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平安夜的廣播10543,一直深植在記憶裡。如今或許是寂寞、又或許是過去的陰影又籠罩住了自己,想抽離的感覺尤其嚴重。找上呱多少抱著希望能拿到錄音檔的期待,從她說她手上沒有到說她室友有,短短一兩分鐘,就經歷了失望和期待的起伏。
終於在聽完廣播後,在空白的WORD檔開始打出幾行字了。如果照之前的時間看來,應該差不多要生產完,然而今年,實在是無法想到怎麼開頭,以及要怎麼樣的去回顧。現在想起來,這幾年總是在年尾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造成之前被哥說是在敘說悲慘世界。
和呱、王喬以及阿貝分別的聊天,發現自己真的是四人中唯一放了很多的過去在腦容量裡的人。可以說出別人都遺忘的細節;哪天誰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所以才說,自己有多不容易適應新環境……。

荒廢了網誌,很明顯的一點都不記得這年的生日在哪裡、去了哪裡,憑空回想,只剩下暑假到現在,殘缺不齊的片段記憶。或許從gmail信箱或是親善14屆幹部臉書社團,可以翻找一下當下的時間點在幹嘛。不用說,寒假是如火如荼又同時延遲的準備招生,(一開始打到親善就有種非常陌生的感覺,彷彿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然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夥伴為了不給我太多的事情壓力,很多都是自己擔起。也許就是從這時候起,自己架空了存在的必要性,一種游離的狀態,為什麼那時候還是選擇留下,應該是說,就算死也要撐到最後一刻嗎?可能開始漂浮的思緒讓自己豁出去,和處室那位只會狂吠的傢伙撕破臉。

招生,從大一下學期聽說明會,當時的副團在台前說明,周圍繞著一群幹部;大二下,自己是周圍幹部之一,在前面弄器材手忙腳亂;大三下,交上去自己做的PPT、和夥伴尋找服裝的廠商、民權西路上的尋找鞋店,高級的濟時樓國際會議廳的招生說明會,兩年後自己成為站在台上說明相關規定的人,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卻也沒有真正意外。面試,兩年前帶著緊張卻有莫名的倔強,複試、一切惱人的驗收,晚上邊背導覽手冊邊掉眼淚的日子,還有paper在一旁等待;一年前,尋找該死的Flash時鐘找的槁木死灰,借器材、架電腦。莫名成為按鈴/計時人員,在面試場內,背對著一批批新人,寫下印象深刻的話;半年前,面試前一天看報名資料看到凌晨三四點,在宿舍一樓沙發上扭來扭去,還跟前任副團傳了一下簡訊,一大早就起床化妝什麼的,真是折騰。在貴賓室面試是新招,擔任英文發問有莫名的報復感,也看到了台灣學生和大陸學生的差異性。兩次的招生都一樣搞到十一二點才收尾巴,那過程中的糾結和瓶頸不是我能理解的複雜。就這樣收了第十四屆進來,開始了一連串的訓練日子。不知道十三屆有多少人把我話當真,能被我記住名字的才是真正帶我曾經知道其存在,十四屆如今我能叫出名字的有多少?大概手指都能數的完。
就在一堂堂社課中到了送舊,中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無解。一切都是離開之後才慢慢看清楚。剛好NET WOMEN打折撿到的黑色半袖裙長及膝的雪紡紗洋裝派上了用場;在Fu Jen Fashion找到了中意的項鍊;在愛蕾雅買到了新的高跟鞋,當天還硬是跟著擠著要別人幫忙捲頭髮。人多的地方,又是情緒抽離的狀態開始,說真的,當天的心情就是終於一切要結束了。厚厚的兩大本裝模作樣地交接資料、還有和肉絲在松營看到偽裝兩百塊以內的禮物完成了任務。當得知正副團是分開上台時,夥伴拍拍我說不能陪我上去,在念到我的名字時做了一個像吻一下手背的姿勢將我「過渡」到台上。然後在台上站不到一分鐘,我那親愛的男朋友就被梗上台,台下果然開始起鬨。當下心裡就是一種「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很無聊」,但也不會有彆扭的感覺,看自己男朋友像要表演一樣的對台下和自己鞠躬,手一勾,在他靠近的時候馬上親下去,滿足了觀眾的歡呼期待。
喜歡資訊組合照,總共只有四個人,卻是我珍惜的戰友,尤其是笨蛋恬。該拍照的時候不會躲,大概也知道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從交接資料遞出去那瞬間,我知道我不會有留戀,夠了,該離開了。後續的交接說明、開會,我知道不該在乎,那只會讓自己放不下手,只會想要挑剔之後的團務等不夠好,所以我選擇不聞不問,也因為那幾次的經驗,讓自己知道絕對不要再涉陷其中。這個地方,我帶走了學到的技能和知識,而朋友,就是,認識,從來沒有期待過什麼。

若說整體回想起來,這一年前半年為感情傷神不短時間。理智地看著自己在泥沼裡掙扎陷溺,很痛苦又很無助。當一切過去之後,至少還活著。如今的面對的事情將之間的問題完全擱置了,這樣也好,抑或是其實根本就沒有這麼嚴重,只是當初無限地被放大。都好,我已經沒有力氣了,現在好就好了。我很慶幸你還在我身邊,雖然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之後就近多了),但起碼你還在,這樣就好了。也有可能是距離減少了摩擦,所以其實我根本就適合獨居老人生活嗎?常見面的時候不會珍惜,沒辦法常見面後又會想念。但因為如今的事情,讓自己學會了珍惜每次的相處時間。

