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知道了我要的人死了卻不跟我說？你也太大膽了，米契爾隊長。」

唐納在局長辦公室咆哮著，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那是因為你不把所有的資訊告訴我們，我才會這樣。而且，我去問了前隊長，發現這種案子根本不會經由FBI，而是會直接轉給我們重案組...」

「除非你把所有的事誠實告知我們，不然我們是有權利不告訴你任何消息的。」

貝卡跟克蘿伊一搭一唱，泰勒看著兩人擺明就是要讓對方自己知難而退的態度，決定什麼也不說。唐納看著兩人一會，忽然嘆了口氣。

「坐吧...三位都坐。」

「...？」

等三個人都坐下後，唐納從隨身的公事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放到兩人面前，跟之前的態度不同，他很平靜的跟她們說了來龍去脈：

「因為他在獄中跟我們達成協議，要讓我們逮捕他後面的人，所以這個案子才會由我們負責、你們輔助...我很抱歉我的態度那麼不好。」

重案組的兩位隊長互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懷疑。貝卡想了想，問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你先前態度那麼差嗎？」

唐納看了泰勒一眼，無奈之情溢於言表...克蘿伊看向泰勒，只見對方無奈的嘆了口氣：

「反正，是我們先惹到他就對了...他來的時候，有個臥底部的嘲笑他，所以...」

「...等事情結束後跟我講是誰。」

「事實上，你馬上就知道是誰了...」

泰勒朝著站在一旁的男人招了招手，男人走過來，低頭看著比她矮了一個頭的貝卡，滿臉嘲諷：

「我是臥底部的邦普，找我有什麼事嗎？」

貝卡看著眼前用鼻孔看她的男人，突然能理解為什麼那天唐納會氣成那樣...鄙視之情溢於言表的人不管到哪都能讓人理智斷裂...在她身後的克蘿伊像是看出她想揍人的衝動，迅速摸了她的腰一把，趁她倒抽一口氣的同時往前站了一步，露出微笑跟邦普打起招呼。貝卡惱怒的看著克蘿伊，全然沒發覺有一抹紅暈爬上了臉頰...站在稍遠處的史黛西看著兩人的互動，跟小佛低聲說了些話，又拿起一份資料仔細觀察。此時，艾蜜莉拿著一疊資料入門，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因為看不清前面，結果不小心被某人的腳給絆倒了。

「對不起、接過...哇啊！」

她甚至還沒搞清發生什麼事，整個人就這麽撞進了史黛西的懷裡...史黛西皺起眉，順勢把人抱在懷裡，緊接著對讓艾蜜莉跌倒的罪魁禍首吼道：

「艾咪！你搞什麼？！」

「我只是剛好在伸展而已啊～」

「...你明天如果成績不過你就給我待在辦公室！」

「等等、哪有人這樣的？！而且你不是說一個禮拜嗎？才過了兩天啊！」

「就這樣說定了！」

「康納！！！」

「艾蜜莉，沒事吧？」

「沒、沒事...」

站在一旁的唐納目睹了整個辦公室亂七八糟的過程後，突然感到莫名的憂心。

我...把這個案件交給她們真的沒問題嗎...？

*

「總之，」

花了一點時間整理清楚所有事情後，所有人集中到白板前聽著貝卡說最新資訊：

「現在我們除了要找出殺了大衛的人，還要幫忙FBI把他背後的販毒集團給揪出來...唐納把所有的資料都給我們了，包括那些我們找不到的資料。大衛沒有找律師，因為那個時候FBI背著我們跟他談了條件，而泰勒那個時候不是局長，所以什麼都不知道；再來，艾迪一定知道些什麼，那個監獄裡面有FBI的人，他們證實艾迪幾乎天天跟在大衛後面，他現在不說任何事情是肯定FBI一定會來跟他談條件...以及，大衛的前妻。」

史黛西從貝卡手上拿過新的資料，把照片跟重點一一寫上。此時，站在旁邊的辛西亞突然冒出一句話：

「沒有前妻的照片？」

「這也是我們最大的問題。」

克蘿伊拿出五年前的照片貼在白板上，貝卡順著說了下去：

「這是珍妮，大衛的前妻，在大衛入獄前就跟他離婚了，也是最大的嫌疑犯。在大衛入獄這幾年間，FBI一直持續監視著珍妮，但在某天她就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

