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還真，你覺得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賣萌怎麼樣？」

 

「可恥。」

 

「那你覺得霹靂新出的薄酒萊加贈Q版素還真酒塞怎麼樣？」談無慾兩眼一翻。

 

「呃……」

 

一旁的慕少艾已然開始捧腹大笑。

 

「師弟，劣者這是為了營生啊。」

 

「營生？營生需要這樣嗎？你海報出得不夠多？木偶出得不夠多？公仔出得不夠多？還接拍了無數的廣告，走到哪裡都看得到你，政府宣導、泡麵廣告、電腦廣告，處處都你素還真，如今還賣起酒來。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懂酒嗎？」全世界都知道素還真一杯就倒，連品酒都不懂，賣什麼酒！

 

慕少艾於一旁插嘴道：「他不懂，但風采鈴懂。」

只要想當到年那首風塵淚，以及素續緣是怎麼誕生下來的，誰人都要說風采鈴是江湖懂酒第一中人，好個女中豪傑！

 

「好友……」可以不要雪上加霜嗎……簡直就是戳著他的痛處，素還真冷汗直下。不是秋天了嗎，他怎麼覺得自己汗溼襟衫。

 

此時一名紅衣女子經過，巧笑道：「欸，別說到我身上，我跟他已經不作夫妻好多年。」她步履輕盈，拿了件黃衫準備走出去，突然地站到了素還真面前。「這麼久不見，你倒越來越不像我那夫君了。我怎麼記得我夫君是一身玄衣的男子漢，很MAN的。」說完，淺淺溫柔輕笑，旋身出了門。

 

素還真更感無奈了。當年他還未大紅大紫的時候，不就是這女人，用那張美麗的臉跟楚楚可憐的身段騙編劇說，她想加點悲情劇碼，害得他被迫說出那句永遠不得翻身的台詞，「罪過啊~~」，從此不管到哪，時時都會被人提醒老套的劇情……

啊，往事不堪回首……

 

慕少艾更是笑到不可抑止，聽談無慾繼續咄咄逼人。「那酒廠你熟嗎？」

 

「召奴說那是個還可以的酒廠。師弟你也知道商業就是這麼回事，不管什麼都可以拿來宣傳一番，本質是什麼不重要的……」

 

不說還好，一說談無慾更惱火。「誰不知道你愛賺錢，重點是格調、格調。什麼素還真酒塞，弄得比山寨還還山寨。你有看過那Q版素還真是什麼表情嗎？就是活生生的老臉賣萌！你幾歲了好意思！我真要收藏我不會自己去買一瓶上等紅酒，然後弄個專業點的開瓶器或酒塞自己黏個軟陶上去？」

 

他幹嘛不好意思，他就是靠臉維生啊……但看談無慾的模樣是真的很火，素還真將滿腹反駁又吞了回去，隨便找句話搪塞。「高層說，這個季節推出紅酒剛好配陽澄湖大匣蟹嘛。」

 

「你好不容易掙了個霹靂一哥，就不能好好維持嗎？先弄了個幾乎女裝的模樣，現在又賣萌，我看再這樣下去你乾脆叫霹靂一姐算了。」談無慾氣得咬牙切齒。

 

這……這些又不是他決定的，素還真更委屈，忍不住瞥了慕少艾幾眼。快救火啊。

 

我幹嘛要救，與我何干。慕少艾懶洋洋地以眼神回著。

 

你不救我我要跟羽仔說，你當年輸掉琉璃仙境是因為被靈嘯月煞到。

 

囧。好啦。

 

此時慕少艾終於緩緩地吐了口煙，撫撫長眉，搭了腔。「談兄，所謂新產品上市，總是要主角先出來打頭陣，才換其他人紅角繼續的嘛。你想想有開Q版模的角色不多，不就狂刀、劍君、小釵、召奴、一頁書與素還真。又說現在檯面上撐著的角色就他跟一頁書而已……總不能要一頁書賣酒……」

 

有理，和尚賣酒，像話嗎。談無慾氣稍平，但還是很不高興。「我氣他毫無形象。」

 

「唉，霹靂最騙錢的就他。不賣他的萌，不然要先賣誰的。別生氣了，他賺夠多的錢，才夠我們花啊。」

 

似乎也有道理……

 

素還真見談無慾臉色稍緩，打鐵趁熱地討好。「師弟別生氣，劣者保證下回會好好選代言產品，這次拿到代言費也分你一半好不好？」

 

「哼。」

 

哼就是氣消點了。素還真繼續軟言軟語。「為了賠罪，請你與藥師吃巷口新開的川菜館好嗎。」

 

「哼。」這次哼聲再小了點。

 

「走吧談兄。」慕少艾一見有得白食，頓時開開心心地拉著談無慾先行了。素還真一人可憐地跟著後面，一邊還注意著談無慾的臉色，內心恨恨地想，到底是哪個企畫去談了薄酒萊啊，害他苦不堪言。

幸好這次拐到人幫腔，不然不知道師弟要氣多久……

 

 

三日後，談無慾的桌上放著兩尊小小地軟陶，一尊是素還真、一尊是談無慾，兩人對視著，頭上有一束從外摘來的野花盛開，像是兩人在秋日之下的約會。隔壁一瓶真正的頂級紅酒擺著，為那一點相聚添增一絲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