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夏冰夏

*個人認為是HE,不過或許會有人覺得是BE

*BGM為HITA-他和他,可以搭配食用喔雖然關聯性好像沒有 OwO

 

 

 

 

  同學會就是這麼樣的。

  精心挑選的偌大餐廳、反覆確認的日期、時間與出席人員。

  昔日的同窗三五成群地笑鬧,每有一人踏入會場便是一陣騷動,接著又三三兩兩地聚集聊天。

  彷彿時光回到了十多年前,大伙排排坐在會蹦跳著散布的教室內,吵雜地討論著假日行程、課堂作業,甚至校園八卦。

  「夏碎、你來啦!」有著一頭俏麗短髮的妖精族女子朝方進門的那人打了招呼,引來眾人注意後是紛紛揮手招呼的聲音,而面容帶上了成熟感的東方男子則揚起以往般的溫和笑容,「好久不見,大家都很早到呢。」夏碎的聲調依舊是那樣溫潤如水。

  「那當然、半年前就被警告一定要出席,誰敢違逆班長,前後兩天都排空了呢!」一名粗獷的男子大嗓門地回應,惹來眾人的笑聲,以及那位班長的一頓狂湊。

  接著是兩秒的沉默後爆出了驚呼:「天下紅雨,冰炎居然會來!」「第一次出席同學會,真難得!」「唉,老師不好當是吧、多忙啊?」

  與十多年前無異的容貌,照樣張揚的銀紅髮色,冰炎聳聳肩,「吵死了。」赤眸瞪向的是方才出口直接的幾位校務同仁。

  接著幾句真不愧以往的搭檔連到場時間都那麼有默契等等,轟動過後又是分群聚集,而在門邊對視上的是過往有著搭檔稱號的兩人。

  也挺習慣大家各自分散,反正他倆從中學時代起就不曾融入進哪個圈子裡,多的是時候在對視後聳肩,由其中一方先行開口。

  「好久不見。」夏碎的唇角維持著記憶中的恰如其分,不會太疏遠又不過於親近的弧度。

  「好久不見。」冰炎則是勾了勾嘴角,率先往一旁的空桌走去。

  黑色短靴、黑色牛仔褲和同樣純黑的短袖襯衫,與舊時相同的裝扮一如既往地襯出對方白皙的皮膚,以及那頭獨一無二的雙色長髮。

  不過與多年前相比,自信與淡漠沒變,倒是少了分太過狂妄的氣焰。

  原來時間與經歷也是能在強大的半精靈身上留下痕跡。看著對方黑色的背影,夏碎閃過這麼樣的想法。

  抓了一張椅子隨意跨坐上去,看著夏碎習慣性的斟茶動作,冰炎頭一個想法是,對方肯定又忘了修剪那總是過長的瀏海。

  墨色長髮依然用紅色髮帶紮在頸後,瀏海也依舊是在低頭時會將那雙紫色眸子掩住的長度,配上唇角時時帶著的上揚,若非那臉部線條較從前堅毅了些,冰炎真要覺得回到了學生時代。

  啜了口仍微溫的茶水,夏碎抬眼開口:「兩周前送來的點心很好吃,改天做些芝麻大福給你?」即便身為家主,夏碎仍是會偶爾做些小點贈送友人們。

  「都行,學校那些傢伙樂得很,連一些學生都打聽過你的事情,就為了那些糕餅。」聳聳肩,冰炎接著打了個哈欠。

  「累了?」這麼問到,夏碎的語氣摻上了點嘆息,「說了別當老師還照常接任務,黑袍也是得休息的,別把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哼,現在的小鬼一個比一個難搞。」不耐地唸了句,冰炎頓了頓後道:「幾次同學會都有事,難得有空就來看下罷了……總比應付那群小鬼輕鬆。」

  接著是一名穿著美式夾克的男子靠了過來,「欸、等下有些活動,一起過來吧?」極短的頭髮染了兩三種色彩,有種對以前某對學弟的似曾相識感。

  對看一眼後默契地起身,冰炎輕聲回絕,「不了。」接著是夏碎明瞭昔日搭檔不會再多說的接話:「我們去外頭走走,吃飯時再叫我們吧。」

  忽視後頭嘆息著,類似「這兩個傢伙……」、「唉唉,還是一樣嘛。」的語句,夏碎隨著冰炎的腳步走到外頭的小庭院。

  「最近如何?」冰炎首先開口,靠在裝飾性的木質柵欄上,灑下的燦爛陽光在他的髮上反射出銀芒,有些刺眼,卻是那樣好看。

  「家裡有點忙吧,」夏碎瞇起眼,抬手遮了遮刺目光線,想著今天天氣真不錯,「你呢,老師不好當吧?」聲音帶上了分調侃。

  雖然畢業後兩人基本上沒怎麼見面,但是偶爾通通信息、交流些情報或點心是少不了的,他當然知道身旁這位黑袍開的課程有多熱門……雖然聽說經常是課況慘烈。

  而冰炎只是從喉間發出哼聲,一張冷面從沒變過。

 