「沒有其他認識她的人？」

這次是小佛提出疑問。貝卡朝她點點頭，拿出另外一份資料遞給在場的人傳閱：

「FBI問過了所有認識珍妮的人，沒有人知道她去哪...不過，有一個人提供一條很有趣的線索。」

「那個人說了什麼？」

「那個人說，『珍妮可能在你們身邊』。」

辦公室突然沈默了一秒，史黛西看著那張十年前的照片嘆了口氣，無奈卻又認命的開口：

「也就是說...她可能整形過了，對吧。」

「對...這也是為什麼FBI要找我們幫忙，除了大衛來這裡、死在這裡以外，也是他們覺得這裡是珍妮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

克蘿伊補充完，看著眾人一臉嚴肅的樣子，無奈的笑了...她跟史黛西待在這裡這麼久以來，這種案件也是第一次碰到。因為不知人長得是圓是扁，要追蹤也只能靠指紋，雖然可以讓指紋存在各大海關，但這完全就是大海撈針。萬一珍妮沒有出入海關的話，她們就沒有辦法找到人了...貝卡思考了片刻，抬頭拍了拍手讓所有人看著她：

「嘿，各位，聽我說。我想來想去，覺得突破口還是在艾迪身上，所以我打算再重來一次...史黛西，你帶艾蜜莉去監獄拿監視器，我知道它們每兩個月會覆蓋前面的紀錄，但現在去拿應該還趕得上前兩個月的，還有，不只要拿艾迪跟大衛的，拿所有的回來...也許還能發現什麼別的線索。」

「知道了，Cap...那艾迪？」

「那個傢伙放一邊，反正等他的律師到了我們才能再談...小佛跟潔西卡，你們去找史旺生，要求他把當年所有的資料都給我們，雖然唐納已經跟我們坦白了，但我覺得他還有東西沒給；辛西亞、艾希莉跟莉莉，你們把艾迪的案子拿出來，聯絡歐柏莉，問她他的案子有沒有可能可以減刑...如果可以，那這會是我們交易的籌碼；艾咪，坐在這裡，你的成績沒過不能出外勤我有聽到...克蘿伊，跟我去找班吉。」

「他解剖了嗎？」

忽視胖艾咪鬼哭神號的噪音，貝卡傳了封簡訊給傑西通知他等等會有人去找他拿資料，眨了眨酸澀的眼，略為疲憊的看著克蘿伊：

「毒的部分已經測出來了，剩下的屍檢我們現在過去看...也能幫班吉保住屍檢室的使用時間。他說最近太多屍體了，要用屍檢室都要排...」

「那，走吧。」

兩人到達屍檢室門口，貝卡敲了敲門，班吉連看都沒看就招手讓她們進來。一進門，班吉頭也不回的的解釋起來：

「除了毒品過量，他體內還有別的東西，我測了下，是維他命。」

「維他命？」

「估計是一出監獄就吃了。我還發現，他吃了會讓喉嚨無法出聲的東西，不過我查不出來是什麼...」

班吉原想招手讓她們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下手：

「你們還是別看好了，畫面不太好...總之，毒品過量導致他被殺害的當下沒有痛覺，除了超過十處的槍傷，他的腳筋也全斷了，被人用刀子砍的。」

「難怪她們會找到刀子...」

貝卡喃喃自語著，回想了下她們當時跟她報告的東西：血跡、刀子、鏟子、彈殼...所以大衛會被她們發現其實是意外嗎？

「殺他的人，不想讓我們找到他的屍體，所以才找到了鏟子...」

「噢，而且還有一組DNA在腳踝處，不是被害人的。我猜測那個人殺害被害人後，一定是抓著他的腳踝走到我們發現她那邊...」

貝卡思考著這些新的線索，就聽克蘿伊又開口問道：

「那他身上的槍傷是同一種槍嗎？彈道一樣嗎？」

「彈道測驗請小佛幫你們插個隊...但彈殼只有一個符合大衛身上的槍傷。」

兩個不同的彈殼，只有一個符合槍傷...腳踝處的DNA...血跡...

