」也許的確勉為其難,但「逮誰滅誰」還是比較輕鬆的。

1980年好萊塢經典穿越片《碧血長天》

  至於那些在收到地球信號之後選擇大駕光臨的外星人,它們的科技水平註定比上圖這種「F-14 vs 零式」要大許多。

人類也許只是一群「摩登原始人」

  1977年9月5日發射的空間生命探測器「旅行者一號」用了整整四十年時間,才飛出太陽系。以我們所掌握的宇航技術,光是到達距離地球最遠的冥王星,休眠艙中的宇航員恐怕也要變木乃伊了……

裝備有「藤川斷層超空間引擎」的《光環》名艦——秋風之墩號

  所以,科幻作家中才構思了躍遷引擎、曲速引擎,還有更加威猛的人造蟲洞,用非線性的方式實現這種遠程跳躍。來自遙遠星系的外星人,其宇航科技的發達程度可想而知。

  為了準確詮釋出這種差距,蘇聯科學家尼古拉·卡爾達肖夫早在1965年,就對宇宙中可能存在的智慧文明進行了分類:

  I級:即「行星文明」,對應種族有能力利用母星上的能量,並且對自然環境做出有限度的改造。人類目前的水準僅為0.7,才剛剛過及格線……

  II級:即「星系文明」,對應種族可以實現太空殖民,利用其他星球的資源,直到主動獲取所在星系中恆星的能量。《星際爭霸》、《光暈》中的人類實力已經完全達到這一標準。

  III級:即「宇宙文明「,對應種族已經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來改變星河萬物,播撒文明的種子,默默守護宇宙的輪迴。薩爾那加族、先行者等等宛如創世神一般存在的神秘文明,皆可歸入此類,而且是「3+」標準!

當人類遭遇外星人,情況也許比上圖更為嚴重

  事實無疑極為悲慘:按照卡爾達肖夫分類法來衡量,人類在外星人眼中的地位可想而知。遙望16世紀的美洲和亞洲,數百人規模的歐洲殖民者就可以吊打成千上萬的土著大軍。與之相比,II級、III級外星種族和我們的差距無疑更大……從這種角度,外星人造訪地球之後,似乎很難耐心和我們合唱一麴生命的大和諧。

等等,難道外星人不可以是一群聖母嗎?

  好吧,咱們也不用這樣悲觀。即便從目前人類的價值觀出發,科技強大也不一定和窮兵黷武划上等號。

《火星人玩轉地球》截圖

  國家,是現階段人類的聚合方式,它依靠暴力機器對內維護穩定,對外尋求生存空間。所以從本質上來說,地球文明是一個軍事文明。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地球真正處在了一個統一政治實體的控制下,軍隊的規模和地位也必將不復今日。

  這一點似乎也是一條放之宇宙皆準的真理:任何星際文明在發展過程中註定伴隨著野蠻,但最終都會掌握和諧之道。正如星靈社會在到達巔峰階段之後所頒布的所謂「達烏戒律」——對外不干涉內政,對內尋求精神高度統一。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法令,人類在新世界科普魯星區的生存都得不到保證。

為了追求絕對的中庸,神族一度將無數大殺器進行了封存

  然而,即便從飛船舷梯上走下來的是真的是一群聖母,我們就一定有好日子過了嗎?

  實際未必。在現實生活中,愛心人士可以衝上高速公路,用肉身逼停那些偷運小動物的車輛,但絕不可能因為踩死一隻螞蟻而泛起多少情感上的漣漪。咱們這些連I級標準都達不到的碳基生物在III級文明眼中,恐怕和螞蟻並沒有本質性的區別。它們無意間的舉動,就有可能給我們帶來一場浩劫。

  《安德的遊戲》中蟲族和人類之間的這場衝突,起源正是一個誤會:意識高度統一的蟲族並沒有「個體」的概念,誤擊人類的戰鬥機,就跟剪斷指甲、掉一根頭髮一樣無所謂。哪裡知道它們「無意間」的舉動,在人類眼中卻是亡「球」滅種的生存危機,即便知道根本撕不過,也要拼了老命幹上一架。

