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寶駱駝,兼之得水,巨富無疑。駱駝西出向東進寶,更是一種極為吉祥的格局。它的妙處尤其在財丁上,利商賈經營、借貸等,可以無中生有,亦主妻妾成群,人丁大旺。在民間,乃是普羅大眾求之不得的美事。

巧合的是,現實中的白崇禧,得美妻,育有子女10人,感情生活多姿多彩。

白家先前的富足也證明了這一點。只是,駱駝全為石山,有得石曜而兼兵權之象。觀故居前砂,左青龍缺失空虛,右白虎厚實,有馬上貴人立於其間,旗鼓應之。此等跡象,與駱駝進寶的寓意不同,主武而不止於富。如何看待這種風水現象呢?

駱駝進寶為龍身所帶,為結作之形,無論文武,富厚無疑,此為本。前砂有馬上貴人,旗鼓應之,必以軍功顯赫於世,故當以前砂朝應所主論之。換言之,若以進寶駝為前砂,則又應以富商看待。駝本富,有馬上貴人應之,為武將中之富人。

白崇禧故居風水態勢圖

白氏故居的這種現象,風水上還可以作進一步思考。馬上貴人所主的武將顯赫與功名,是故居的必然之應。只是這名武將,絕不是清心寡欲之輩,而勢必兼有財富和其它令人傾羨的美事。「進寶」應于軍事,預示著這名將領日後在後勤保障、籌措糧餉方面的特殊本領和非凡業績。而事實上,聞名中外的台兒庄戰役,白氏與李宗仁攜手並肩戰鬥,沒有白的運籌帷幄,善籌糧草,確保後勤補給,台兒庄大捷就無從談起。

不過,由於石灰岩地帶缺乏內在的、本質的聯繫,桂北低山丘陵上林立的石山,帶給這頭進寶駱駝的,不全是順風順水之事。在相互獨立的破碎山河中,一頭滿載寶物的駱駝在其中艱難地跋涉,宛如一個跛腳漢子,蹣跚前行,任你有無價之寶,經天緯地之才,又能奈何。

在圍三缺一,東、南、西三面皆石,北面空虛殘缺的情況下,自信有起死回生之術的故居主人,最大限度地依託西面東出的那支山脈、那些兵將,勉為其難地開始了他經略這片龐大石灰岩低山丘陵的歷程。

故居右邊貴證明顯,左面一望無際。龍虎或缺,風水上屬不得已而為之。邊實邊虛,一得一失,貴證本不成立;對於將帥,主成敗無定數,勝則一鳴驚人,敗則覆亡無救。白氏故居的這種缺陷,又是如何補救的呢?

肩背馬槍仙人下棋白崇禧祖墳,集葬於故居北部約3公里的一處丘崗上。其中清道光元年(1821)所下之曾祖父墓,坐子向午,是為主墳,喝「仙人下棋」形。

龍脈自桂林西南不規則的低山丘陵中蜿蜒南下,似無規律,實則又有其神髓。在這片寬達數十公里的低山丘陵南端,突然間聳起金星華蓋,面東南連拋兩星,再轉西南潛藏而下,約2公里,白氏祖墳端然而結。  在茫茫石山中擇得此地,實屬不易。祖墳右有大神山,後靠窯頭山、鳳凰山,右前五指界,牛枯嶺、龍角寨、麥瓶山諸山在臨桂、陽朔界橫布,正向南邊山,雖多不正之形,但勢成擺列,架橋嶺山脈由南向北延伸,是為遠朝。

龍穴既下,離所蔭之人白崇禧出生竟逾一甲子,似覺太久。但就其寬大堂局,朝應之山四面遠布,墳前渺渺茫茫,平丘散漫無序,明顯不同於團聚緊湊之局的形勢及發越原理看,則又屬正常。

祖墳背後數百米,一峰卓立,如槍似筆。因穴後正靠,其狀特異,考究其性質,弄清其所主,風水意義重大。

按五星論,筆為純木;槍焰其上,為木上火。筆重其形,不拘斜側高低,其峰常不止一數;槍求其體,穩重牢靠不宜高,居中一峰,尖削插天。

筆、槍區別僅在毫釐之間,性質卻大相徑庭。筆為文,槍主武。白氏祖墳後山,山峰秀而挺立,是為木星,粗看屬筆。然細細觀察,上部秀麗、儼似筆形的山峰,底部寬大,上尖下圓,又有別於筆,實為槍。