「那麼他身上的毒品是什麼？」

「海洛因。」

海洛因...如果犯人是故意要讓我們發現大衛的話，代表他知道我們在找大衛，也知道他曾經是毒販，更知道可能會被看到...

「克蘿伊，讓艾希莉帶人去現場！帶上緝毒犬！」

貝卡覺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問題，如果現在去還找得到的話，也許她們就能找到更關鍵的東西...

「要找什麼？」

「尋找那附近有被挖開的土堆，以及海洛因的遺留物！」

*

「...Cap，要咖啡嗎？」

「謝了，康納...」

史黛西遞了杯咖啡過來，貝卡道謝了聲，接過咖啡。現在是凌晨三點，艾希莉今天去現場帶回來的東西讓她們今天不得已又要待在這裡。艾希莉收到命令到現場，在兩個小時的搜索後找出了一個曾經裝過毒品的袋子、一把槍跟一個滿是血的坑，據說血腥味濃厚到挖開後一堆員警吐了半天才緩過來...貝卡喝著咖啡，隨口問道：

「辛西亞跟小佛那邊要多久？」

「小佛來回也要三個小時，彈道測驗很快的...辛西亞那邊只能等，在我們之前還有兩個急單...其他人呢？」

「去休息室睡覺了。」

貝卡打了一個呵欠，覺得這案件真的是在燃燒所有人的睡眠：

「原本我想讓艾希莉回家休息，但她說跟她們一起擠休息室就好，所以我就讓她去了...你呢？有需要睡嗎？」

「還好...不過別想再叫我看監視器畫面了，眼快瞎了...」

史黛西碎碎唸著，轉過身看著還在審問室跟律師討論的艾迪，沈默了會，問道：

「你覺得艾迪會說嗎？」

「有歐柏莉在，基本上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歐柏莉今天也跟著她們直接夜宿警局，因為她覺得把工作一次性處理完比起之後時不時叫她來好，所以堅持要一起夜宿...雖然貝卡記得休息時裡的衣服沒有她穿得下的衣服。

「波森將軍真拼...」

「將軍？」

「噢，那是她的綽號。歐柏莉的父親是名軍人，對她很嚴厲，所以歐柏莉才會在大多數事情上都很一板一眼。」

「原來如此...」

看著裡頭的律師起身朝她們勾了勾手，貝卡嘆了口氣放下咖啡，拍了拍史黛西的肩膀：

「走吧。」

「嗯。」

進門，雙方坐好，艾迪的律師自我紹介後率先開口了：

「你們先說你們要什麼線索。」

「告訴我們你跟大衛在牢裡都說了些什麼。」

「噢...那我們可以交換代價高一點的條件嗎？」

瞪著笑的一臉奸詐的律師，貝卡搖搖頭，表情也同樣奸詐：

「要減刑可以商量，要釋放免談。」

「那最多可以減多少？」

這次是艾迪先開口了，他用色瞇瞇的眼光打量著史黛西的身體，史黛西瞇起眼，怒極反笑：

「那就要看你提供給我們多少了，艾迪。」

「艾迪、我說過你不要隨便開口—」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跟你說，但交換條件是你讓我上一次。」

會客室沈默了幾秒，貝卡忍住怒火，手在桌底按著史黛西，盡量心平氣和的再問了一次：

「我再問一次，有沒有別的條件？」

「上一次，不戴套，全說。」

「艾迪！」

感覺到史黛西手上的青筋暴起，貝卡起身靠上了椅子，拉了史黛西一把，律師愣了一下，道：

「你們要幹嘛？不談條件了嗎？」

「就憑你委託人的性騷擾發言，我想我們可以拒絕這次會談。」

「等等、他不是故意的—」

「而且，除了拒絕減刑，L.A.P.D.還要以性騷擾再吿艾迪先生一次。」

史黛西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拿起了歐柏莉擬好的草稿在兩人眼前晃了一圈：

「忘了說，如果你們剛剛在徹底惹火我之前願意配合的話，艾迪先生就可以在下禮拜的這個時候得到假釋...但既然你惹火我，我想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等等、我們可以再討論！」

「對不住了，彼特...你明明很清楚我的點在哪，卻一直讓你的委託人踩我的底線。我們不需要你的委託人也可以逮到人，需要你的委託人只是要確認我們想的有無對錯而已...你就等著接上訴吧。」

