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西寧4月10日電 題:“青海學者”馬成俊:學術,是安身立命之道

作者 張添福 潘雨潔

在青海高原,醉心民族研究的馬成俊,日前獲得“青海學者”稱號,他還被稱讚爲青海人文社科領域各類獎項“大滿貫”得主。

圖爲馬成俊指導學生做田野調查。 黎曉剛 攝

“面對榮譽,除了壓力、責任,沒有太多可以自豪的東西。”作爲青海民族大學副校長,他說,“學術,纔是安身立命之道。”

圖爲馬成俊。 黎曉剛 攝

日前,中新網記者專訪馬成俊,聽他講課,一起下鄉做田野調查,“探祕”他摞滿書籍的書房,感知這位撒拉族學者的日常。

從民間文學到人類學研究:曾感慨“學識不足”

1985年,馬成俊在青海民族大學(原青海民族學院)中文系畢業並留校任教,教授民間文學。之後在遼寧大學中國著名民俗學家烏丙安門下,進修民俗學。

進入青海民族大學民族研究所(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馬成俊研究方向轉向民族學,相比民俗學之於民俗習慣,民族學則包含民族歷史、文化及風俗習慣等。

2006年,擁有“教授”職稱的馬成俊自感“學識不足”,便考取中山大學人類學博士。“人類學研究領域更廣,研究興趣也就更廣泛。”馬成俊說,“這是一門研究一個羣體的學問,哪都有人類學。”

圖爲馬成俊指導學生做田野調查。 黎曉剛 攝

讀書、愛書:“爲伊消得人憔悴”

“現在翻出年輕時買的書,扉頁我都寫着"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馬成俊說,還得附上“哪年哪月,購於西寧大什字新華書店。”

20世紀80年代,剛大學畢業的他,每週都要跑一趟新華書店,“當時書店很紅火,人擠人。我只能從70多元的工資中擠出錢買書,每買一本,都會找牛皮紙包書皮。”

讀書、愛書,他依然清晰記得,“小學三年級,老師把"水滸傳"三個字,寫到我胳膊上,讓我回家找書看。”

“而大學四年,是正兒八經拼命讀書的時代。”不管是外國文學中的古希臘神話到現代的卡夫卡,還是中國古典神話到當代文學,在他看來,“腹有詩書氣自華。”

或受他影響,馬成俊曾擔任院長的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研究生進校後,“見面禮”是一份必讀書目,包括100本經典著作。

“雷打不動”的老習慣“白天處理行政事務,無暇顧及學術研究,晚上看完新聞,八點正式進入書房,開始"寫作業"。”馬成俊說,“讀書、寫作,得保證四五個小時。

而翻報紙,看到感興趣的內容,他都會剪報。“幾十年的習慣,根本停不下來。”馬成俊說,如今,更關注“一帶一路”願景建設、智庫建設、鄉村振興、文化自覺等。

培養田野調查高手、能手“課堂上講授的田野調查方法,畢竟是理論上的,”馬成俊說,“要通過我們專業的行話"田野調查",手把手教他們怎麼把田野調查對象腦子裏的東西,轉化成自己的科研成果。”

除了查閱文獻,馬成俊說,到了田野,“得選好對村落歷史和文化真正瞭解的報道人,然後一步步採訪。”每天採訪完回來,和學生開會總結,看看大家遇到什麼問題,還要討論第二天的內容。

“文化自信源於文化自覺,知道它的價值,得去挖掘、整理、研究。”馬成俊說,未來,要構建具有中國氣派、西部風格、青海特點的哲學社會科學體系。

圖爲馬成俊在老鄉家中座談。 黎曉剛 攝

關注現實:保持人類學家的情懷

馬成俊認爲,“鄉村振興”是中國傳統知識分子一直都關心的話題,“通過鄉村調查能夠了解國情。”

“當前,中國城市化進程中,家庭、婚姻、土地等一系列問題,都出來了,這就要求我們這些民族學、人類學家給出回答。”他說。

作爲青海省政協委員,馬成俊關注在生態保護時,怎樣注重地方性知識。“藏族在青藏高原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祖祖輩輩跟草原打交道,他們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地方性話語體系,”馬成俊表示,各民族傳統的生態觀,如何納入到國家的生態保護行動中去,這很重要。

“因爲,尊重當地人的傳統文化及他們的意見,這是民族學家、人類學家的一份情懷。”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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