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權威的服從》看名字就是一本很酷的書,這本書是5月份的時候借到手的。看了幾章後,我決定要認真地寫一篇讀書筆記。不過,書是5月份就看完了,讀後感卻遲遲不敢動筆。拖延症和擔心自己寫不好的恐懼再次降臨。就像這次更新離上次隔了三個星期一樣。雖然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干擾,但是我自己心裡清楚——沒寫就是沒寫。拖延症不是借口呀。

言歸正傳,《對權威的服從》講得主要是1960年代心理學家斯坦利·米爾格拉姆的電擊實驗。實驗的基本方法是(以下引用自豆瓣網頁):

實驗者招聘了40名來自不同職業的市民,告訴他們參加一項名為「懲罰對學生學習影響」」的研究。他們充當「教師」,在實驗者的指令下,當「學生」在學習中出現錯誤時,對「學生」施加強度和痛苦程度不斷增加的「電擊」。儘管學生以各種形式反抗,有26名受試者在實驗者的命令下,堅持到最後,對「學生」施加了最強程度的「電擊」。

米爾格拉姆後來改變實驗的要素,做了19個獨立實驗,實驗對象多達1000人。這一實驗的設計與結果震驚了全球心理學界,德國、義大利、澳大利亞等國的心理學家在不同時期重複了這一實驗,得到的結果基本相同。

後來,心理學家菲利普·津巴多(亦是斯坦利·米爾格拉姆的中學同學)1971年完成了更瘋狂的斯坦福監獄實驗。實驗把徵募來的通過了專門測試的受試者——24名身心健康、情緒穩定的大學生隨機分成兩組,一組扮作獄警,一組扮作犯人。本來這個實驗計劃是十四天,但到了第七天就宣告終止。因為該實驗已對扮演囚犯的實驗者造成了傷害。心理學家菲利普·津巴多承認,實驗開始一段時間後,他也一心只想管好監獄,甚至忘記了這只是一個實驗。

個人道德究竟在多大程度上為人所有?自由意志又在多大程度上存在?我們,在權威面前究竟會怎樣?米爾格拉姆電擊實驗為我們標榜的個人道德和自由意志都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當時,我決心要好好讀這本書,有兩方面原因:一、我的拖延症,我的晚睡強迫症,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是想反抗一個業已不存在我實際生活中的權威?二、是對「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無可奈何:在昏沉的屋子裡醒來,馬上要面臨滅亡的局面了,是再多叫醒幾個昏昏沉沉的人,是得過且過渾噩一生,還是憑藉自己微弱的力量去砸窗破門?

心理學家斯坦利·米爾格拉姆本身是猶太人,對納粹的惡行念念不忘。他做這個電擊實驗,有其時代背景和個人原因。他得出的結論卻似乎令人絕望。人類社會這個龐大的組織化系統的正常運轉,必然要求個體的自我運轉服從更高級別個體的指揮。個體的自我運轉可以由道德感起作用(道德感同樣可視為一種維持人類社會正常運轉的公序良俗)。但是到了高級別個體指揮的時候,權威系統和一個清晰的等級順序必須建立起來,個體從自主狀態進入了代理狀態。

「在權威命令下,個人並非完全喪失了道德感,它只是轉變了使用形式,個人開始依照任務完成度來感受驕傲或者羞愧。」(這裡我瞬間聯繫上了罪感和恥感之別。)

當然,這個結構並不是不能打破的。比如受害者的慘狀和呼救聲,從眾心理導致大家開始反抗權威以及當事人堅定的正義的信念都可以打破這種代理狀態。我們的確可以看到電影《辛德勒名單》這樣類似的例子。然而,進入現代社會之後,工業化社會的分工在增加效率的同時,把社會施害——受害鏈條也同等效率地加長了。奶農為了掙錢,往牛奶里添加三聚氰胺——大公司為了掙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地政府亦是如此——「大頭娃娃」增多——國產乳業不再被信任——「搶奶粉」大潮變本加厲。每個人似乎都認為自己不會受損,只會獲益,最終受損的卻是所有中國人。

心理學家米爾格拉姆查閱了許多納粹戰犯的審判記錄,他的總結是:「我們通常不會看到英雄人物出現行為或者道德衝突,也不會看到病態攻擊性人物利用權力作惡。我們通常看到的是:一個官員做著他份內的工作,努力打造出稱職勝任的形象。」

他認為,這也是現代社會有組織的惡行的最常見特徵。「通過這種方式,整個人類行為被分解成了片段,沒有一個人是邪惡行為的決策者來直面行為的結果。對行為負有全部責任的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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