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樹之戀》,一段青澀傷痛的愛情,相愛不能愛,再愛已不再。

靜秋初見老三時,「暮色四起,炊煙裊裊,空氣中飄蕩著山村特有的那種清新氣味,耳邊是手風琴聲和男生們的低聲合唱,這個陌生的山村突然變得親切起來,有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人氣息......」

等見到了老三,「她只知道她的心好像悸動了一陣,人變得無比慌亂......」。是啊,當你我青春年少,當那個人出其不意是站在眼前,誰不緊張,緊張到心痛?

老三幾天沒出現,靜秋開始失魂落魄了。很多時候,一個人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人,都是在他分別的時候,突然一下見不到個人了,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對那個人產生了很強的依戀。也許所有的女孩,特別是家裡貧窮的女孩,都做過灰姑娘的夢,夢想有一天,一位英俊善良的王子愛上了自己,不嫌棄自己的貧窮,使自己脫離苦海,生活在幸福的天堂。

後來,一切誤會消除了,他們牽手了。牽手,有時候是因為責任,有時候是因為愛情——因為愛情,簡單的生長,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在山上,老三嚇唬他,她的臉就靠在他胸膛,「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身體會有這樣一股令人醉醺醺的氣息,不知道怎麼形容那氣息,就覺得有了個人可以信任依賴一樣,心裡很踏天實。」愛一個人,就愛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後來,老三允諾靜秋媽媽,等靜秋一年零一個月。在此期間,不來找她。

有一次靜秋和老三深夜在河邊告別。「這次不是在揮手,而是伸著雙手,好像要擁抱她一樣。她看看周圍沒人,也向他伸出雙手。兩個人就這樣伸著雙手站在河的兩岸,中間是渾濁的河水,隔開了他跟她。她突然覺得很想哭一場,連忙轉過身,飛快地跑進校內,躲在樣門後面看他。她看見他還站在那裡,伸著兩手,他身後是長長的河岸線,頭上是昏黃的路燈,穿著白衣服的他,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孤寂,那麼蒼涼」。

他說,只要聽到靜秋這個名字,即使一隻腳踏進墳墓了,也會拔回腳來看年她。在老三的彌留之際,她彷彿能看見他一隻腳已經在了墳墓里,但她相信只要她一直叫著,他就捨不得把另一隻腳也踏進墳墓,於是,她不停地一直叫著:「我是靜秋!我是靜秋......」過了一會兒,她看見他閉上了眼睛,兩滴淚從眼角滾了下來,那是兩滴紅色的,晶瑩的淚。

老三曾在日記本上寫著:「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個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歲了,但是我會等你一輩子。」「只求你在我死後,在我墳上插一束山楂花,立個墓碑,上書:這裡埋葬著我愛過的人」。

老三永遠離開了靜秋,留給靜秋的,只有一段回憶和永遠的悲痛......

合上書,竟無語凝噎,淚水不知何時早已模糊了雙眼。透過白霧,朦朧中,恍若看到,靜秋穿著那件山楂紅燈芯絨布料做成的衣服,老三左胳膊上搭著一件軍大衣,不是草綠色的,而是帶黃色的那種,是靜秋最喜歡的軍色,老三黑黑的頭髮完美地襯托出那件白得耀眼的襯衣,襯衣上面第一、第二粒扣子沒有系,他們手牽手向山楂樹跑去。你看,要跳過一道溝了,只見他黑黑的頭髮跟著向上一拋,躍過那個小溝後,頭髮也乖乖地落回原位;靜秋,我們可愛的靜秋,側目,微笑,笑顏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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