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 珍糖 車
春雨
一輛小黃車
被弄醒的人是我⋯⋯
凌晨五點,一個對起床來說有點早的時分。
金碩珍被不知該說是早還是晚的雨弄醒了,瞄了瞄鐘,就緊閉眼晴要睡回籠覺。
新買的床很軟很舒服,即使他是個淺眠的人,也能快快進入夢鄉。
突然,朦朧間,他感到床邊甸了一下,像是有甚麼東西爬上他的床。
他心裏很怕,怕是甚麼古怪詭秘的事物。想張開眼望,又怕看到印證恐懼的東西;想張嘴尖叫,又怕得連叫的力氣都沒有。
他感到重量慢慢由床邊移到床中央,移到自己的身上,甚至還是自己的下半身。
恐懼之中感官放大成一百倍,他感到身上的重壓正一前一後微微地晃着,又一圈一圈細細地磨着,下半身的重點所在就精神抖擻地抬頭了。
他知道自己的褲子被退開了,初醒的小兄弟被拿起,塞進濕轆轆的洞穴裏。
金碩珍已經不怕了,小兄弟像是進入藏寶洞一樣興奮,細緻地探索着每一角落,在險峻的地形十彎九轉,時而衝刺,時而退後。
憑着大膽的冒險精神,他找到了寶藏所在,領着萬馬千軍衝擊那個地方。
他偷偷張開眼,明媚的春光乍洩,暖得他心頭一緊,身下一洩。
他笑了。
凌晨五點,一個對起床來說有點早的時分。
閔玧其被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弄醒了,窗外雨延綿,甚至打濕了自己。
更準確的說,是下半身那隱秘的小孔。
濕轆轆的感覺有點難受,修身的平腳褲緊貼着,黏膩得磨人。
他伸出手指要驅趕那份感覺,卻被指尖的冰冷弄得更難受了。
好像冰冷不只在指尖上,更在心上。
太寂寞了。
他懾手懾腳地下了床,走到房間的另一邊。
寂寞最好的療慰就是另一個人的體溫。
盡力放輕自己,他爬上了另一個人的床,然後跨坐在那人的下半身。
從前他覺得那人大字型的睡姿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模樣,此刻卻很感激他的偉大。
他很有耐心地研磨着,實在怕弄醒身下人的好夢,一切動作都放得很輕很輕。
終於針都磨成鐵柱了,他拉下緊黏着自己的四腳褲,掏出那人的鐵柱,貫穿自己。
他想像自己是棉花,輕飄飄軟綿綿,可是他做不到。
寂寞的心情需要更強力的東西去填滿。
他賣力地晃着腰,身下的破城槌一下一下撞擊着自己的城門,而他只想開城求饒。
跨下的將軍倏然改用水攻,滾燙的熱流迫使城門大開,劃過城池噴灑而出,宣告攻防戰的結束。
累得連爬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他躺下來撫着另一個人的身軀,滿足地笑了。
陽光在簾縫裏偷看,金碩珍摸了摸蜷縮在身旁的人兒。
身下的將領還在守着春池。
他抱緊了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