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人工智能普及的時代,無論交通還是各種方面的傳輸都被開發到最精進的狀態,而傳得最快的,無非就是資訊。

 

新聞媒體幾乎可以說是最有效率的存在。

 

鄭澤運站在偌大的十字路口抬頭,看著對面大樓的廣告屏上以金氏接班人爭奪戰作為標語的頭條,和上次在會場裡那兩位主角明面上宣戰的映象,拳頭不禁緊了又緊。

 

他瞄了眼時間,然後邁開步伐準備前往金元植的住處,出發前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早晨八點整,他準時站在了金元植的床前……這人真這麼能睡!!

 

「……起床了。」懷柔的拍了拍對方的臉,沒效。

 

扯開被單,馬上被扯回去。

 

然而要直接把人跩下床他並沒有雷歐那種源自於科技的力量……

 

搔癢?

 

金元植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有東西在腰間搗他,如此不舒爽的睡眠讓他眉頭一皺,煩躁的一把扯住翻過身壓制在了四肢的禁錮下。

 

鄭澤運被猛的一甩,待反應過來人已躺在床的另一側,他怔愣地看著眼前滾動的喉結,下巴無意識抵在自己頭頂上的人正咂巴著嘴準備繼續將夢接軌。

 

他彷彿聽見腦海裡響起了什麼斷裂的聲音,青筋猛然爆起。

 

下一秒迅速的曲起膝蓋向面前的人腿間撞去。

 

「嗷嗚!!!!!!!」

 

金元植顫抖地滾下床,扯著棉被一臉茫然又悲痛欲絕。

 

「起床了就快梳洗完來吃飯。」鄭澤運淡然的下了床,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早晨八點半,李宰煥收到了一堆來自金元植的客訴短訊,不用一秒考慮他選擇了全選刪除。

 

然後發了一封真誠的鼓勵短訊給鄭澤運。

 

鄭澤運已讀後收起手機,看了一眼愣在餐桌旁的大少爺,催促他快吃說他們已經剩沒多少時間。

 

金元植眼神在鄭澤運的臉與餐桌上來回掃蕩,然後極力避免回想剛才幾乎爬著進浴室的過程。

 

早餐不過是簡單的吐司煎蛋跟咖啡。

 

吐司,煎蛋,跟咖啡。

 

……見鬼了以往的活力蛋白質全餐呢!?

 

早晨八點四十分,鄭澤運不由分說的抓起了車鑰匙。金元植見機匆匆忙忙嚥下最後一口咖啡將杯子隨意扔在了洗手槽裡。

 

假日,還是找個時間考取駕照好了。在車子發動時鄭澤運快速的下了個決定。

 

早晨九點整,順利的到達金氏。

 

李鴻彬笑臉盈盈的看著壓點打卡的兩人,欣賞了好一會兒金元植要吐不吐的臉色。

 

……

 

儘管距離那場酒會已過了好一陣子,在公司裡但凡與他們倆其中一人同行總是會受到各種矚目。

 

鄭澤運表示無法習慣。

 

然而越是想避免就越不得願,金元植就算了,為何他總會時不時與李鴻彬偶遇?

 

這公司明明很大不是嗎。

 

「對了學長,麻煩你跟元植說一聲,再過十分鐘有臨時會議喔。」說著瀟灑的轉身,「細項已發送到他的信箱了。」

 

……最近還開始讓他為彼此傳話了。

 

你們不是互相有手機號嗎。

 

還有那樣的稱呼,似乎只要沒有第三者在場總是會這樣叫他,是在提醒他什麼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別再叫我學長……這樣的要求面對李鴻彬的笑臉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陰陰沉沉回到金元植的辦公室,看見那人扯開了領帶,正一手攏著瀏海撐在桌面上姿勢非常慵懶,看著電腦屏幕的表情卻頗為嚴肅。

 

何等矛盾的形象。

 

「有收到宏彬的郵件吧,等等要開臨時會議。」

 

「嗯……等等,」他猛然抬起頭,「你叫他什麼?」

 

他記得那次接機應該是他們倆第一 次見面吧?而且一向公事公辦的雷歐稱呼人時總是姓氏加代稱,不曾喊過任何一個人的名子。

 

「……他希望我這麼叫他。」

 