  微風吹拂,兩人在金燦的照耀下對上了淺淡目光,髮尾輕揚空中。

  多似在一起的那天,也是如此風光而明媚。

  又若分手的那一日,同樣這般淡然的相視而笑。

 

 

  學生時代他倆走在一塊,其實沒什麼人感到訝異。

  『啊啊、小傢伙嘛。』『他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哥做的決定我當然會尊重。』『學弟?他們挺適合的啊。』

  「有點無趣呢。」帶笑的嘆了口氣,夏碎嚥下手邊最後一口三明治後這麼說到。

  「是想多惹人注目?」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拿著僅存幾口的三明治,冰炎斜睇了眼同樣坐在草皮上的搭檔。

  「一點驚喜感都沒有嘛。」將飄到身上的落葉輕輕一揮,接著從袋中拿出用木盒子裝著的羊羹,「喏,昨天做的,這次嘗試了黑糖紅豆。」一旁的茶盤還放著兩杯熱茶。

  喝了口茶後往後躺到草地上,冰炎伸手向對方,「要驚喜感幹麻,他們那種反應只代表我早該吃了你。」哼了一聲,將另一手枕在腦後,很是愜意。

  「說了別躺著吃東西,」夏碎無奈,卻還是照對方的意思在掌心放了塊點心,「堂堂黑袍噎到可是會被笑的。」輕笑幾聲忽略對方的後半段話語,也吃了口羊羹配茶。

  「當我白癡?」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過去,冰炎漫不經心地嚼著羊羹,短暫的沉默中是幾陣清風拂過,冰炎瞇著眼仰視逆著光的夏碎,幾綹墨髮因他回視對方的俯視動作而垂落,「有點甜。」下了對點心評語,接著稍微蹙了眉,「你瀏海會不會太長了?」他問,總覺得對方的髮尾都要刺進眼睛裡了。

  不過對方沒有回應,冰炎只好接著道:「幹麻?」問向對方帶笑的目光。

  沒有回話,夏碎示意向自己唇角,在對方反應過來前俯下身湊了上去,勾了唇帶走對方嘴角的紅豆泥。

  各種無奈的眼神看著起身後舔了下唇的搭檔,冰炎打趣道:「以前可不知道你這麼幼稚。」順帶勾起嘴角,是帶上了戲謔意味的笑容。

  狀似無辜的表情恰到好處,夏碎微笑著聳聳肩,「人類的占有慾是完全不得忽視的呢,不在一開始宣示主權可會讓人很頭疼的。」

  只要想到冰炎的粉絲群有多龐大就令人煩惱,這就是該清楚明白地表明所有權的時候了。夏碎知道他們在風之白園這種地方吃飯是絕對會有人在暗中關注的。

  「你一向不如看起來那樣好惹。」哼笑了聲,冰炎抬手撥了撥對方有些遮住視線的瀏海,看見對方紫眸中有他的倒影。

  「多謝誇獎。」即便背著光,夏碎的笑容依然溫和,連迷紫色的雙眼都沁著笑意。

 

  所以當畢業前他倆分道揚鑣,著實震驚了一大夥人。

  「比當初有成就感多了。」一如往常的微笑,夏碎優雅地將羊羹切成小塊,一邊示意向桌上的那壺茶,「差不多可以把茶葉拿出來了。」

  「什麼鬼成就感,」煩躁地嘖了聲,冰炎挺熟練地將茶葉拿出來,倒了兩杯清香的綠茶,「分手的消息也傳太快,煩死人了。」

  要不是下了隔絕的術,估計黑館外的叫鬧聲勢會鬧翻整幢樓。

  「其實我也沒想過會和你分手。」夏碎淡淡說道,唇邊的弧度卻是沒有半分苦澀。

  聳聳肩,叉起一塊點心,冰炎看著夏碎總是稍微過長的瀏海,「別人是順其自然在一起,我們不過是順其自然分手、罷了。」伸手撥撥對方髮尾,「修一修吧,別又刺到眼了。」

  「之後再說吧。」目光上瞥,想著大概還可以再撐一陣子,「這次的羊羹,如何?」

  「一如往常。」冰炎再度叉起一塊,「以後沒什麼機會吃你的手藝了。」

  「有什麼問題,做了照樣送些給你。」也吃了一塊,夏碎朝冰炎揚起一個笑容。

  而冰炎只是頓了下,蹙了眉接話,「大幅要芝麻的、羊羹要黑糖紅豆、蛋糕別給我放鮮奶油、餅乾不准做愛心的形狀……還有,太甜我可會退貨。」

  夏碎愣了會後是失笑,搖著頭替對方添茶,「我知道,要順便升級套餐附上一壺茶嗎?」打趣般地這麼問道。

  「……茶泡淡一點。」冰炎回應道。

  「我會記住。」夏碎淡笑著答道,接著忽地伸手,越過冰炎因他的習慣而添購的矮木桌,順了順那綹特異卻令人留戀的赤色髮絲,「吶,好好照顧自己。」他說,「要吃飯、要睡覺,還有當老師別老是一張冷臉,學生會怕的。」紫眸流轉著一點笑意,眨了眨。