「等等、康納！我、我們還能再談談的！我、我們可以不要減刑、只求不上訴！」

「我、」

「你閉嘴！！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把你自己推向死刑！不想死就閉嘴！」

艾迪一愣，乖乖閉上了嘴。史黛西不說話，只是回頭看向已經出去一半的貝卡，聽到這句話，貝卡又轉了回來，冷冷的看著彼特：

「說到要做到...你的委託人如果再有一次那種發言，我們就上訴。」

「...好。」

兩個小時後，貝卡跟史黛西走出會客室，疲倦的揉了揉眼，順便消化著剛剛聽到的事...還有爆炸性的事實。

「沒想到...大衛背後的毒販團體居然龐大到這種地步。」

「更不可思議的是...艾迪說她就是珍妮。」

「天...」

兩人突然覺得，剛剛不先休息真的是自虐行為，本來只有肉體上的疲勞，現在精神跟大腦都疲勞了...貝卡看了眼突然亮起的手機螢幕，小聲的哀嚎：

「辛西亞說我們剛剛傳給她的東西要等到明早才會有結果...」

「誰叫我們這麼趕...啊，咖啡沒了。」

「晚點讓小佛幫我們買回來吧...我沒力氣走出去買咖啡了。」

「講到這個...小佛那邊沒道理這麼久啊，驗彈道不又沒車，她完全可以飆車飆回來...」

貝卡看了跟她一樣累的史黛西，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那樣的話我早上就會被泰勒約談，別出餿主意。」

「...好吧。」

兩人又沈默了會，貝卡看著白板，喃喃自語：

「這樣的話，珍妮就不可能是嫌犯了。」

「別說那麼快，Cap...她可以指使別人殺大衛。」

「不可能。她從前天就一直被我們關到現在，沒有出去的可能性...除非她不是真的珍妮。」

「...不是真的珍妮？」

「你想想，」

貝卡站起身開燈，用白板筆寫上剛知道的資訊，最後在珍妮的照片上打上問號：

「如果艾迪就是珍妮，那麼性格應該也會變很多，可是我們昨天看了艾迪的人格特質報告，超過三個認識他的人都說，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又色又白目...」

「所以只有兩個可能：他在說謊包屁真兇，又或是珍妮曾經跟他很熟，所以能演的無縫接軌。」

貝卡放下白板筆，坐到克蘿伊的椅子上，深深的嘆息。

「總之，要等辛西亞那邊的結果出來才知道會怎樣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最後雙雙趴在桌上睡著...讓她們兩個再度醒來的是一通電話。史黛西一臉睏意的摸索了會，接起電話聽了一會，馬上把人搖醒：

「...米契爾！」

「嗯...？」

「快起來，辛西亞的電話!!」

「噢...好...」

趴在桌上睡著的貝卡看了牆上的時鐘，8點半，整個辦公室只有她們兩個跟在會客室的艾迪跟彼特...還有監視的幾個員警。她揉揉眼，接過電話：

「喂...」

『...我就直說重點了。指紋不符合，他不是珍妮，還有那堆血跡經過檢驗，跟被害人一致，海洛因的袋子上找到一枚指紋，搜尋後發現是一個叫貝赫拉的女人的，目前住在LA...有需要地址嗎？』

「你傳給我就好...然後趕快回來休息。」

『...嗯。』

「啊、等等...呃，如果可以的話，幫大家買個咖啡。」

『...我會的。』

掛掉電話，貝卡起身穿上外套，拿起佩槍和警徽：

「我帶人去就好，其他人起來後跟她們說發生什麼事。」

「米契爾，你不能自己一個去。」

「所以我說我會帶人啊。」

「...我跟你去或克蘿伊跟你去，二選一。」

看著史黛西一臉堅持的樣子，貝卡只好聳聳肩：

「走吧。」

就在兩人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小佛從入口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紙袋，一臉倦意的看著兩人：

「你們...去哪...？」

「去抓嫌疑人。」

「貝赫拉？」

「你怎麼知道...？」

小佛打了一個大呵欠，把手上的袋子丟給貝卡，就癱坐到椅子上：

「辛西亞說你們兩個肯定睡翻了才不接電話，就把地址先給我讓我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一趟...沒有人，空的。休息室還有咖啡嗎？」

