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運石之門0動畫第八集擴寫+腦補，紅莉栖視角+心裡活動
※ CP: 岡牧
※ 廣播劇《哀心迷圖的巴比倫》劇情有
※ BGM: Messenger -pi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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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瀨紅莉栖常常在這種時候感到挫敗。

明明自認為還算了解，卻總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行動或話語搞得不知所措。

比如現在。

 

明明就已經幾乎不來這了，一來連個話也沒說就緊緊抱住她，也稍微為我的心臟考慮一下好嗎。

 

還哭哭啼啼的，簡直像是......失而復得的感覺？

 

紅莉栖搖了搖頭。

唉，亂想什麼呢，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只是不停地失去而已。

 

紅莉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聽著岡部轉述一次次的時空跳躍、每次的Dmail犧牲了多少人的回憶，她能理解那會是多麼深痛的精神折磨，他都這麼努力走到這一步了，最後卻──

 

「沒事了，沒事了喔。」紅莉栖的手貼上岡部的背，輕輕地拍著。

失去真由理對他而言有多麼悲痛，她懂，正因如此她不能亂想些有的沒的。

牧瀨紅莉栖必須要堅強。

 

「你一定是…想到真由理的事了吧，我也偶爾會這樣。」看著失魂落魄的岡部，紅莉栖幽幽地說。

「常常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門推開的聲音，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是不是真由理回來了…用她總是充滿活力的聲音說『嘟嘟嚕～』…雖然意義不明，但就是看著這樣的真由理彷彿就能讓人鬆一口氣——」

 

哐噹，岡部不慎弄翻了茶杯，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外加不斷地乾嘔。

「岡部！」紅莉栖緊握住岡部顫抖的手。

 

「對不起……說了不該說的話…」

 

就是如此，即便已過了半年，那件事對岡部而言依然是個煉獄。

即便他現在的狀況已經比半年前好很多了，紅莉栖心想。

半年前的岡部，可以說是完全的崩潰，是一個不靠鎮定劑就無法與外界溝通的狀態。

過一陣子狀況開始漸漸穩定，岡部不再情緒崩潰，轉而變成放棄自己的樣子，不去上課、不去實驗室，哪都不去就是整天待在真由理的墓前。

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岡部，紅莉栖覺得好難過又好心疼。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留在這個世界線呢？

岡部悲痛欲絕的身影深深地刻在紅莉栖的心底，每一次的崩潰到每一個空洞絕望的眼神，都讓紅莉栖覺得這個世界線—牧瀨紅莉栖活著的世界線—真是大錯特錯。

***

 

紅莉栖在聽完橋田轉述岡部有些奇怪的樣子後，套上大衣決定出門。

 

如果有一個真由理還活著的世界……她沉默不語。

她努力不去回想是因為什麼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總之先找到岡部吧，紅莉栖打開手機上的GPS。

 

實驗室的沙發、他問起電話微波爐的下落、還說如果有一個真由理還活著的世界。

紅莉栖幾乎可以肯定現在的岡部，是從真由理活著的世界線移動過來的。

然後從他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反應可得知，那個真由理活著的世界線，同時也是個牧瀨紅莉栖死亡的世界線。

 

連GPS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紅莉栖才不會跟另一個世界線的岡部說這是因為事情發生之後、為了保護精神狀況不穩定的他，兩人相互約定而安裝的。

這是不屬於現在這個岡部的經歷，而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也不會希望岡部擁有如此痛苦的記憶。

 

所以她在岡部把電話微波爐(暫)丟棄後，自己偷偷地又組裝了一個電話微波爐(暫)‧改。

為了向過去發送Dmail，為了改變世界線。

 

「岡部，你用這個回到原來的世界線吧。」

***

「橋田」紅莉栖正在天台。

 

「牧瀨氏，岡倫呢？」

「他出去了。」

 

紅莉栖望著不見一顆星斗的墨色天空。

 

「他果然……還是忘不了真由理的事呢。」紅莉栖淡然地說，然後忽然改口。

「不對，他忘不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怎麼會天真的認為時間一久，就能夠漸漸釋懷呢…」

 

橋田在一旁，不發一語。

 

「牧瀨氏，妳……，

 

算了，沒什麼。」橋田像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又吞了回去。

妳要讓我再殺死妳一次嗎…岡部的話迴盪在紅莉栖腦海裡。

她很想說，他只是回去而已，恢復原狀而已，這個從beta世界線過來的岡部已經做過一次選擇，沒有必要再一次質疑自己的決定。

況且他說他殺死自己……那麼這個世界線，岡部和紅莉栖也是一起殺死了真由理。

 

這個世界線，岡部為了拯救真由理，見證了無數次真由理的死去，自己只是在與岡部相識相知前就不明地死去，如此而已，與真由理的痛苦相比算什麼呢。

 

不管再怎麼釐清思緒，唯一確定不變的是，她希望真由理能幸福。

 

雖然岡部說beta世界線的他也是活在懊悔之中，但紅莉栖覺得，至少真由理可以幸福地生活著。

然而面對喪氣膽怯說自己辦不到的岡部，這些強迫他的話語她一時也說不出口。

***

其實對於帶岡部來看真由理這件事，紅莉栖覺得對他感到很抱歉，明明知道這會讓他痛苦。

但正是如此，紅莉栖才要帶他來，帶beta世界線的岡部來，讓他知道alpha世界線的自己的心情。

本來她也不想讓他知道的，誰都不願意看著自己所愛之人被絕望與傷痛折磨，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beta世界線的岡部對於回到原本世界線會是那麼地踟躕不定。

 

「當時你哪都不去，就是一整天在這裡待到天黑，感覺就好像是......

