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如何以一個形容詞來概括今年。

內部,寒假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去,面對那傷害自己最深的,除了無力還是無力,那是一種無奈的糾結。那些話那些場景歷歷在目,如今已經可以淡笑的講出來不會掉眼淚,但是淌血的傷口仍然需要交給時間去癒合,也許有一天可以結痂,又也許沒有這一天。我只希望不要再被割出新的深刻傷痕。
收留,寄生小萱家。其實很感激他們家願意讓我根本頻繁性的寄居,在大四上那段低潮期多虧他們包容我的打擾,真的很需要身處有熟悉人的環境讓我不要沉在自己的思緒裡。
畢旅,那些崩壞照,大概是若干年後第一回想起的吧。我也會記得自家寵物從那時候就在推著我離開,也只有他會真的再三催促。
畢業,一如往常地呈現無感狀態,尤其自己根本就沒有要畢業。所以就是一起穿著畢業服送著大家離開,自己繼續留下來。連孤單感都沒有產生,雖然會吱吱叫幾乎只剩自己,但跟離開高中朋友剛進大學的感覺比起來根本為不足道。
暑假,拖了一年的事情終於要面對,而且還比預定時間提前。我也只敢三更半夜偷偷掉眼淚偷偷害怕偷偷恐懼偷偷不捨。到了要親自接手照顧的時候,才真正明白所謂照護員的偉大。只能用心力交瘁形容這個暑假,完全的被耗盡力氣,自己的NP值每天都處在高峰狀態
諮商,從去年一路延續到現在進行式。從上一個應該是比較偏精神分析的到現在這一位哲學諮商學派,在這樣的過程中得到的收穫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出的。應該是說老師可以用精準的話解釋我的情緒跟想法,協助我把渾沌的混亂條列下來,提供我要去思考的問題,簡單來說是加劇了自我對話的過程越演越烈,因為不再是一方打壓著一方的型態。這學期諮商後,感覺原本充斥雜亂回憶的腦袋,那些回憶被分門別類的包好了(這是阿貝貼切的形容)。

在知道自己認定最後一件不會改變的事情都改變了之後,原本就在搖擺了立場開始有了偏向的一方;遇到那人的那天,讓我一直壓抑在心裡的聲音再也關不住,無法再自欺自己可以接受繼續下去;善解人意的寵物陪著聊到凌晨,再一次溫和但堅定的要我趕快處理,不然拖下去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受。他講的這一切我都知道,但還是很質疑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能邊掉眼淚邊暗罵自己沒有用,明明就已經不快樂,卻為了沒有勇氣做出改變而繼續維持現狀。然而我知道,必須要做出選擇了,所以終於在一個或許若干年後會忘記但現在仍記得一清二楚的日期提出了分手。
兩年八個月,將近三年的時間。現在看起來這數字真的很不可思議,怎麼能夠跟一個人在一起這麼長,尤其明明早就想要分手,卻因為害怕改變跟未知的情緒而任其拖延再拖延;另一方面,一直都不想當先開口的一方,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勇氣。但當天一種臨時起意豁出去的衝動,我做到了。完全是一種難忘的感受,轉身後對自己的第一句話;寵物的安慰;夥伴的提醒;兩位上班的震驚;阿貝的慢半拍的拔高八度的驚叫;看到喬同學後的髒話飛撲,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在做到之前覺得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完完全全跨出了一大步。
只是這份開心維持了五個小時後,難受感開始湧上來。很熟悉那種難受,是一種質疑自己有沒有做錯、覺得愧疚自責傷害別人,像有什麼梗在胸口喘不過氣。當天晚上教書的時候,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維持正常,心裡難受得發慌,又不能掉眼淚不能失態,努力的克制自己的顫抖。邊難受邊笑自己又在那裏矛盾,明明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預期會有的難受還是在延遲了五個小時後一波接一波的湧上來淹沒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那陣子阿貝喬同學異常的好揪,也許是本來就是好揪得但是是自己沒有力氣揪他們吧。9/21那天的六小時,從蛋糕店到摩斯,到最後的中英夾雜讓阿貝學新單字(?)。一直到現在,感謝他們時不時還是被我吵,無論是覺得被惱怒或是又莫名其妙覺得難受的時候,雖然去夜市的約定還是還沒兌現。又恢復了常常SK騷擾阿貝和喬同學,後者這學期算是偶爾會有摩斯會面,終於有覺得他是念政大的感覺了。謝謝你們好幾個星期天都被我拖出來,買鞋子、逛街吃飯,聽我叨叨絮絮重複一遍又一遍的廢話。
關於那人的話題完全是延續了一季的主題,到現在在得到過去的答案後已經可以慢慢淡去了。這種人碰上一次就夠了,我真的不是很愛親自經歷劇情,身處其中卻邊自己也在看戲,這樣的爆米花吃得有點忙碌。也許就像菲比所謂的Idol,諮商師也笑說這是一種崇拜的心情,無論如何,那人讓我願意去試著抱著希望,相信一切都會過去;也是那人,讓我有著心境上的翻轉,當然,真正敲醒我的是跟學長聊天後,察覺自己寧缺勿濫,也不想隨便找過渡人。那人成為一個標準,代表以後要找到順眼的人更是難上加難了。
再來就是得到了一直盤旋卻問不出口的過去疑問,那晚也是臨時起意豁出去的衝動開了頭,短暫歷經了忐忑失望不知所措。到現在還是驚訝自己真的真的問出口;真的真的得到了補償。在最後一次諮商的時候,告訴諮商師今年,要不是分手、要不是遇到那人、要不是諮商,我根本沒有辦法勇氣問出實際上非常在乎的疑問。那位看似隨意卻道出:「你不是玩咖,你會產生感情,但是是會放在心裡不說出來的那種。」他跟學長一樣,能夠聽出我似乎用三言兩語或是把自己講的很隨便的背後,是一種害怕得不到而連手都不敢伸的膽怯。而在談開後,已經分不清楚對那人是真的喜歡,或是看到了過去熟悉的感覺,但也是因為察覺到這樣的矛盾,可以慢慢淡去。
雖然阿貝覺得有點可惜,但是由於被惱怒的不是她,所以就忽略她的惋惜好了。鄭雁丰的了然哈哈大笑無比的欠揍,但能夠沒有芥蒂的相處真的讓我慶幸他好正常啊雖然他承認他之所以能了解是因為他曾經幹過類似的行為(遠)。肚子裡的蟲Jackson完全了解在我面前要自以為是的講話,前提是要我打從心裡覺得有能力可以自以為是一番。那種講話太主觀又一副以為自己懂的講話方式,不關我的事情的話無所謂,若是扯到我身上又沒有講中,那完全是欠罵。問鄭雁丰說能不能體會邊看邊吃爆米花邊覺得「怪我囉」的感受,他說我終於知道他的無奈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絲毫沒有要體諒他的意思。鄭雁丰聽完故事後說我很堅強,以後遇到任何困難一定可以努力度過。其實我要的不就只是這樣嗎,我要的就是傾聽並不是評論、更不是自以為是的詮釋,喬同學和阿貝非常成功的扮演了這種角色,雖然我很討虐的喜歡被他們兩個吐槽。由衷的覺得可以不結婚但是不能沒有這幾個好朋友。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最可憐,就只是murmur,結束後繼續過下去繼續走,對於這一點的理解,Jackson完全是隱藏在深處的蛔蟲。
結論就是,物以類聚,相信萱萱跟姊姊一定會用力點頭。


