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職成飛咻寫手(沒有啦我亂講的)

我們泰泰生快！

 

 

00

染成血紅的洗手台已經無法完全清洗乾淨，浴缸裡注入著滾滾熱水將那片圓鏡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閔玧其像是小貓一樣的舔舐傷口，一個人，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朦朧模樣，還能隱約的看出光裸的上半身皮膚上那些與白不相襯的青紫與紅。浴缸裡的水聲已經掩蓋過外頭男人的啜泣，閔玧其皺了皺眉頭，關上了水龍頭用掌心在鏡子上抹開一個圓。

「你以前不曾對我這樣的。」他記得自己曾經對金泰亨這麼說。

撲通一聲他跳進浴缸裡，熱水刺疼了皮膚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那些血紅逐漸擴散，他將自己一半的臉都埋進水面下，讓直搗骨髓深處的疼痛衝進腦袋，皮膚都像是被撕裂。

 

去你媽的。

 

01

「喂？請問找誰？」男人接起電話，在詢問出來者意圖的時候皺起眉，有些尷尬的掃視了周圍，然後壓低音量。「閔前輩？啊……那個、前輩一個月前就離職囉。」

 

閔玧其的離職書遞來的毫無預兆，這個工作他做了好幾年都一直表現很好，待人也算是和氣公司裡沒有什麼與他為敵的人，那天下班他面無表情的將離職書遞給老闆的時候還讓大家都嚇了好大一跳。

「對不起，我只是有一點點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他細長的眼睛因為笑而瞇成一條線，那個淡淡的笑容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隱藏但卻一點都猜不出來，閔玧其還是向老闆道了謝，說自己很感激這幾年的照顧、希望還能有機會再回來的。

他走的很平淡，平時與他有聯繫的同事們想打聽一些近況卻都被草草的搪塞，閔玧其整個人就這樣默默地消失、在眾人的記憶裡。

 

牆上的鐘已經走向下班時間，鐘聲響起後的十分鐘內金泰亨就迅速整理好桌面，他直起身子的時候忽然間僵直了幾秒，視線盯著那個迷失的次元空間使之收縮戛然而止。最後勾起嘴角，用修長的食指勾起公事包，向同事們打了聲招呼就往門口離去，他順手打了卡就迅速的出了門，好像趕著要去哪裡。

啊、下雨了，下雨了。要忍不住了。

公司離家有一些距離，金泰亨朝著地鐵站踩著皮鞋加快腳步，地上那些泥濘隨著水花沾濕他的褲腳，他恨不得趕快回到家裡、在終於進入地鐵站的時候他深深的呼吸，收起溼答答的傘助力在牆邊，即使撐了傘他依舊被雨水淋的渾身濕黏，不過那倒也罷、反正回去也會濕掉的。

戴著耳機在幾首歌的時間裡他總算到了家，公事包被他孤單的甩在門邊、踩著還溼答答的腳印子金泰亨就往房裡衝。

「哥、玧其哥，」他推開門將男人抱個滿懷，濕透的上衣與對方的身體相貼也將濕氣沾染給他，金泰亨將雙手圈的很緊，懷裡毛茸茸的腦袋高度剛好在嘴邊可以讓他側過頭親吻。「今天也好想你。」

閔玧其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給他抱著，感受到臉頰貼著的胸口逐漸增大起伏，那些潮濕都沾染在他白皙的臉龐。

「今天又有人打電話來找你了，」金泰亨鬆開手讓兩人能夠視線相交，他的哥哥看起來好像剛睡醒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還打了個呵欠逼的那雙眼角擠出幾滴淚水，金泰亨覺得他這樣特別可愛，像小貓一樣。「哥以前工作到底多認真、都能讓客戶打回來接洽呢。」

他垂首親吻對方的眉間，然後將瘦小的身體抱回床上去。閔玧其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忍不住掙扎、卻抵不過金泰亨的力氣，只能皺著眉向他抗議舉止的粗魯。

「哥、玧其哥，」金泰亨的嘴角逐漸上揚起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閔玧其看見那雙漂亮的眼睛瞇起、視線下移的時候粉色的唇掃過他濕潤的唇，他知道、今晚也是逃不過了。「哥是不是常背著我和其他人聯繫？或是你給了那些客戶什麼好處？為什麼哥以前工作的時候業績總是那麼好……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金泰亨笑的歇斯底里，那張精緻的臉蛋在一個瞬間破碎成花，他抽起床邊那條深血紅色的皮鞭，兩手緩慢的抽開拉成一條垂直線。

