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她一直都有睡眠障礙,有時候她可以連續好幾天不睡覺,又有時候睡著之後再醒來時已經是兩三天後的事情,這對要執行各種任務的她來說無疑是一種考驗及折磨。所以香檳才會特別設立睡眠障礙紓壓中心讓她還有大家來做各別使用,順便做些數據監測的統計。

  而即便現在她失眠還有嗜睡的極端狀況也已經改善了許多,但她還是大約隔一段時間都得定期回去仕特曼總部接受醫療所的睡眠追蹤檢查。

  她並沒有讓哈利他們知道這件事,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也不需要,畢竟這算是個人隱私。

  於是她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獨自一個人前往金士曼英國總部那裡搭了不久前新設立利於往返仕特曼的專機。

  到達了睡眠診療所,她向醫護人員交出平時戴在身上的腦波監測手環後,鳶尾草便換上檢查服乖巧的躺在診療床上等待睡眠技術師的到來。

 

  「妳好。」

  「?」

 

  聽到不是原本熟悉技師的聲音,鳶尾草快速的半坐起身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床尾的男人,眼神裡充滿警惕。

  「戴芬先生呢?」

  戴芬,鳶尾草的專屬睡眠技術師,平時沒事時只會窩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研究人類的腦波。

  「喔、學長他去州立睡眠技師中心露個面,畢竟再不去露面他的執照可能就會被直接吊銷、喔對了,」威廉向還是一臉疑慮的鳶尾草伸出手:「我叫做威廉,同樣也是睡眠技術師請多指教。」

 

  盯著伸向自己的手遲疑了許久,鳶尾草覺得眼前名叫威廉的金髮男子依然疑點重重。因為戴芬就算是臨時有事他也會提早告訴她讓她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當初要她放下戒心接受戴芬當她的睡眠管理師是經過了多少次的磨合後她才真正的在戴芬面前睡著,現在突然間要她在這個金髮痞子男面前睡著她做不到。

  而似乎一眼看穿鳶尾草的想法,威廉收回舉了許久都未得到回應的手,默默拉了張椅子在床旁邊坐了下來,態度也和上一秒的熱絡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威廉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從頭到尾對自己都充滿戒心的女人,眼神冰冷沒有溫度。

  雖然他對她所擁有的警惕心感到讚賞,但他不允許她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明顯感覺到男人身旁的氣場還有態度有了改變,再加上就一個睡眠技術師而言走路的腳步聲還不至於輕盈到沒有聲音,這讓她更加確信了眼前這個人絕非善類。

  於是她決定要先發制人。

 

  「你,是誰。」

 

  語畢,迅速從病床上跳起來反射性的一把抓了桌上的筆當作武器朝眼前男人的脖子刺過去,但也在瞬間,手上的筆早已不知道被拍飛到那裡去,速度快到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秒被反制壓在床上,她的雙手也被威廉按在後方,整個人趴跪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誰?!」

  鳶尾草試著掙脫威廉的牽制但徒勞無功。

 

  「芙爾莎,你不記得我了?」

  「呵、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我不叫什麼芙爾莎。」

 

  雖然居於弱勢但鳶尾草嘴上可不打算屈服,側頭斜眼看著威廉樣子充滿了鄙視和囂張的意味,語帶諷刺的高聲說道:「而且我可不記得我有認識像你這樣無禮又粗暴的男人呢。」

  不過當她說完這句話時她也後悔了。

  因為當她的眼睛與這名叫做威廉的男子對上時,他那雙透露出濃厚哀傷的滄桑碧眼還有那受傷的表情會讓一旁的人心情不知覺地跟著失落起來。

 

  「……我很抱歉這樣對妳,但是──妳看看他們把妳變成什麼樣子!

 

  威廉說到激動處,音量也漸漸大了起來,而且那抓住自己的手的力道也越來越用力。

 

  「現在這個樣子我很喜歡,而且又關你什麼事?」

 

  這個男人是在發什麼瘋!說的一副他認識自己很久似的。雖然他確實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那是因為妳不知道他們對妳灌輸了什麼!!不過沒關係,妳先好好的睡一覺,不久之後妳就會想起來的,有關我還有以前的一切。」

  「住、

 

  餘光看到威廉手中拿著裝好紅色液體的注射器就這樣刺進她的手臂,頓時她只覺得手臂上傳來尖銳的刺痛,隨後眼前的景象便是扭曲起來,然後失去了知覺。

  「……抱歉、芙爾莎。」

  溫柔的將暈過去的鳶尾草像是放置心愛的玩具一樣小心翼翼緩緩的將她輕放回床上,將改良過的腦波監測環戴在鳶尾草纖細的手腕上。

  看著她的睡顏,威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憐愛般的伸手輕撫過鳶尾草柔順的髮絲還有她精緻的臉龐……啊啊、到底有多久沒有這麼近的和她見面了?自從美墨邊境那次被迫分離之後?

  天啊、他真的、真的很好想她。

  「所以,快點恢復以前的記憶吧,我的芙爾莎。」

  他輕輕撩起鳶尾草散落的瀏海,在那飽滿白皙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前些日子哈利輾轉得知前任已故的威士忌特務是鳶尾草的推薦人兼指導者,這個消息讓他在面對她時總會有些不知所措,雖然表面上他並沒有很明顯的表現出來。

  而鳶尾草對自己的態度至始至終依舊不冷也不溫(雖然他和鳶尾草接過吻但很顯然她是個酒瘋發完什麼事都忘了的那種類型。),不過和其他人相對照起來還是有很大的落差。比如說她可以和伊格西大聲談笑、或是和龍舌蘭互相鬥嘴勾肩搭背但和他就不會有以上諸如此類的互動發生,有的只是相敬如賓僅止於公事之上的交談而已。

  不過他現在反而對這樣的落差感到有些鬆了口氣,儘管目光還是會不自覺的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就是了。

  然後哈利發現為什麼才半個月不見她的氣色卻看起來如此的糟糕!?

  他直盯盯的看著她從門口走到他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還來不及出聲詢問鳶尾草發生了什麼事會議就已經開始了。

  哈利一邊專注香檳所交代的事項,一邊默默注意身旁那精神不濟已經有些搖晃的身影。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讓她變得如此憔悴?

 

  「…………。」

 

  直到香檳喚了她幾次名字她都沒有任何回應時,在場的所有人才發覺她的不對勁。

  「娜芙,妳還好嗎!」

  哈利擔心的伸手輕搖了下鳶尾草的肩,慶幸的是她終於有了回應。

  「…………抱歉、我有些恍神。」

  不過他也發現她的眼神沒有以往的清澈犀利,有的只是一片混濁没有一絲的色彩而且裡頭似乎還隱藏著不安定的危險感到底是……在他還想要再次伸手接觸她時,手才伸到一半就直接被鳶尾草迅速用力的打掉。

  「不要碰我!!!」

 

  她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兩眼驚懼這樣對他尖叫著,她不停地大口大口的吸氣,冷汗從她蒼白的臉頰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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