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的各位知友們大家好。我是《隱形守護者》中武藤志雄的扮演者高文炯,看到這個問題後有一些想法,來跟各位聊一聊。

我就以我扮演的武藤志雄為例,進行探討。

說說我對「武藤志雄」的理解:我覺得武藤志雄應該是有別於激進派的軍國主義,例如淺野博文就屬於典型的激進派,一直希望用高壓手段來達到統治目的。雖然無法掩蓋侵略的本質,但是可以看出武藤志雄的政治理想,則是想通過懷柔政策來達到以華制華的目的。對肖圖,從開始試探利用,到懷疑,以及最後的信任與關心可以看出。他對於大東亞共榮圈這個概念,是有自己的理念的,就如開場時候他演講所述,他更希望是統治和同化一個附屬國,而不是奴役。

甚至,他任由自己的女兒與肖途發展。就能看出他並不是一個殘暴以及種族歧視的人。這也讓這個反派角色多了幾分人性,沒有掉進「臉譜化」的問題中。

哪怕支線劇情出現商團殺人事件,他也還是對肖圖網開一面,這是一個更為人性化的角色,甚至導演要求我在肖途離開的時候,眼神要透露出不捨跟期待。

在扶桑線結局中,甚至幫肖途安排了後路,這裡展現出武藤志雄的柔情,他是全劇男性角色中我覺得除方漢州之外對肖途最為有情有義的一個角色。大概有觀眾要問,那為何肖途要憲兵隊與武藤志雄確認他的軍官身份時,武藤志雄矢口否認。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反而呈現出武藤志雄真實的一面,畢竟拋棄一切對一個人好可能只是一個童話。

過往的表演中,同一場景中角色的行為、心理狀態往往是固定的,相對容易把握。現在因為有了觀眾可以互動選擇的設定,同一場景下,角色可能要根據觀眾的不同選擇,呈現三四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需要演員在短時間內及時切換狀態,調整情緒,並將人物的複雜性通過表情、肢體語言等傳達給觀眾。

為什麼不少實力派演員都希望有機會在作品中「一人分飾兩角」,因為這不僅是專業功底上一次難得的考驗,如果能夠成功,也是一次極好的、向觀眾、向各大導演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互動影像作品亦然,劇本的開頭你可能是A,但是經過觀眾的抉擇後,你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劇情中擁有截然不同的身份,成為老實無辜路人A腹黑高冷反派A超級英雄A等等。看似在出演一個角色,實則要出演好幾個角色。

花絮篇

坦白的說,在拿到劇本時,我的第一反應是同組其他演員一樣,是完全懵的。誰也沒見過這種碎片化的、前後反差極大、並且有四個結局(雖然其中幾個沒我的事)的劇本,好在劇組把所有的編劇老師都請來了現場,除了上廁所睡覺以外,抓住每一個拍攝間隙地與我們反覆探討劇情、人物的心理狀態,幫助我們更好地呈現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可能不少觀眾對於我們的呈現形式有一些困惑,認為這種形式並不特別需要演技,其實不是的。擺個動作就開拍僅僅存在於一開始的兩三天,但是後來發現效果不好,果斷修改後就是所有演員要按照正常演戲,按照觀眾聽到的配音看到的劇本去把人物完全的演繹出來,和正常的電影電視劇拍攝時一樣。

現場篇

這裡插播說說當時我最後救純子的那一幕,是斧王跟肖途在小黑屋子裡面拍了一天,我跟純子坐在外面等,純子那張黑黑的臉是提前化好了的特效妝。

我們各自劃手機,劃了一會兒,我說「你怎麼還沒拍啊,這個妝好難受的吧」。然後純子她居然哭了!!你們相信麼,她眼淚都流下來了,我說你「別哭別哭,怎麼回事?」純子說:「我倒不是真覺得特別難受,而是被你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很難受,所以哭了呀。」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等了四個小時了,斧王跟肖途在小黑屋裡面磨磨嘰嘰的,過了一會兒,純子也進去了又拍了三個小時,終於終於輪到我進去救純子了,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裡面一片狼籍,我進去他們倆的樣子見下圖:

可以說,這個作品的每一處都有整個劇組的心血,每一位演員都在兢兢業業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努力為觀眾講述一個更為真實的諜戰故事,我也不例外。

不僅同一角色的不同身份、不同狀態外,某一階段裏的角色心理狀態也要跟著觀眾的選擇來走。對於「武藤志雄」來說,觀眾代替肖途做出不同選擇後,如果這個選擇正中他的下懷,那麼他對肖途的好感度和信任度就會有提高。

找一個我自己比較喜歡的片段來舉個例子,我問肖途想要多少報酬來為我辦事這一段有三個選項,我分別聊聊自己當時的真實想法:作為一個不差錢的日本駐滬領事,面對初步獲取自己信任的親日報社小記者,我心裡不能不設防,而利用金錢來測試他,是一個非常直白但有效的辦法。