金元植瞪大眼,不知何來的一股酸意。

 

不禁意想起了一個悲傷的故事:自從這傢伙修復後就再也沒叫過自己主人了。

 

「那你叫我什麼?」說完句尾似乎有還些顫抖。

 

……

 

會議室的門被準時開起,原先正議論紛紛等待著的股東們一致扭頭看向被助理請進門的金元植。

 

「請盡快就坐……植…少爺。」最後一個詞自動縮減音量。

 

可惡,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了。鄭澤運忍著快失控的力量,盡可能輕柔又迅速的把門扣上。

 

金元植爽朗的在李鴻彬身旁坐下,簡直一臉的容光煥發。

 

鄭澤運轉過身移步向對面,例行的整理發放已準備完善的會議資料,然後開啟了投影。

 

「那麼,會議開始,這次主要……」

 

李鴻彬看也沒看那位準備開口主持的股東大叔,逕自拿起吸管戳開水杯,在陰影中暢飲了起來。

 

然後就在下一秒,氣氛驟變。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金元植搔了搔頭坐直了身子,緩慢的將十指交扣支在桌面,拳頭的位置剛好遮住了嘴,一抬眼淡淡的目光掃了一圈全場,

 

主持者被他的眼神噎住,在場的人們同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包裹在煩躁與懊惱的表面下蘊含的銳利,無不令他們釋出冷汗,而後又感到惱羞。

 

「我以為我們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為什麼各位總要一而再的占用我辦公事的時間來試探我和宏彬競爭的決心?」

 

「還是……」

 

「有誰仍然對宏彬的身份感到不滿,要不要乾脆全站出來?」

 

「我沒有那個耐性,去一 一理解你們的質疑,再一次一次的重複明明已經對著父親和記者公開過的事。」

 

……

 

鄭澤運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冷然的表情,才回想起來,其實那個人並非真的不學無術。

 

如果真的沒有一點能力,他現在的位置也是坐不住的。

 

會議室裡一片沉寂,隱約有幾聲音量極小接近氣音的髒話,鄭澤運觀察著情勢,考慮是不是要重新收起資料結束投影,

 

畢竟是個沒有可能繼續的會議。

 

沒有人注意斜對角角落中一人滿眼殺意的瞪著會議的中心,緊握在手心裡的鋼筆已被攔腰捏斷,烏黑的墨水染滿了指尖與底下的紙張。

 

……

 

李宰煥趁著空檔摸了摸手機,想了半天,看向正在泡咖啡的韓相赫:「欸,你覺得我到底要不要以防萬一 一下呢?」

 

「什麼?」

 

「我跟你說過吧,上次的酒會中我看到的那個人……」

 

「嗯?你說提前離開形跡詭異的那位?」對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來到餐桌前,將咖啡壺放到了桌上。

 

「嗯,那個人,可能有著能影響金氏高層的權力。雖然不想管元植,但澤運哥畢竟是我雇來的,我對他有責任呢。」

 

如果連帶傷害到他就麻煩了。

 

「既然擔心那就買個保險吧。」不過其實你早就想好了吧……韓相赫默默往裝好的咖啡裡加糖。

 

李宰煥得到肯定立馬撥通了一組號碼。

 

電話那頭是車學淵隱忍的聲音,「孩子,我也是有工作的,你能不能學著挑正確的時間點打電話呢?」

 

「別那麼計較啦哥,我是認真的,有正事的。」

 

你哪次不是……?

 

「好啦好啦~下次送高級咖啡豆給你,聽我說嘛!」

 

李宰煥慢悠悠地把事情都說了,「……因為不曉得那人會做出什麼,要以防澤運哥被波及,只能請哥適時在暗中插手啦。」

 

車學淵並不驚訝於對方的敏銳,事關鄭澤運於是理所當然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李宰煥鬆了口氣悠閑地喝起了調好味的咖啡。

 

「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啊,居然還要出動學淵哥……?」

 

「那個傢伙啊,是元植的叔叔,宏彬的小舅……同為金家的血脈,所以擁有與他們相等的競爭權。」

 

咖啡的熱煙彌漫了李宰煥的鏡片,他索性把眼鏡摘下放到了一邊。

 

「覬覦金氏繼承權的人多的是,那當中有他在我是一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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