大三下的課只剩CC勉強有著印象,RP根本就是在朦朧中完成,作業瘋狂遲交,高谷老師的善解人意讓我活過了那學期,這份感激是不在話下。可惜他要離開學校了,祝福他未來一切順利,不會被愛慕者騷擾。RP presentation被分在Jackson抹除記憶的那一位真的驚恐了一下,但一上台似乎就拋去了那份緊張,剩下的就是捍衛自己主題內容的心態,面對提問題也是逼自己表現出從容不迫的樣子有禮貌地回答。後來知道那一位是認可我是best presenter 時多少有點成就感,這是親善給我的回饋,我知道。

從二月開始了每個星期要回去三天教書的日子,星期一第八節跟Frau董請每次早十五分鐘離開狂奔捷運站;星期四稍微悠閒的可以晃回去;星期六晚上回去準備星期天早上教書。也許從這時候起,開始忽略心裡一些聲音,這樣才能努力活在當下。心裡的徬徨一開始幾乎掩飾得很好,越接近六月越支離破碎,不知道你是否還心有餘悸之類的,或是你其實到現在還是抱持一樣的想法,只是不忍心說出來。那段時間難為夥伴還必須兼任諮商師,討厭軟弱站不起來的自己,日復一日的被啃食,撐到六月居然是如此漫長。一直被叫要搬回去,我知道是因為也許時間不多了,但心裡的抗拒花了很久才壓下來,放風了三年,搬回去簡直是被關回不自由的牢籠。

七月暑假到了,買了美善品的鍋具,學習如何做菜。網誌也很精準的描述了兩個月暑假的生活是多麼的例行公事。理智上知道這樣做是沒錯的,但每每晚上終於有了自己的時間時,都是坐在電腦前面死都不肯去睡覺,寧可發著待無聊拉著臉書頁面。白天的時間完全被剝奪-必須用剝奪這個強烈字眼,不是在怪些什麼,而是我很清楚沒有在自己的空間裡面自私完,我的無私儲存量會越來越少。

八月26日是重生的日子,經過這麼多年後終於受洗了-或者說,她終於肯讓我受洗。這是一個很弔詭的邏輯,畢竟受不受洗是自己的事情,但我不懷疑要不是其中緣故,也許幾年前自己就會受洗。每個星期六的主日,也可以說成是每個禮拜的宣洩口。區長的祝福禱告一針見血,我想,握著揉成一團的白紙在手心裡已經好多好多年了;在牢籠裡也是好久好久了。我知道自己有多黑暗,心靈汙染的多嚴重。但我也一直知道,若不是有神拉住,自己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

當她的地方因為過敏無法居住後,尋尋覓覓,在假日飯店待了幾個星期後,終於租到了還不錯的房子,是可以三個人擠在一起綽綽有餘的。我以為我原諒了她過去的一切就代表可以重頭來過,但我低估了四年前從前的噩夢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徹底低估。

九月開學,明明就是這學期的事情,現下卻瞬間失憶的感覺。四個月前的事情居然很遙不可及。開始了通勤的日子,比想像中好一些些,卻仍然辛苦。教師節放假那天,她的歇斯底里吵鬧折斷了我的理智,無辜的電腦液晶螢幕和胡蘿蔔,我知道潛在的毀滅慾望已經快無法控制了。現在想起來,九月底真正開始住在一起到那天的爆發,才隔了十幾天。離開了三年才知道過去的日子有多緊繃,累了一天在外面,回到家還無法有自己絕對的空間和時間。

十月22日,該紀念一下是轉捩點嗎? 真的就這樣離開,兩個多月過去了。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一段日子,時間就迅速的流失掉,一直到現在。似乎像回到從前的自己,麻痺感更加嚴重,抽離的狀態更甚以往。真是糟糕的一蹋糊塗啊,課業亂七八糟,還被預警。教程越修越痛苦,發現自己的心態不適合走教職後,每次的上課都是折磨。大四的徬徨感有點重,但更重的是擺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問題,基本上自己已經絕望的自暴自棄踢到一邊去。

在阻止自己又往悲慘世界方向走之際來想想有什麼好的回憶。滿周年的那隻長脖子動物真的很令人感動;無限小房間的八卦時間;和你、毛瓜、拉拉、學長去吃的薑母鴨;在操場看到的灑水器;和笨蛋恬、阿晨、牙牙、學長的莫名北車吃飯;不太算同學會的高中同學會,還看到了嘉英姐;和肉絲、蜜雪兒去動物園,還去找了阿川叔叔;到了淡江找偉淑;和毛瓜去沙崙海灘看海、螃蟹、寄居蟹、海螺,還有沙灘上畫的名字及神奇魔法陣;夥伴為了考多益而有著三四個禮拜免費交通工具和聚餐;你去當兵之後不時地回來陪我;幾乎三分之二的星期五都去肉絲家度假;至少現在還有棲身地;跟無敵久違的國小認識的合唱團學弟相認,他現在居然也念輔大;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鄭雁丰偷跑先打電話給我;王喬說要買伏特加給我;有隻可愛的小乖可以玩;十二月底的古拉爵聚餐,肉絲、傑克森、Doni、雪倫、麥克斯、奧菲;隔天早八的唱歌,肉絲、Doni、傑克森。片段又片段的記憶,還有什麼是遺漏的?

還是不能沒有打網誌的習慣,回顧會變成一堆想到卻懶得寫下來,最後只能零星片斷的草草了事。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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