希望有人能帶你去天堂一樣。」

紅莉栖回想著那每一個讓她心痛的畫面，以及自己每一次的內心糾結。

 

有很多次，她都很想說服自己相信他的選擇，與自己無關，是單純相信自己喜歡的人所做的決定。

但看著這樣的岡部，她已經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看著你這麼痛苦，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畢竟你是為了讓我活下來才......」

 

她很想，以一個客觀第三者，去安慰他、告訴他，既然已經做出決定，就要相信自己，這樣想會讓自己舒服一點。

但她完全沒有那個立場，沒有那個資格去這樣安慰他，只為了讓他好過一點。

每次岡部為真由理的死感到自責時，她也在心裡責備著自己。

以前不管再怎麼後悔，紅莉栖都不曾想過要回到過去，只因她認為那些失敗的歷史，也是構成現在的她所不可或缺的要素，應當以「現在」去彌補，而非將失敗的過去「取消」。

然而如今每每看著如此痛苦的岡部，她真的動搖了。

她暗自想著，要是自己當時再堅持一點、強硬一點，拚了命也要讓岡部刪掉SERN資料庫裡的那封簡訊，去到beta線，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她多想回到當時跟岡部說，你給我按下去啊笨蛋！

 

而現在眼前的正是選擇了beta世界線的岡部，紅莉栖說什麼也要讓他回去。

 

這個世界線的一切該結束了，錯誤必須要被終結。

 

「該結束了，必須跟這個世界做個了結。」紅莉栖堅定地說道。

岡部垂下了眼。

「不...是一樣的，一樣的，我在beta世界線也是──」

「不，不一樣。」紅莉栖明亮的雙眼盯著岡部，「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選擇沒有錯，錯的是非要真由理死的這個世界線。」

錯的是──那個自私的我───

 

雖然岡部說自己不論在alpha還是beta世界線都一樣自責，但當紅莉栖確認眼前的岡部是來自beta世界線的岡部時，她就確信與這半年來的岡部相比，眼前這位明顯精神狀況穩定許多。

所以，拜託你，回去吧。

紅莉栖有聽說過真由理成為鳳凰院凶真的人質的事，在真由理因為奶奶的死亡，絕望得快要失去靈魂時，岡部化身為瘋狂的科學家鳳凰院凶真，將真由理留在了這個世界。

 

同樣的狀況，紅莉栖看著失了魂的岡部，她理解到她永遠無法像當時的岡部一樣，用什麼方法拯救自己重要之人。

唯一能保護他的，不是留下來與他一起，不是陪他一起度過，不是與他一同療傷、一起淡忘，而是將他送走，離開這個世界，終結這個世界。

 

去到那個真由理能漾著笑容的世界，那個沒有自己的世界。

***

回到實驗室後，紅莉栖正在進行發送Dmail的前置作業。

「岡部，在回去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回去之後，就把我忘了吧。」紅莉栖背對著岡部說。

 

而岡部激動地回應。

「怎麼可能忘的掉！」

 

「忘不掉也要忘。」

 

紅莉栖和岡部解釋了Amadeus的事情，這當然是原因之一。

只是她也沒忘記，在那個下雨的傍晚，在實驗室，他們倆一起決定要刪掉簡訊去到變動率超過1%那端的那天，她請岡部不要忘記她，只要岡部還記得紅莉栖，她就存在於1%那道牆的另一邊。

雖然這是她拿來說服岡部選擇拯救真由理的胡言歪理，情感上她也是希望能在重要之人的心裡留有一個位置。

 

只是聽到岡部描述beta世界線的情形，他沒有做任何事，世界線還是改變了，還有Amadeus這個變數，紅莉栖瞬間覺得自己像極了一顆不定時炸彈。

在beta世界線，她人都死了，為了研究而保存的Amadeus看似還是淌了大國先進爭相開發時間機器這個渾水。

因此紅莉栖與岡部做了約定，忘了我，拜託。

這是唯一可以保護你、保護能包容真由理笑容的世界的方法。

 

紅莉栖將訊息輸入手機後拿給岡部，接著對電話微波爐做最後的設定。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岡部的時候，當時她認真地覺得眼前這個白衣男子是個變態，一上前就是戳臉、摸頭髮、還脫她的外套，差點要報警了。