研究所差最低錄取1.8分僥倖考上,有令人心動的雙聯學制,一想到要從長計議就覺得好懶惰。已經習慣了無從選擇的一條路必須往前走,到現在有了自己有機會抓住的路,諮商師笑我很會拿擔憂的石頭擋住自己的路,從考親善到考研究所都可以感覺得出來。那人告訴我「連嘗試都不敢,怎麼行呢」看似隨口的回應,堅定了我想要抓住這條路的渴望;喬同學的「你自己也知道你不會讓你拿不到學位」的表情跟情況分析,再一次讓我覺得要努力讓這可能性不會是空談,文史哲一家親嘛,未來搞不好還要麻煩你了(鞠躬)。

接近年底見到了一些想見的人。
跟六七年前去紐西蘭玩而認識朋友見面;士林官邸完全是憶兒時,Lynn的手工真貼心、米秀還是沒有要去修頭髮、朵朵還是莫名的疲憊跟追逐不確定自己要追逐什麼的追逐;跟野花的感情一直在加溫中(?)家花已經放棄咬手帕了,瀟灑的說我玩膩了就會回到她身邊;歲末前寄居萱萱家又讓她徹夜未眠,謝謝妳這四年多來對我的包容(雖然我也有在包容妳(不是重點),忍耐我的莫名其妙個性,還有常常寄生妳的小床跟餐桌(雖然晉升成妳叔公等級跟妳爸爸相見恨晚可以乾杯(?)。還有姊姊,謝謝妳常常在三更半夜(?)趁小萱睡著時跟我聊天並且開導我,還有因為我的分享而哭得比我激動;聖誕節和阿貝吃完我朝思暮想的壽喜燒後回景美充電,看到四年沒見的阿優講話內斂那一面精進的跟什麼似(?);嘉英姊,這位影響深遠的老師,完全是我離不開景美的理由。雖然喬同學無奈我很愛放照片,但看在我們合照根本是曠世珍稀的份上我會好好珍惜的。
其實還有一些人都好想見個面,幸好兩隻幽靈都逮住了。

2013是個人改變的轉捩點,不能不說自己的確有些開心看到自己的轉變。不過這之後的三到五年,可能要常常提醒自己要經得起寂寞,無論是自己要走的路,或是不要隨便找過渡(誤)。
第一次正向期待新的一年。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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