「沒了，等辛西亞買回來吧...空的？是空房子還是空地？」

「正確來說，是空房子，但就我看來那也不算房了，像廢棄物。」

小佛咕噥著，從包包裡拿出彈道測驗遞給貝卡，順手從袋子裡拿了一個三明治出來啃。貝卡拿了一個史黛西，自己也拿了一個，就坐在椅子上邊吃邊看...找到的槍跟兩個彈殼都不符合，換句話說那槍就像來亂的，混淆視聽。

「有照片嗎？」

「有是有，但找不到人沒用。」

「...還是先試吧，康納，拿了照片後給各大海關發通知，就說她是殺人犯，請各大海關多注意。」

「好...我順便叫她們起來吃早餐。」

「噢對了，潔西卡昨天留在FBI，因為要瞞著唐納所以她只能等史旺生慢慢找出來。」

「知道了...等等你也去休息一下。」

貝卡說完，就看著白板再次陷入沉思。她們現在找到的線索稱不上線索，艾迪說的話也不知道有幾分能相信...但為什麼要用那種方式殺掉大衛？先用毒品讓他嗨到感覺不到疼、砍斷腳筋讓他不能走、最後一槍一槍讓他死...這又是為什麼？

「貝卡？」

「嗯？」

沈浸在推測中，貝卡聽到有人叫她下意識的應了聲，但沒有注意到來者是誰，等一件軍綠色的外套從背後套上的時候她才注意到眼前有人。

「克蘿伊，怎麼了嗎？」

她笑著跟克蘿伊打招呼，確定對方眼窩下沒有黑眼圈後鬆了口氣，克蘿伊看著她，憂心忡忡：

「你...整晚都沒睡嗎？」

「有稍微睡一下，不用擔心...早餐小佛買回來了，在桌上，自己去拿一個。」

克蘿伊沒有動，還是定定的看著她，那雙漂亮的藍眼深邃的讓貝卡整個人又快陷入...她怔怔的看著對方，直到眼睛因長時間睜著而流出淚水才眨眼，下一秒，她就被橫抱起來，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她愣了下，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在旁人看來有多曖昧後，一抹燥熱突然襲上了臉龐：

「克、克蘿伊！放開我！！」

「不行，你都不休息。」

「那也別、別用這種姿勢抱我啊！貝爾！！」

「公主抱或是扛肩，你選一個。」
克蘿伊沒有停下腳步，聲音依舊平穩，但貝卡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怒氣，只能把反駁的話吞下肚，摟緊克蘿伊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克蘿伊一直走到休息室門口才把人放下，房間裡只剩艾蜜莉還在睡，其他人都起來了，克蘿伊整理好床鋪，小聲道：

「躺上去、快睡！」

「好、好啦...」

乖乖躺了上去，貝卡看著克蘿伊幫她拉好被子，確認電風扇不會直接吹到她的頭，便來到床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晚安，貝卡。」

「...嗯。」

貝卡翻了個身，努力撐住快要不行的眼皮，想著等等要溜出去...雖然身體疲倦的要命，但破案的事更重要...當她這麼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溫柔的耳語：

「貝卡，辛苦了，好好休息。我會幫你把接下來的事處理好的...晚安。」

下一秒，耳朵上便傳來溫熱的濡濕感。貝卡抓住被子，差點叫出聲...克蘿伊親了她的耳朵，又在她頭上吻了一下，才開門離去，留下被她的作為搞得睡意全無且滿臉通紅的貝卡。

「...克蘿伊，你這混蛋...」

低聲哀嚎著，貝卡覺得這真的是從她大學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搞成這樣...簡直不要太過分。

「...隊長？你要起來了嗎？」

艾蜜莉不清不楚的聲音傳來，貝卡愣了幾秒，道：

「我剛進來...你可以再睡一下，艾蜜莉。」

「噢...沒關係嗎？」

「沒關係...睡吧。」

「嗯...隊長晚安...」

「晚安...」

躺在床上，貝卡也漸漸被睏意壓制，在進入夢鄉前，她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為什麼史黛西叫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叫艾蜜莉呢？

算了...起來再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