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權志龍是膽小鬼。

我是個自私又懦弱的膽小鬼。

得快點和勝鉉哥道歉才行…

每天每天我都這樣提醒著自己。

但一看到他我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道歉也得不到原諒，那道歉有用嗎？

我如此消極著想著。

 

｢大聲，如果你今天做錯了一件事，很嚴重很愚蠢的錯誤，你會去和那個被傷害的人道歉嗎？｣

｢道歉？那是一定要的啊！｣

｢可是道歉也改變不了什麼吧…如果他不原諒你呢？那豈不是很難堪…｣我有些落寞的說。

｢但有錯在先的是自己啊！就算得不到原諒，也該去好好道歉才對吧？況且都做錯事了哪管什麼難不難堪…真心誠意的向那人道歉才是最重要的！｣

聽著他的話，我忍不住笑了。

｢大聲，有你這樣正面的弟弟真好。｣揉亂他的頭髮，我也在心裡下定決心。

 

下課鐘聲一響，

正想出聲叫住身旁的他，可是他卻像有什麼急事般的起身離開。

｢哥…｣伸手想抓住他卻不小心撲了空。

看著騰在半空中的手和他離去的背影，水氣在眼眶中凝聚。

｢……｣緩緩放下手。

我得去找他才行...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如果錯失掉這次的機會…我不敢保證還有沒有下一次...

畢竟…我本來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啊…

 

跟在崔勝鉉身後，我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敢叫住他。

後來他在實驗教室前停下腳步。

實驗教室？他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他走進了教室，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該敲門嗎…還是就這樣走進去？

站在門口，我有股不祥的預感。

會來這種地方…好像沒那麼單純吧…

再次騰起手打算敲門，我才發現我的手心竟然在冒汗…

正準備敲下門，

裡頭卻傳出一絲絲黏膩的呻吟聲。

是女人的。

我的心臟差點在那一刻停止。

我想跑，我想逃，

可是腳步卻死死定在原地。

無法動彈。

 

｢嗯…唔….勝…勝鉉哥…慢點…｣

｢嗯啊…哈…好舒服…｣

驚訝的捂住嘴，

我不敢相信勝鉉哥竟然在這種地方跟女人做愛…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聽著那一聲聲嬌喘，心裡的震驚頓時轉為憤怒，此時我的身體終於願意聽我的使喚。

轉身離開這讓人窒息的地方，握拳的力道讓指甲泛白深陷進肉裡。

｢勝鉉哥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竟然喜歡上身為男生的我。｣

這句話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像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一樣。

我在跟誰生氣？我有什麼資格能生氣？

緩緩鬆開緊握的手…

我才是那最無法被原諒的人啊…

 

在那之後又過了好幾天，

我已經愧疚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他說話了。

翹掉了體育課，

反正我的運動神經本來就不太發達...

 

我將腳跨在桌上啃著巧克力棒。

｢志龍哥！｣

聽到聲音我將頭向後仰，｢是你阿，勝利。｣於是我就這麼靠在後頭的桌上沒在抬起頭了。

他坐在我身後那個位置，從上俯看著我，擋住了光線。

｢你為什麼在這？｣

勝利是個奇怪的人，明明小我一屆，卻老是到二年級的班級來找我。

而且他都不用上課嗎？

｢跟哥一樣翹課啊。｣他露出虎牙笑著。

｢才一年級就那麼混啊…能不能麻煩你移個位置，你擋住我曬太陽了。｣揮揮手裡的巧克力棒示意要他讓開點，可是他好像沒有聽進去一樣，繼續看著我笑。

這小子有毛病嗎…

｢哥，可以和你做嗎？｣

｢蛤？！｣這小子真的有病…

｢我一直很喜歡哥你。｣

｢什麼喜歡…我可是男人…｣

在心裡唾棄自己又拿這個當藉口，是嫌得到的教訓不夠多嗎…

｢性別不是問題。｣

｢那又怎樣？我對你又沒意思…｣忍不住翻白眼，咬掉最後一口巧克力棒。

｢哥和別人做過嗎？｣

｢你能別一直問奇怪的話嗎？｣這傢伙真煩….

｢守身如玉該不會是為了誰吧？｣他揚起討人厭的笑。

｢閉嘴…｣

我答應過崔勝鉉，第一次要留給他。

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遵守的必要，他大概也忘了吧…

是啊…誰會記得和一個狠狠傷害自己的人的約定...

｢志龍…舒服嗎…｣

明明是在幫我，他自己卻滿身大汗，氣喘吁吁。

｢嗯…｣將身子更貼近他一些，因為我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握著自己分身的手被他溫暖厚實的掌包覆住，他規律的上下律動著。

｢哥…在快點…｣貪婪的吻著他的脖子。

不夠…還不夠…

｢志龍真是欲求不滿。｣他笑了出聲，

｢笑什麼啊…｣拉開距離，我不滿的瞪向他。

｢笑你可愛。｣他馬上往我嘴上親了一口，又把我按回懷裡，加快了速度。

｢唔…哥…｣

太快了...

我差點招架不住那一波波像海浪般襲來的快感。

｢射在我手上沒關係…｣他在我耳邊低語。

低沉的嗓音像催化劑一樣...

我竟然因為他這麼一句話就射了出來。

太丟臉了….