  即便外星文明和我們只差一個檔次,沒有任何的歧視與敵意,一心一意的要帶著我們混——這種好心最後一樣可能辦成壞事。在科幻電影《降臨》中,七肢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暴力傾向,即便面對人類的誤解和攻擊,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這依然無法消除人類由於「非我族類」所產生的敵意。這就有點像我家的旺財——它有著不亞於三歲兒童的智商,然而卻絕對無法理解我每天都在思考的買房結婚這件事情,而且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咬我一口……

對大部分人來說,面對這樣的東西,不害怕,不想找機會弄死它們是不可能的……

  雖然電影中的各個大國團結一致,合力尋找和七肢桶溝通的方法,但私底下都在盤算自己的小九九。誰最先獲得外星人的「禮物」,誰就可能成為新的全球霸主。一旦人類賴以生存的平衡關係被打破,接下來必然是新一輪的浩劫。

所以請記住上面這句話

難道外星文明只想給我們送快遞也不行嗎?

  和差點把雪中送炭干成了火上澆油的七肢桶相比,《星際爭霸》故事背景中全知全能的薩爾那加族,做事還是比較低調的。在翁星上發現自己的重點培養對象——星靈之後,薩爾那加並沒有直接干預其進化進程,僅僅是在幕後進行引導。

  我們把碰巧砸中牛頓腦袋的蘋果,和那隻打翻試管「幫助」庫特瓦發現碘元素的貓,當成是某種神跡,就明白薩爾那加人創造智慧文明的思路了。

  然而,薩爾那加人在大功告成之後走向台前,卻讓這群「神之長子」們陷入了分裂:三觀被顛覆後的星靈部落們一面對著現身的創世神頂禮膜拜,一面開始在神的旗幟下追尋自我力量的強大。它們紛紛斬斷精神鏈接的本能,無法包容彼此的分歧,直到最終陷入了漫長的內戰。正如人類歷史上出現過的宗教戰爭,相同信仰下不同教派之間的死斗,往往是最狠的。

  《光環》中的上古種族先行者,倒是沒有像薩爾那加那親臨現場指導工作。事實上在遊戲故事線開始的時候,這個超級文明早就土崩瓦解,倖存者亦不知所蹤,只留下遍布銀河系的遺迹保存著它們的科技財富。

  大反派實力星盟的崛起,正是「拿來主義」的結果。從單兵武器到星際宇航技術,先行者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可這種「清空購物車+免費快遞」的超豪華套餐,依然無法阻止星盟這個客戶淪為高分低能。

  對於星盟這個腦迴路本來就不大正常的種族來說,先行者科技宛如一個黑箱,只有輸入和輸出,卻不見過程,所以星盟不僅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自主產權,而且知識結構也相當不完整。官方小說《初次反擊》就提到過星盟就連基礎物理學也是一團漿糊,它們的艦炮如果使用人類的公式,其威力至少可以提升三倍。

除了政教合一、種姓制度這些糟粕以外,星盟也是一群極端原教旨主義分子,這個種族的行動綱領,居然是對「神跡」的各種曲解

  對先行者遺產的依賴,不僅讓星盟對外界事物的認知永遠停留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死循環,而且也影響到它們的智商。這種完全不值得尊重的所謂「文明」即便沒有外力干預,也會在各種作大死中走向滅亡。

  對此,美國太空生命探索計劃SETI項目負責人肖斯塔克博士說得好:對人類最具破壞性不是外星人的攻擊,而是一份「惡意的禮物」。先進的外星科技會剝奪獨立學習的機會,人類的好奇心也會很快消散,最終導致文明的舉步不前,甚至大倒退。

  我想,這就是霍金反覆勸告我們「別惹外星人」的原因,其實,在遊戲和科幻作品中,類似的設想/道理已經被講述了許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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