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作為1968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其主要作品均有中譯本。

目前世面上能見到的川端譯者有葉渭渠、唐月梅、陳德文、徐建雄、譚晶華、鄭民欽、邱振瑞、朱春育、林少華、楊偉、高慧勤……等人,選擇起來的確有困難。

《雪國》是讀川端繞不過去的一部重要作品,就有葉渭渠、侍桁、高慧勤、林少華、艾蓮等譯本,要選出喜歡的譯本,最好是比讀一下,看看語言的調性、風格自己是否喜歡。

《雪國》的開頭第一句話,葉渭渠先生是這麼譯的:「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車在信號所前停了下來。」

而高慧勤女士是這麼譯的:「穿過縣境上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夜空下,大地赫然一片瑩白。火車在信號所前停了下來。」

各擅勝場,前者清淡流暢,相對簡省,後者雅緻優美,語言彈性都很好,都忠實於原意,都是比較好的翻譯。

韓侍桁先生的《雪國》譯本是最早的,這第一句話他翻譯成:「穿出長長的國境隧道就是雪國了。天邊的夜色明亮起來。火車停在信號房前面。」

是直譯。日本歷史上分為令制國六十六國,原文用的就是「國境」,其實就是縣境,韓侍桁先生沒改,直譯出來,葉譯和高譯是改成「縣境」了。後一句「天邊的夜色明亮起來」也是直譯,和葉譯和高譯對「夜の底が白くなった」理解稍有不同,後兩者認為白起來嘛,按照邏輯來說當然是看見了雪,前者認為就是天色明亮了唄,日語本來就很曖昧,究竟是因為雪的反射,還是天色就是要亮了,留給讀者去揣摩。

再來看林少華的譯本,這第一句話他譯成:「穿出兩縣之間長長的隧道,就是雪國了。夜空深處已經泛白。火車在信號所停了下來。」和前面三個譯本對照一下,就能看出問題所在了,看上去非常嚴謹,「國境」不好譯,改成兩縣之間不就好理解了,「夜の底」不好譯,譯成夜空深處看上去不就準確且符合中文表達習慣了,但事實上就這一句話,看林少華的翻譯就很不好理解,夜空深處究竟怎麼泛白?宇宙射線?這是譯者將理解文本的責任推卸給了讀者,不能算是好翻譯。

就對比這麼幾個譯本,不贅述了,譯者的風格用一句話的翻譯來對比失之草率,篇幅所限,也無法再展開,大略可以窺一斑吧。比較的方法就是這樣。

就我讀川端康成的情況,《伊豆的舞女》、《雪國》、《千隻鶴》,我讀的都是葉渭渠的譯本,《古都》是唐月梅的譯本。其他的林林總總就不限於譯者了,能找到什麼本子讀什麼本子。總體而言,葉渭渠的翻譯是準確的,但有時失之生硬,在篇章布局和結構的把握上,可能不是很準確,這是我個人的感覺,當然《雪國》本身就不是一部好理解的作品。有人專門挑過他的錯,因為挑錯的人本身就是日文譯者,動機上也要打個問號。陳德文也攻擊過之前的譯本,林少華懟過施小煒,利益相關。

《古都》,唐月梅的譯本我是滿意的,誤譯當然有,但是在整體的把握上是準確的。《古都》是現代技法完美融入東方古典小說框架的作品,草蛇灰線,禪意盎然,唐月梅翻譯出來了,每次讀,都能重新發現其中埋伏的線索和「讖語」,能翻譯出來這些線頭,說明譯本還是可靠的,可以領略原作的風貌。我讀過的川端作品中,最喜歡《古都》,可能跟翻譯也有直接的關係,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感覺,不一定對。

早一些,若問譯本,我會毫不猶豫推薦葉渭渠和唐月梅這對譯海伉儷,但現在反而有限迍邅,因為推崇高譯的也有,推崇陳譯的也有。推崇其他譯者的我倒是沒見到,所以要選擇,也就是高慧勤、陳德文、葉渭渠、唐月梅這三四人吧。

當然選譯本選經典的,即便錯應該也不會大錯,總體而言日文譯者在小語種譯者中算少了,而能被大家推崇的就更少,來回來去就是這麼些人,所以很快就都熟悉了,倘若讀完川端,又對三島、太宰治、永井荷風、谷崎潤一郎……等人產生了興趣,挑譯本時就會發現,還是這些人,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個也是很難有定論的,只能說是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吧。

目前市面上的川端康成譯本,對比幾個版本,個人最喜歡韓侍桁的,其次是高慧勤。葉渭渠夫婦的譯本風格比較寡淡,不太能體現川端作品的獨特氣質,不過長處是,對作品的日本氣息,反倒是傳達得比較到位。最後一個是唐月梅的。其實吧,個人感覺,她更擅長翻譯的,應該是三島由紀夫,而不是川端康成。

總之,個人感覺,還是韓侍桁翻譯的川端康成,最接近川端作品原本的風格,下面詳細說一下各作品的翻譯情況:《 伊豆的舞女》,這是川端中文譯本最多的作品,大致有七個譯本,譯者分別署名侍衍、葉渭渠、高慧勤、李德輪、杜水源、趙明、艾蓮。

《雪國》 譯本也比較多,主要有侍衍、葉渭渠、高慧勤、艾蓮等等。這本書,個人倒是特別推薦葉的譯本,主要因為譯得語感很好

《千鶴》的譯本也比較多, 主要有葉渭渠、高慧勤、郭來舜等人的。 這本書,葉翻譯得一般,而高翻譯得卻很棒,主要是,人物對白和心理活動翻譯得都有聲有色,很有個性。

而2013年,國內一家出版公司重新引進出版了川端康成的多部作品。翻譯家毛丹青建議,應該有一個應時的、和我們這個時代相般配的嶄新的譯者呈現出來,帶給我們新的《雪國》,或者新的《山音》、新的《千隻鶴》,「我不是說葉渭渠這個譯本不好,但每個時代培育出來的翻譯是有區別的,我覺得應該通過一個經典把它表達出來。」


抱歉!在我的腦海只有一個形象:一名鬼子兵用刺刀挑起一個兒童,

扔向烈烈燃燒的火堆!

今天是九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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