「泰亨、沒有……你冷靜點、」閔玧其有些慌張，一向不多言的他也被逼的開口說話，他伸手想要握住金泰亨的手腕卻被對方甩開、下一秒兩片唇就粗暴的吻了上來。

「你不可以的，哥、」金泰亨咬著對方兩片毫無血色的薄唇，幾乎已經要和那片乳白的皮膚融為一體，「玧其哥是我一個人的東西。」他掠奪了對方嘴裡殘留下的所有空氣，將之取代成自己的舌尖、橫衝直撞的搶奪裡頭的甜。

「亨、金泰－－」閔玧其踢著腳反抗，好不容易能夠說話的縫隙卻立刻又被塞住，金泰亨到了這個時候總是很暴力、他知道的，卻無能為力。

閔玧其不敢睜眼，他害怕一對上金泰亨的視線他們就會那樣一起殞落，「你弄痛我了。」在金泰亨耳邊他輕吐著氣，熱氣就這樣炸開包裹住他們全身，閔玧其想、不知道今晚何時才能闔上眼。

金泰亨直起上半身跨坐在閔玧其身上，捎著的皮鞭卻沒有離手，在接吻過後他又換了張表情，陰冷的令人寒毛直豎。大手在閔玧其精實的腹部游移，底下那片肌膚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慘白，肌肉些微的起伏造成的陰影只能勉強加上些顏色。

再往上捎，是一條條瘀青與血印，金泰亨還記得那似乎是上禮拜的傷口，被凝脂般的白襯托出更鮮明的顏色。

 

金泰亨忽然想起那天閔玧其對他說過的話。

「泰亨、你該去看看醫生的，」倒三角的眼垂著被沒入陰影中，那天、他像是要被黑暗吞噬了一樣。「我是怕、你這樣會傷身體的。」

 

 

他才沒有病。

長長的皮鞭開始大力甩動，打在閔玧其身上響亮的悅耳，金泰亨的眼睛已經逐漸空洞、望不進瞳孔裡的深。

「金泰亨、不要－－」閔玧其開始大力掙扎起來，鞭子甩在身上讓新與舊的傷疤重和，可他這一喊卻讓金泰亨更是發紅了眼睛，像發狂的野獸一樣撕咬著獵物，皮開肉綻。

「哥是我一個人的、玧其哥。」他俯下身舔去那些新鮮的血，像噬血的吸血鬼，聞到腥甜的氣味便會精神百倍。被壓制住的瘦小身版無助地顫抖，閔玧其仰著頭試圖避開對方的視線，他疼的皺起眉頭，呼吸開始沉重起來。「哥哥不可以離開我。」

閔玧其唔咽了幾聲，伸手繞過金泰亨在自己身上遊走的腦袋，一邊忍受著沁骨的痛，他試圖安撫懷裡的老虎，對方卻早就已經不受控制，尖牙刺進他皮膚裡使之血肉模糊。

「我愛你、我愛你，玧其哥。」金泰亨撐起身子，嘴邊漾著一抹紅，他瞇起雙眼、閔玧其看見裡頭流淌著好多好多複雜的訊息，他看不太懂、只能勉強讀出一些空洞和愛。

大手使力的在皮膚的白上掐出取多青紫的痕跡，接著被鮮甜的紅色緩緩流過著覆蓋，那些疼痛的感覺逐漸麻木起來，化成一片粉色雲煙隨著空氣飄散。

閔玧其的棉褲被扯了下來，被對方隨意的丟到他枕邊，還抹上幾滴殘留在手上的紅。

「玧其哥是我一個人的。」金泰亨笑的像個受詛咒的娃娃，嘴角揚起的弧度已經失去體溫，他親親對方染了紅的衣裳，指頭滑進被自己按成M字的兩腿間。

閔玧其呼著熱氣，呻吟的原因已經分不清楚是疼痛或是慾望的嘶吼，身體上遍布的那些痕跡都是情人給他的印記、是被黑色的心臟包覆住的滾滾愛意。他在意識模糊之際似乎感受到股間滑入的那抹冰涼，沾著血液的黏稠探入一個指頭。

「泰亨、不……」左邊的熱氣已經化成一股白煙，碰上空氣的冰冷炸開，金泰亨卻一點都聽不見情人細弱的呼救，他的腦袋已經被無數荊棘藤蔓纏的密不透風，將那兒都刺出了鮮血，咕嚕咕嚕的灌進他的全身。