馬槍

槍為兵器,分立卧二體。白氏祖墳龍身所帶,為立槍一枝獨秀。按前人論,立槍為武可作大將,其程度當又以兼星論之。白氏所帶之槍,貴賤大小必須結合其它地貌綜合分析。

白氏祖墳側後,10多座石山連袂跟進,自東南而西北,再南下,形成一個扇形的半圓弧。但見形態各異的石山,以刀、槍、劍、戟、旗、鼓之形列於左前,宛如一路奔跑的隊伍,人前馬後,揚旗帶槍,漸次跟進,好不威風。白氏祖墳就處在這支扇形隊伍的領銜位置上,略微側身面南結穴。  槍後一節有跑馬,與槍結合,為馬槍。有馬相配的馬槍,較單純一槍,作用兩看。有槍無馬,常人得而用之;馬前有槍,非將莫屬,必主將而後有此。因此,馬槍為主將出征,立功揚名之應。張子微云:「馬槍,應武公將軍之穴。」蔡元定發揮曰:「拔地而立,是為馬槍。主出將軍,立威顯功。雖尖無害,大意不欲長。」

祖墳後馬、槍

尤為難得的是,穴後千米之內,木上火的馬槍,向西南先生一土,再轉南生一金,眠金作穴,極具生化之妙。

馬槍之下的倒地金星,形似棋盒。白氏祖墳前朝,近處寬大從容,一馬平川,遠處萬峰奇秀,別於曠野。中間一盤棋局,主人淡定投子布局,運籌帷幄。於倒地金星上結作的白氏祖墳,喝形「仙人下棋」,由此而來。

判斷龍穴的貴賤大小及其文武,進而喝形,往往依靠龍身或前砂某一突出地貌論定。但風水師又不能單靠一兩種地貌作出以偏概全的結論。堪輿實踐中,直立之形易認,倒地眠體難識。潛龍入首的白氏祖墳,穴形為平中乳突。立於平岡之上的祖墳,似無所憑,實則不然。其穴法高深,非高手難為。訣竅有二:一,須看清弄明龍脈為倒地眠金聚結的含義;二,懂得移步換形的方法,熟練掌握方位,精確計算距離。  潛龍入首結作的白氏祖墳,宛如於倒地弓箭射中目標之處立穴。身背馬槍的龍穴,四周圍護屏蔽,宛如站在眠金體拜將台上的一名將領,豎槍立馬,耀武揚威,面對四面八方有序跟進排列而來的隊伍,莊重地發布戰前動員,宣讀作戰命令。

白崇禧祖墳風水態勢圖

在一片粗頑的峰林平原中,升起帷幕,築起將台,點兵布陣,掛甲屯軍。那一座座岩溶石山,一點都不可愛,但在龍穴所應之人眼裡,卻是一個個神出鬼沒的奇兵,供他調遣指揮,在各種需要的時候和地方派上用場。這塊土地上的主人,雖沒有重整河山之力,但卻有排陣調遣之能。對於戰爭搏弈來說,這些凶頑之石,皆有妙用,他有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才能和力量。更為關鍵的,是風水上又有這種預示:一枝獨秀,唯我獨尊,萬般皆下,我自崢嶸。個人的努力和風水上的造化,鑄就了「小諸葛」的一世英名。白高居一級上將,實是風水使然。正是這種浩遠的明堂,略顯鬆散卻又前照後靠的堂局,造就了這位民國時期著名的軍事家。

與祖墳背槍者的心高氣傲之狀如出一轍,白氏故居後,駱駝翹而昂頭,顯示出主人恃才傲物、不與人謀的性格特質。在這一點上,白氏陰陽二宅不約而同。

在國民黨軍隊中,白長於謀略,精於運籌,有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之才,在戰役戰鬥中善於關照各個要點,戰爭的規模越大,組織指揮的難度越高,越宏觀,越能顯示其軍事才能。也因為這一點,白獨有傲視軍中同僚的資格和本錢,一向自視很高,盛氣逼人,招人妒忌。白的這種才能,風水上源自於祖墳虛無飄渺中不乏迴環鞏固,平闊中不失遠朝,看似無物時又隱伏千軍萬馬,似有非有,遙相呼應的意境。

「補缺填空,一可當百」;「邊實(厚)邊虛(薄),方是靈機;邊縮邊長,斯為妙諦」。白氏祖墳,左後來龍厚實可靠,右面側翼空虛,與故居正好相反。故居穴法,因形避煞,偏左而結;祖墳來龍則左來右去,蜿蜒而行,承接來龍之勢,先右拋一星,再前行百米,起窩中乳,穴靠金星偏右而下。邊實邊虛的陰陽二宅,下穴亦一左一右,互為障補,似天造地設,預示主人日後在戰場上不求盡善盡美,惟求神鬼莫測的妙著奇功。