那時候的她絕對不會想到，牧瀨紅莉栖會與這個行徑詭異的白衣男，在未來建立如此深厚而無法取代的關係。

雖然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悲傷的、難過的、遺憾的、苦澀的、然後更殘酷的，發現自己的死亡可以拯救另一個人。

儘管如此，紅莉栖還是覺得很慶幸，可以遇見他，成為No. 004的實驗室成員，然後...愛上他。

 

能成為誰的力量、為了誰的幸福而努力，真是太好了，就算是犧牲自己的性命。

 

「設定好了，只要發了這封簡訊，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線。」

電話微波爐亮起燈，滋滋滋地運轉著。

來吧，岡部。

夢，該醒了。

然而，岡部握著手機許久，卻一直沒有按下傳送鍵，還在猶豫掙扎著，露出悲痛的表情。

 

紅莉栖突然覺得內心一陣翻騰，現在的岡部，是真真切切地在為自己而憂心擔慮。

──謝謝你為我這麼苦惱。

「岡部」她喚了他，語氣滿溢著憐惜與疼愛。

 

 

唇瓣相觸的那一刻，她感受到那久違的、屬於岡部的氣息。

她感覺到他詫異了一秒，便接納並回應著她。

 

啊───好想就這麼待著，擁抱著，相吻著，依偎著他的肩膀，感覺他的體溫，依戀他的味道。

 

但不行，這樣不行。

這個世界沒有真由理，這個世界岡部不會幸福。

 

紅莉栖會吻上他，是情不自禁，也是為了稍微轉移他的注意力。

一定要回去，然後，忘了牧瀨紅莉栖。

她悄悄地以手覆上岡部握著手機的手，雙唇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的。

 

「此生此世能夠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不能再說喜歡了。

事已至此，紅莉栖不得不承認，要是當時沒告白，就好了。

明明雙方都已經做好覺悟了，結果自己自私地想要傳達心意，竟然就演變成了現在的狀態。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衝進去，岡部早就刪除了第一封Dmail，改變了世界線。

雖然當時透過留美穗保存下來的錄音帶，得知爸爸七年前沒有說出口的話，對於自己的存在沒有被否定感到很開心，自己當下也覺得應該要好好傳達自己的心情，並且好好地道別，相信這個朝向未來的時間旅行，這個電話微波爐做不到、卻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時間旅行。

相信著岡部一定可以找到自己不會消失、真由理也可以活著的世界。

 

而結果呢。

 

紅莉栖到底是在自大些什麼呢，什麼自以為的時間旅行。

自己的告白反而讓岡部猶豫了，然後拖著拖著就這樣迎來真由理的逝世，岡部崩潰。

每次想到這裡，紅莉栖都覺得很想哭。

但她憑什麼，她不僅活了下來，還好好地傳達了心意，她到底憑什麼難過傷心，有什麼資格。

這半年來，紅莉栖就被困在這樣難過自責與後悔的循環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否定自己的迴圈。

 

而現在，她終於可以解脫了，想到這裡，紅莉栖竟然感到如釋重負。

自己的消失竟可以讓自己如釋重負，果然她最初推論出的結論、他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對的啊。

牧瀨紅莉栖被消除才是正確的。

將心意埋葬才是正確的。

忘了牧瀨紅莉栖才是正確的。

 

她覆著岡部的手巧妙地點了手機的螢幕，那一瞬間周圍開始出現放電現象，視界開始扭曲。

 

 

──永別了，岡部。

 

 

「紅莉栖！」

 

 

 

 

她最後聽見他大喊著她的名字。

 

 

 

 

 

Fin.

 

 

 

後記：

我到底在寫什麼...完全沒有安慰到自己T______T

大概就是第八集原創首播時一片叫好神改編，但是對於回去beta線的那封簡訊竟然是kurisu阻止自己進去告白......讓我超想砸電視，這明明就超虐Q________Q

 

這樣顯得廣播劇的故事超諷刺耶，當初看完廣播劇，我還對於這個向未來的時間旅行覺得超級無敵感動的說QQ

結果動畫組你現在跟我說岡部跳回的alpha線就是因為kurisu的告白阻止了他們前往beta…

我都可以想像kurisu衝進去大喊"岡部！我也喜歡你！"之後mayuri會笑笑地對岡倫說"岡倫~真是太好了呢~"(昏倒zzz

 

而且從線性拘束樹狀圖的故事可以知道岡倫在alpha線有多崩潰...跑完樹狀圖根本可以發現相比之下beta線還是岡倫精神相對穩定的一線...(傻眼

alpha線大概只有遙遠的瓦爾哈拉那條的岡倫比較好....

 

對了，GPS的由來是腦補的，我超想知道www

一開始看以為是SERN安裝來監控兩人的...，但如果是SERN裝的好像沒必要特別讓兩人知道彼此的位置XD

 

我真的覺得雙箭頭官配(我說官配應該沒問題吧？！應該不會招黑吧？！)

還可以寫成這樣也是醉了......

所以我要開車！！！

遊戲這段的岡倫OS很好開車哦(完全無視邏輯和合理性www

但是真的開下去大概會先雷死自己...www

 

 

2018.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