指頭進入的不是很順利。腸道在未經放鬆的狀況下無法順利撐開，僅靠著血液並無法使之足夠潤滑，閔玧其覺得疼、但他卻不能反抗，因為他知道的、他知道金泰亨的心意，他一清二楚。

「泰亨、泰亨，」閔玧其停止了掙扎，纖細的手在金泰亨精緻的臉蛋上遊走，骨節分明的、他用手背滑過對方右臉，然後用拇指擦去嘴唇染上的鮮紅。「沒關係的、我沒有關係的。」他吐的像一抹雲煙一樣輕，天生的煙嗓聽起來有些醉意，閔玧其勾起嘴角，有些吃力的收縮著股間的肌肉，很努力地想要承受下對方給他的滿腹的愛。

時間忽然停止運轉。

 

空氣凝結的時候金泰亨忽然撐大了眼睛，愣住三秒後竟唰的流下眼淚。

那些水珠集結沖淡了血液的氣味，金泰亨忽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對情人做出的舉動後更是哭的歇斯底里。

「對不起、我……玧其哥、」他雙手摀住面容哭花了臉，整張臉變的皺巴巴的，嘴角也委屈的下垂，金泰亨無力的將閔玧其摟入懷中，手上沾著鮮紅的血漬。「我錯了、對不起、」他顫抖著雙手去撫摸那些鮮紅的血漬，被抹開在白皙的肌膚上變成一層薄。

「我愛你。」他親親那些帶腥的血，將之舔入嘴中，一震暈眩金泰亨幾乎要失去意識，埋首在對方胸膛啜泣倒渾身發軟。

 

他沒有看見閔玧其泛著淚的眼眶，像個斷線的娃娃金泰亨哭暈在床邊，最終還是閔玧其幫他蓋上了被子、讓他像個孩子般沉沉睡去。

 

02

閔玧其數不清那是他們這個禮拜第幾次吵架。

 

在陽台點了根菸，閔玧其靠在欄杆旁默不作聲的、抽了兩口後便將那根菸靠在盆栽邊，讓他一點一滴的縮短，最後成為一抹紅中的灰。

他想起和金泰亨初遇的那天，像個大寶寶一樣……閔玧其還能清楚的記得他的笑容，咧開成為四邊形的嘴特別可愛，那個時候他對自己一直很溫柔的、他都還記得。金泰亨一直是個貼心的後輩，什麼事都做得很好，有時候很粗線條但該細心的時候也不輸任何人，看自己臉色不好的時候的杯熱開水、給予一個溫暖的懷抱，任何小事情他都能看得這麼仔細。

一直到準備同居的時候都還沒出任何問題。

不知道是佔有慾作祟或是他本來就有著什麼隱疾，閔玧其也不想再猜了。吵架的理由和頻率越來越頻繁，甚至閔玧其開始被施以拳腳，有那麼一次他想過要離開金泰亨的、可當他看見對方哭著在自己懷裡道歉著睡著的時候卻又軟了心。

他愛他。

無數次閔玧其在心裡這樣默念。他相信的、他們可以變的很幸福的。

 

剛點的煙不知何時已經燒成灰燼，閔玧其才看見在陽台門口佇立著好久的情人，眼裡全是柔情蜜意、還有滿滿的抱歉。

「……哥。」

閔玧其瞥了他一眼沒回話，嘴邊勾起的溫柔卻擋不住，即使手臂上幾道新的傷痕還正在冒出血珠、滴在腳邊的白色磁磚，然後擴散成血紅的花朵。

金泰亨攤開雙臂將閔玧其擁入懷中，鼻尖在他蓬鬆的髮絲上磨蹭著，他在對方仰起頭對上自己視線的時候吻住他的眉心，蒼白裡泛著粉。「對不起、剛才很疼吧。」

他都知道的。

「是泰亨的話、哥沒有關係的。」他踮起腳尖啄了對方有些蒼白的嘴唇，就那麼一秒鐘而已，然後又有些害羞地躲進厚實的胸膛裡吸取著對方的氣味。閔玧其一邊覺得傷口發疼，刺骨的痛巴在他皮膚上也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那幾乎已經成為習慣、吞著沁入骨髓的血液苟延殘喘地活。

「我、我替你洗洗吧。」金泰亨有些自責的揉揉對方的後腦，他的皮膚好像比以前還要更加慘白了，只能隱隱的透出幾乎要看不見的紅。

 