風水上障缺補足,向以一地一龍論之。但其理相通,陰陽宅亦互為條件,相得益彰,有此不失為一種上佳的配置。由於時日久遠,加上客觀條件所限,現已無從考證,白崇禧的誕生及貴顯,與陰陽宅的這種結合,其關聯程度究竟有多深。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沒有陰陽宅的互補,斷沒有白崇禧日後戰場上縝密部署、屢建奇功、百戰常勝的作為。

白氏陰陽二宅,悉數俱佳,又各有偏重,兩者關係密不可分。祖墳為顯貴之本,故居為富地,權作貴證。從風水的發越條件看,則又有不同。祖墳葬下後,貴顯假以時日,只等契機出現。故居建造是白家發展史上的標誌性事件,坐西面東的進寶駱駝一旦擁有,白家先富後貴,富貴兼備便隨之而來。事實上,白家到了白志書這一代,家道富裕,開起了店鋪,頗有田產,丁財兩旺。白崇禧10歲時,父親白志書病故。而隨著家道漸衰,白崇禧不久後崛起。在這裡,白氏陰陽宅風水十分神奇地得以相融。正是這一結合,遂使桂北這片看似平常、趨吉不易的石曜之地倍增其威勢,給了白氏家族一個歷史性的機會。

「風水二字,山水而已。」山水之中,山主貴賤,水管財丁,主智。白氏祖地水的情況又如何呢?  會仙地下水豐富,河溪密布。遠觀白氏祖墳東西兩翼,山水平分秋色。山外水裡,山脈西高東低,但左面的灕江比起右翼的洛清江,大而磅礴,有過之而無不及。左青龍右白虎的強弱高低,區分在伯仲之間。

更為難得的是,在白氏祖墳龍脈磅礴南下的同時,灕江、洛清江一左一右貼身夾送,順流而下,此為順勢,但就在兩條江水之內,白氏祖墳左右又有大江、相思江逆而北上,分別向外匯入灕江和洛清江。一順一逆,一正一反,風水上的兩種情形,白氏祖墳兼而有之,妙不可言。風水上有此,至為難得,主人機敏異常,為將神機妙算。

戰場上的白崇禧,目光極為敏銳,善於捕捉瞬息萬變的戰機,顯示出軍事戰略家的良好素質。台兒庄戰役,白崇禧協助李宗仁指揮,取得了戰役的勝利。日軍被激怒,要尋找國軍主力決戰。此時的白崇禧,並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經過審時度勢,白認為決戰時機並不成熟,於是見好就收,快速組織軍隊撤退,實現了戰役的完勝。關鍵時刻,白崇禧冷靜的判斷和正確的抉擇,與某些打了勝仗而驕傲輕敵致敗的將領形成鮮明的對照。

1946年,國共兩軍在四平交戰,白前往瀋陽親臨前線督戰,國軍一戰而勝。白適時建議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拿下整個東北。恰在此時,蔣介石下達停戰令。奉蔣嚴令,白無奈離開東北赴南京。有史學家認為,若不是蔣的這一決策失誤,東北戰史將改寫。蔣的失誤,恰恰反證白過人的軍事戰略眼光。

水的奔流遠赴,有力襄助白成就一世功名。白氏祖墳近處之水,也很有特色。祖墳前面數里,古桂柳運河彎環流淌,甚為有情,前列大江自右前繞於左後,右面先有會仙河,相思江再緩緩北上流至右前方,四周諸水纏繞。然而,白氏祖地前後,數水四散分流欠交合,諸水南流北上為無序,且分向左右斜撇而去。水如人之精血,濫而無制,分而欠合,又為美中不足。

1949年,解放大軍逼近兩廣,中共地下黨員就桂系的戰與降及兩大首腦的去留勸說李(宗仁)、白。李態度堅決,決不去台灣。白則不無悲哀地言道:「國民黨將領誰都可以留在大陸,唯獨我不行!」開弓沒有回頭箭,供他選擇的路已經不多,去台灣「向歷史交代」可能是明智的,儘管他是那樣心有不甘。

白崇禧的結局,是歷史潮流所致,非個人可以逆轉。從風水上看,則是龍力由盛而衰的必然結果。脫卸充分的白氏故居、祖墳,明堂浩大遼闊,眼界非比一般。局面的廣大,造就了白廣闊的胸襟和傑出的謀略,但龍脈盡結而無餘曜,鋒芒太露,內斂不足。百密終有一疏,江郎自有才盡時,白晚年的失落,包括死的蹊蹺,冥冥之中又蘊涵著一種定數,反映了風水的某種預示。

(編輯:妖窈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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