倒在他懷裡喘氣。

發洩完後我覺得全身軟綿綿的，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不到志龍這麼快。｣他又在偷笑。

｢還不都你…下次我一定會討回來！｣

｢那...志龍把你的第一次留給我好不好？現在還小…不能做那樣的事。｣他將我摟的更緊。

｢...嗯。｣害羞的點了點頭，只要他開心，我就什麼都好了。

｢志龍…謝謝你！｣

記憶中的他，笑得很燦爛呢…

他還會在那樣對我笑嗎？

 

｢哥？你在想什麼？｣勝利在我耳邊大喊，將我拉回現實。

｢沒、沒什麼…｣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

想到都差點起反應，真不應該…

｢回憶這種東西真可怕…想起來夠痛的…｣左胸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

｢我可以安慰你。｣上頭的他又露出一貫的微笑。

｢怎麼個安慰法？｣好笑的看著他。

再怎麼安慰也沒用吧...

｢能吻你嗎？｣

｢…隨你。｣

他緩緩往我靠近，我閉上雙眼。

感覺他的吻落在我的額上，眼皮，鼻尖，再來…

唇上遲遲沒感覺到柔軟的觸感覆上，

反而...原本的氣息變了...

變的讓人熟悉。

慌張的睜開眼，想不到崔勝鉉的臉就距離我不到幾公分。

｢你...你怎麼在這？｣驚訝的坐起身，而他看著我，慵懶的勾起嘴角。

｢勝利呢？！｣

｢哦，原來剛剛那位被嚇跑的男孩叫勝利啊。｣他靠在一旁的桌上，單手插著口袋，另一手撥弄起自己的瀏海。

｢什麼嘛志龍...把我甩了之後又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依舊笑著，但眼神卻很複雜。

｢不、不是這樣的！哥！｣不管他究竟在想什麼，我得道歉，我得解釋，我得和他說清楚當年說那些話的原因...

｢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畢竟我也不是你的誰...對吧？｣

｢我...｣

｢你...跟任何男人都可以嗎？除了我？｣戲謔的口吻、像在嘲弄我一般。

是我...全是我害的...

是我將當初那個溫柔對待我的勝鉉哥變成這樣的...

｢對不起...｣

垂下頭，我不敢直視他那輕蔑充滿恨意的眼神。

我不知道如今對他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但...

｢對不起？｣他冷笑了一聲，｢志龍，你想用一句對不起就打發我嗎？還是...你認為一句對不起就能將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

｢我沒有！｣幾乎是用盡全力，我用力吼了出來。

忍著淚水，逼迫自己對上他的雙眼，我發現我激動到連身體都在顫抖。

｢我是很真心的想向哥道歉的！為當年說出來的那些話道歉...我不奢望能到你的原諒！但如果...你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行！我想...想補償你...｣

｢補償我？｣

｢嗯...｣

｢那要你跟我做愛也行嗎？｣

 

 

｢真沒想到你會答應。｣

｢我也沒想到...｣解著腰間上繫的皮帶，就連剛剛是怎麼答應的都記不太清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

明知道他是在羞辱我，卻抱有那麼一絲絲期待...

｢你應該很有經驗吧？｣他壓了上來，退下我的長褲和內褲。

｢......｣撇開頭，我沒有回話。

｢不說話是默認了？｣他笑著，接著我感覺到後庭被異物入侵。

他的指頭正在裡頭不溫柔的抽插著。

｢痛...｣忍不住皺起眉頭。

｢跟討厭的人做這種事一定讓你感到很委屈吧？你大可以拒絕...｣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還是你其實很有感覺？｣他笑著說完，又增加了一根指頭。

｢唔...｣難受的咬住唇。

好痛...真的好痛...

但如果現在喊痛，也不會得到他的憐惜，只會得到更多的嘲笑。

 

｢差不多了。｣他抽出原本塞在我後頭的指頭，將我抱到桌上，撐開我的雙腿。

｢我要進去了。｣他的薄唇輕輕一勾，就在快頂入我的體內時，我用力抵住他的胸膛。

｢勝鉉哥...｣感覺到臉頰上有兩道溫熱的液體滑落。

我真的很害怕...

｢怎麼，反悔了？｣

即便我哭了，也不見他同情。

我搖搖頭，上前摟住他的脖子。

｢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什麼...但輕一點...溫柔一點...可以嗎...？我怕痛...｣將臉埋進他的肩窩，我著急的哭了出來。

｢該死的權志龍你...｣他粗魯的拉開我的肩膀，震驚的望向我。

｢你...是第一次？｣

邊擦著眼淚，邊點著頭。

我覺得自己現在好狼狽...

 

他抱起我的身子，緩緩將分身沒入我的體內。

｢嗯唔...｣

｢痛嗎？｣

｢不...不會...｣

可是他突如其來的溫柔...

更令我崩潰...

漸漸的我適應了體內的東西，他也緩緩的抽插了起來。

｢嗯...哥...勝鉉哥...｣緊緊摟住他。

我好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好怕那突然變溫柔的他又開始對我冷嘲熱諷。

｢志龍...｣他將我壓到牆上，我的雙腳下意識夾緊他的腰桿。

｢說你的第一次是為了我留的...求你...就算是說謊也好...求你說是為了我...｣

他的嗓音在顫抖。

我無法克制熱淚不斷從眼眶中湧出。

原來他還記得那個約定...

｢答應你的，勝鉉哥...｣

不是謊言。

這輩子，第一次那麼真心的講出一句話。

如果感情也能如此坦率的說出來...

那有多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