浴缸裡的熱氣把鏡子蒙上一層霧，閔玧其褪去身上所有衣物在煙霧裡像是仙子一樣若隱若現，卻在那雪白的光滑裡漫佈著許多傷痕。

金泰亨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一片潔白，卻在觸碰到對方體溫的時候開始呼吸急促。滾燙的、他看見閔玧其透過鏡子反射的臉蛋，不是很清楚卻也已經足夠他分辨，原本慘白的頰上被染上一片紅，特別可愛，金泰亨將頭埋進對方肩膀親吻著他的頸子。

「……玧其哥、」

他們的體溫互相交換，好像連同血液都全部攪和在一起，金泰亨沒忍住的向下探去、那裡果然已經一片氾濫。

「哥哥、我的哥哥、」渾厚的聲音開始顫抖，金泰亨開始興奮起來，修長的指頭握住了對方半軟的性器，拇指在柱身輕撫著，然後被對方回過頭來吻住嘴唇。

金泰亨在一瞬間就抓回了主動權，發狂似的舔弄對方那兩片薄唇，再用牙尖輕咬著甚至咬出幾滴血液的腥味，他像頭發狂的野獸，被鮮血的氣味所吸引。

他們已經走進墮落的輪迴裡，再也無法踏出來。

金泰亨輕鬆地就將閔玧其抱進浴缸裡，讓他雙手撐著邊緣背對自己，不是特別翹的臀部卻舒展開穠纖合度的優美曲線，白與紅、青紫與霧氣的交融特別刺激視覺，特別美的。

閔玧其知道他又開始了，可是、可是他也躲不掉。

也不想躲了。

被惡魔附體一樣的金泰亨今天第二次失去理智，在閔玧其的肩膀上出現了好幾道啃咬的牙印子，與皮鞭留下的顏色融為一體。指頭已經順利的塞入一根，還被裡頭濕熱的皺褶咬的好緊，金泰亨忍不住勾了勾指節。

「玧其、」他低聲喘了口氣，最後一次溫柔的擁抱。「原諒我。」

 

還來不及反應指頭已經開始奮力抽插起來，二氧化碳的薰腦讓閔玧其已經要不能直住身子，放任對方插進幾根手指摧毀著綠地，那全都坍方成一片碎掉的土，混雜著水從股縫裡流出。

他愛他。

金泰亨迅速的將已經脹的不像話的性器頂在後庭的入口，他感覺到對方好像很興奮的樣子一張一合的在等待自己，於是一個挺入就將那裡貫穿。

閔玧其哭的很大聲，頓時失去力氣滑進水裡，沒想到金泰亨卻使了力壓住他的腦袋，不讓他浮出水面。

浴缸裡滿滿的水已經讓潤滑失去作用，勉強靠著還累積在腸道裡的幾絲黏稠減少摩擦力。腫大的性器在甬道裡粗暴的頂入，卻因為已經沒入水中關係一片寂靜，閔玧其努力憋著氣，幾乎快要窒息、卻依舊被金泰亨用力的按住腦袋更往下面沉，同時還必須忍耐因為被填滿而溢出的快感。

腦袋酥麻麻的，他知道金泰亨與他一同在水裡活著，窒息式的眷戀昇華成一片灰，隨著微風煙消雲散，他們永遠是一樣的，永遠永遠會在一起的。他說他願意，即使痛。

水裡的時間過的極度緩慢，閔玧其算不清自己被頂入了多少次，只記得衝腦的快感和窒息同時灌入他腦袋使之無法思考。他記得金泰亨的形狀、記得他做愛的時候喜歡親吻自己哪裡、記得他最喜歡自己喘出的什麼聲音，但那些在此刻好像都不是很重要。

閔玧其知道這些錯誤會讓自己重蹈覆轍。但他不在乎。

 

他們一同從水裡探出頭來的時候金泰亨哭著嘶吼，淚水和浴缸裡的洗澡水已經混雜成一片透明，他死死的緊抱閔玧其單薄的身體，淚水滴上他的肩膀。「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他哭的泣不成聲，甚至有些難分辨到底說了些什麼，閔玧其先是仰頭大口喘了幾口氣，才終於聽的青對方吐出的一字一句。

「我只是太愛你了、」

 

金泰亨每次都在這樣的時候醒過來。

「沒事的、沒事的，泰亨。」閔玧其總會這樣安撫他，擦著眼角因為痛而擠出的生理淚水一邊喘著呻吟，他有時候會親親對方哭泣的紅起的鼻頭，像在安慰鬧彆扭的寵物。

 

沒事的。

沒事的，因為是泰亨、再怎麼痛苦，他都能在那些痛裡得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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