  「哼。」回視過去,冰炎眼中是難得柔和。

 

 

  「說起來幾年沒見了呢。」夏碎笑了笑,目光瞥向包廂內,從窗戶看進去,那夥人有點瘋狂。依然很活潑呢,他這麼想。

  「嗯。」畢了業後也不過各自拜訪對方一兩次,兩人都挺忙碌的,除了偶爾互相送些點心等等還真的很少聯絡。

  「幸虧這次你來了。」稍微輕笑出聲,「前兩次老是被問當初分手的理由呢。」陽光照在眼中有些太過刺目,夏碎同樣倚到了柵欄邊,在冰炎身側。

  哼了聲,冰炎也斜了眼進包廂,裡頭的吵鬧聲在這都聽得見。

 

  其實他們交往的起初很一般,就像尋常情侶那樣。

  出雙入對,偶爾約個會或來點小驚喜,雖然大夥都笑說他倆自從成了搭檔就差不多是這個模式,只是多了份名義。

  而當時夏碎僅是笑笑,冰炎只是翻了個白眼。

  只是兩人都明白,他們終究不是一般的情侶。

  想過要一直走下去,卻同時意識到他們的「一直」並不一樣。

  遙望過後,夏碎終於走到冰炎的身旁,不僅僅是並肩而行,而是更進一步的相互擔負上生命。

  其實夏碎比對方來得早意識到他們中可能分開的事實。

  他會害怕,對方的路途太過長遠,遲早會在兩人之間拉出長長一道鴻溝;他會擔憂,他的生命太過渺小,終究是會在往後的某一天留下對方、一個人。

  他不想冰炎在來年的哪一天,看著他老去的臉龐還要微笑著說愛,但其實心正在痛。

  冰炎比夏碎更懼怕失去。

  身邊的天使、精靈,經歷了時間的歷練讓他們對逝去的生命能夠平靜地給予祝福,「時間可以淡卻一切。」長者是這麼告訴他的。

  但是,與其用長久的時間療癒傷痛,打從一開始就免去那種傷痛的可能性,是否會更好?

 

  「吶、別人都說,」夏碎側過頭看向昔日的搭檔,「能夠笑著回憶以往種種的時候,就代表可以釋懷了呢。」那笑容是多年來仍只在冰炎面前顯露、帶了點玩笑性質的。

  「你可是笑著跟我分手的。」白了對方一眼,冰炎這麼回應,無奈著對方臉皮似乎又厚了一層。

  「別這麼說,我還是很喜歡你的,搭檔。」無辜的語氣與十多年前同樣讓冰炎有點想揍下去,不過倒是聽見了許久未聞的懷念稱呼。

  「但也僅是喜歡,不是?」冷冷地哼了聲,冰炎勾起嘴角,「而我從來就不只當你是搭檔。」

 

  『我從來就不只當你是搭檔』冰炎直視進對面的迷紫色眼眸,『你怎麼看?』露出了彷彿早就料到他回答的篤定笑容。

  『或許、有一點喜歡這句話吧。』夏碎一直都記得,對方霸氣笑容中道出口的、告白般的話語。

 

  「唷~冰炎、夏碎!」突然地有人打開了窗,朝著外頭的兩人喊出了名字,「班長說每個人都要唱一首歌不然不開飯喔!」

  「我們等會進去。」點點頭表示了解,夏碎禮貌的嘴角弧度回應了對方。

  「嘖、他們每次都來這招?」不耐煩地抓了抓瀏海,冰炎一臉無聊透頂的模樣瞥了眼開窗的方向,接著挑了眉向著夏碎。

  聳聳肩,夏碎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所謂,「稍微玩玩沒什麼損失嘛。」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後往包廂走回去,「大不了合唱,不然沒得吃呢。」班長可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拿這群人沒轍似的,冰炎斜了對方一眼後跟著邁開腳步,在燦爛的陽光之中。

 

   曾經的相戀,終被時間淡化成了相知與相惜。

     年少輕狂的愛,或許正是那樣熱烈而決絕。

  才更顯出、所謂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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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這裡是捺w

有的時候會這樣想,

有沒有人相愛著卻不在一起?有沒有情況是相愛但是分開會更幸福?

不想要成為對方的負擔、與其當情人不如一直做朋友那樣子走下去,或許也不錯。

 

然後原本有想過分成上、下來發文

不過怎麼切都不滿意,不然就是篇幅差異太大所以就一次放上來了XD

然後、可能或許大概會有番外(#)

感謝觀看,歡迎給予指教或是交流,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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