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什麼都可以老去,但唯有愛情卻讓人永遠年輕。無論是微蟲、游魚還是飛馬,都能因爲擁有愛情的滋潤而快樂地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可遺憾的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準確無誤地與愛情不期而遇,也不是每一個你愛的人,都能恰到好處地與你心有靈犀。回望許多人的感情暗格,會發現故事不長,也不復雜,四個字概括:愛而不得。

  Lily,26歲,私企文員:

  “我愛了他七年,上個月他結婚,我才恍然醒悟:明明連一秒鐘都沒有擁有過他,卻好像失去他一萬次。想他這件事就像風溼骨痛,晴天的時候以爲沒事兒了,一到陰雨天又開始隱隱作痛。”

  大蕭,29歲,個體老闆:

  “你有過那種想把支付密碼、銀行卡、戶口本和餘生都想交給她,但是她卻不願要的人嗎?我有。遇到她之後,我才知道年輕的時候不應該傷害別人,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愛而不得,像是一場劫數,我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雲淡風輕,但卻在碰到某個像他/她的背影時潰不成軍。可正如村上春樹說的那樣:“孤獨一人也沒關係,只要發自內心地愛着一個人,人生就會有救,哪怕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雖然求不得,但卻心甘情願,畢竟有夢可做,有人可愛,總好過恨無可恨。

  其實我們最怕在某個年紀突然聽懂一首歌,畢竟唯有在歌詞中打撈出共鳴的人,纔會在旋律裏有淚盈睫。最近我一直在單曲循環毛不易的《東北民謠》,自從他在《我是唱作人》的舞臺上淺吟低唱後,我突然就被這首歌曲的畫面感所擊中。

  毛不易詮釋了愛而不得裏那些雖然殘缺但依然美好的情感,在節目外的採訪中,他講起這首歌的創作靈感,源於一個他想象的故事。

  一位東北的姑娘和情郎相愛,情郎走之前說等到過年的時候,就會功成名就地回來娶她,可這個姑娘一等就等了一生。韶華易逝如白駒過隙,在變幻的歲月裏,女孩從豆蔻之年等到了兩鬢斑白,支撐她繼續守望的,就是那個男孩對她傾訴的誓言。聽聞青春,十言九妄;聽聞愛情,十人九悲;聽聞過往,十憶九傷。如今記憶漸漸衰退的她既沒等到愛人歸來,又被時間帶走了健康。可再次聽到過年的爆竹聲聲時,她的記憶又定格在相愛的那年,她依然以爲是情郎回來履行當年的諾言。在門外歡騰快樂的背景之下,這位步履蹣跚的女子心中盡是幸福。

  在毛不易的想象中,雖然“姑娘含着眼淚,孤單站在門口,一眼望斷了多少個秋”,可一想起情郎回家,她就依然是歡欣且幸福的。

  “三九的梅花,紅了滿山的雪,蕭條枝影月牙照人眠”寫的是年復一年姑娘對情郎的望穿秋水;

  “清泠泠的江水,滔流了多久,像那遊子一去不回頭”描繪了那近乎無望的守望結果;

  “塞北殘陽是她的紅妝,一山松柏做伴娘,等她的情郎啊衣錦還鄉,今生我只與你成雙”是這個女子堅定到骨子裏的愛情執念。

  毛不易在以往綜藝上的表現總是既幽默又萌,所以江湖人送“毛懟懟”的稱號。但是在面對創作時,他又如同一個路過世界、見過人心的長者,認真又嚴肅地編織歌詞與音符。在這首《東北民謠》的演繹中,毛不易是一個旁白者,他緩緩述說一個不是自己身上的故事,緩緩吟唱着一份深愛,一份悲涼,同時也是一份堅持,一份倔強。

  美與珍貴,總是凝結在不得之中。每一句歌詞,每一段旋律,都擊中了聽者的心。

  要知道,毛不易所想象的故事並不遙遠,那個癡癡等待愛人的東北姑娘,像你、像我,像這個都市裏求而不得的可憐人。也許有的人對這種近乎偏執的等待嗤之以鼻,總認爲這樣的愛情儼然已經卑微進泥土裏。

  可是轉念一想,愛情本就是個非理性的命題,付出不一定有回報,愛情的天平也許永遠傾向於不夠愛的那一方。他一日不醒,你便是一日輸家,舍之不肯,愛而不得,千年萬年,永世如此。

  只要愛了,就沒有公平和卑微可言,可這一切的委屈,也都伴隨着相同額度的滿足。它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更是一個人的心甘情願。

  感謝毛不易,他在《我是唱作人》舞臺上的傾訴和表達,讓不少愛而不得的人回看了一次自己的故事,也讓喧囂的時代裏那些孤獨的人感受了一把人間四月天般的溫暖。這個節目所奉送的原創旋律,安撫了每一顆渴望陪伴的心。

  但願每一個爲了愛情真誠以待的人,都能夢裏有星辰,醒來有光亮。

  晚安。

  2019.4.15

  先愛再問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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