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3513515859_2  

《卷貳拾壹》

『颯~颯~』商風怒嗷,吹得猖狂。枝枒上那最後枚桐葉縱然頑強也不敵風勢冉冉飄落。節氣已逾霜降,再過些時日便要進入嚴冬。

『吭啷~』高舉著手中那柄柴斧,劈開眼前一綑綑堆積的薪柴。

「呦~那不是未來的天師,怎自個劈著薪柴?」路經柴房的院士,不禁對著在偌大院落裡舉刀劈柴的紅戲謔說道。

「莫說笑了,不過是個小妮子怎擔當得起天師之稱名。自行劈砍薪柴才合乎她的身份吶!」偕行之人亦同聲附和,蔑笑說道。

「也是。未涉足世俗年芳正茂的一介女流豈有靈寂以上修為。我猜想,或許是天師存著幾分私心特意放水之故。」

「或許真是如此…不過單憑天師一人舉薦也不能就此作數啊!有資格承襲下任天師之位的能人應當多的是吶。」

「其他道長座下閉室弟子裡有不少獲得絕世祕傳。那些弟子若追根溯源細細論起,其出身恐尚能搆到嫡系的親族啊!」

訕笑、嘲諷一字一句傳入荊紅耳裡,但她人也不做任何爭辯只是緊抿著唇瓣靜默不作聲響。埋首,繼續著手邊亟欲完成的勞作。

 

「道兄在這說啥呢?光在這嚼人舌根莫非便能精進一身修為?」一旁一名忽然現身的青衫修士出言說道,話裡暗埋嘲諷。

「這誰呢?怎瞧來面生的很。」

「當然面生,我森不過也只是初來乍到。」朗聲說道,臉上堆著深長的笑意。

「嘖嘖…你瞧瞧。方來的修士也不先墊墊自個的斤兩,在這好管閒事。」

「沒法…我就是這性子。」雙手一攤,故作無奈。

「你…」瞠目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時語塞難言。

「莫惹事。既然同在玄嶽,日後還有得瞧。」

「我倆是虛散道長座下門人,天師見了道長也得賣他幾分薄面。今時諒你不懂饒你一回,日後倘若相見請恭敬對待我倆。」

「日後之事誰能知曉,或許…那時就該換你倆恭敬服侍我才是。」

「好小子你…」

「罷了!甭跟他一般見識。別忘了我們可還有差使在身。」

「瞧我。都被這傢伙弄矇了,忘了正緊事。」

「還說,快動身。若是遲了,恐誤道長的修行。」不欲與森逞一時口舌之勇連忙快步而去。

 

「你這是何苦自尋麻煩?這些時日我算是都瞧了明白,我外翁的勢力甚是薄弱。對我雪中送炭我也無法為你回報些什麼。」見人遠走,荊紅這才向眼前這彬彬儒生云曰。

「路見不平張嘴相助算不了什麼,反倒能練練我的口才。」爽朗說道,有些滑頭。

「是嗎?」

「不過就讓妳一個弱女子做這些粗活,真不知天師心裡在想些什麼。」

「莫在我面前說我外翁的不是,這也有他無法插手的地方吶~不過至少他供了一處安全無虞的庇護之所,難道我還能得寸進尺的存有他求?」

「天師外邊看來風光無限,實則不過只是虛有其表。」

「身處其位,方能知其所難啊!」彎下身收拾起劈好的薪柴,將其一束束捆好準備負上那身嬌細的背膀。

「妳這是…還是讓我幫妳吧!」

「甭…我可沒哪麼矜弱,還負得了眼前這些柴枝。」在旁看不下去的森喆正欲動手幫忙,卻被荊紅一口婉拒。

「縱然妳擔得了這些柴木,但這也少說有十來擔。就依妳一人之力也得來回走上好幾趟啊!」

「多走幾趟又何如?就權當是健體強身不也很好?」泰然說道,背上捆好的薪柴欲起步返回居所。

「妳真是…」心疼的搖了搖頭,索性一肩承攬柴房餘下的那一綑綑薪材。

「你這是做啥?我不是說甭麻煩了。」

「還與我爭什麼。妳瞧,現天色都晚了。妳現居之所那條所需通經之路也不是挺好走,若是在這耽擱下去恐就難於落日前返抵瀟湘居。」

「那…那麼就勞煩了。」念頭一轉,態度便也不像起初那般執拗。

 

 

     TO be continued.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