第一個選項來說,作為親日報社的小記者,竟然會!不!愛!錢!這很不科學,也很不符合肖途當時的身份,如果觀眾選了A,我肯定會心存疑慮:連錢都不要的人,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咱倆才認識幾天你就願意替我賣命?所以對肖途起疑心也就合情合理了。

第二個選項則很真實,你肖途既然願意寫文章巴結我,那麼我給你點錢(其實也不是一點錢,300大洋在當時基本屬於鉅款了),你不拿白不拿。面對觀眾的這種選擇,我多少可以放下心來,起碼這個人為財而來,那麼只要錢給到位,不愁他不給我辦事。

第三個選項就顯得有那麼一點微妙了,這個小記者面對我這個有權有勢的日方高層,竟然敢嫌我給的錢不夠多,無疑說明瞭他是一個很有野心、慾望極強的人。這種人不滿足於眼前的利益,想要得更多,換句話說,他的動力也就越大。這種人跟我有一點類似,都有更大的「理想」,我不禁對他產生了信任,甚至有一絲絲的欣賞。

總得看來,這種即時的反饋,讓觀眾不再是「旁觀者」,產生更強烈的真實感與代入感。而一旦他們剝離了「旁觀者」的身份,成為「當事人」,他們對於細節的要求、對於劇情的邏輯要求,都會直線上升,這對於劇組的道具、佈景等細節、人物形象合理性的要求也進一步提高了。

於是我需要去塑造一個非臉譜化的反派形象,儘可能地避免觀眾看到的只是一個死板的日本領事。在這裡「我」是一個因為他們不同的選擇而變化心理、行為的人,「我」到底會選擇信賴肖途,讓他成為「我」眼前的紅人,瞭解「武藤公館」內部的機密,還是把他拒之門外,直接讓他的「潛伏任務」失敗,「我」說了不算,觀眾說了纔算。

知道了其中一種選擇後的劇情,觀眾也可以通過回檔重選的機制,去選另外兩個、三個選項,看看「我」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這也是這種互動選擇機制的樂趣所在。

後續篇

在短短几個月的拍攝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跟其他演員圍坐在一起觀看了《隱形守護者》的成片,感覺非常奇妙。不同於以往,在拍攝中我就能粗略地感知到最後成片的效果,這次卻大不相同。直到看到成片,像個觀眾一般按下了幾個選項後,我才真正意義上的感知到了這種互動形式給觀眾帶來的革新性體驗。

首先湧進我心裡的情緒是欣慰,自己幾個月的付出沒有白費,曾經隱隱擔心過碎片化的結構無法完整地敘述故事,彰顯人物性格,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配上互動選擇以後,二者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讓我甚至忽略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全身心地帶入到了肖途的角色中。

其次是驚喜,在開拍前,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次挑戰,大家都抱著嘗試的心態、盡自己的全力來做。現在看來,效果不錯,我們不算失敗。而近期得知《隱形守護者》在很多平臺都得到了諸多朋友的好評,移動版也已經上線後,我更加意識到了這種帶有互動機制的影視作品的無限可能,它值得被更多的觀眾所注意。當然,這一切也離不開導演在這個領域裡的嘗試,和所有劇組人員的努力。

最後,感謝《隱形守護者》給了我一個挑戰演技的機會,也讓觀眾有了掌控劇情走向、人物命運的機會。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可以跟我們一起,探索更多互動的可能性,推動國產互動影像作品的進步。


Hello知乎的朋友們,你們的壞女人莊曉曼來知乎報道啦!感謝大家對於莊曉曼的喜愛,今天想跟大家聊一下我是如何看待這個角色的。

首先這個角色在劇情的初期,處於一個亦正亦邪的狀態。你或許覺得她理性到近乎冷酷,不惜為了任務解決掉自己的好友小顧。但另一方面,她的感性也表露得非常明顯。

其次,關於莊曉曼和肖途之間的關係,我想那不是愛情,而是一種複雜的情感:包含著難得的信任、亂世中的惺惺相惜與並肩作戰的情誼等等,許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纔有了後來大家所看到的二人的結局,許多觀眾可能覺得莊曉曼沒有和肖途在一起非常可惜,但是我卻覺得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跟肖途酒館小酌那場戲,是你們開始與莊曉曼「糾纏」的起點。在拿到劇本時,我也覺得這一段的表演非常考驗演員。一個在上海灘裏混得風生水起的嫵媚「交際花」,想必情商是非常高的,能夠很好地權衡利弊,也絕對與「衝動」、「容易感情用事」這些描述不沾邊。然而她竟然會為了自己的朋友小顧,二話不說地拿槍威脅日本領事跟前的大紅人肖途,這一點就讓我覺得她還是有情有義的。畢竟多少人想巴結肖途都來不及,但在此時的莊曉曼眼裡,那是一個殺害自己好朋友的兇手,僅此而已。

其實我和你們一樣,截止到這裡,也覺得莊曉曼跟小顧在亂世中能有這份情誼,確實難能可貴。特別是莊曉曼她見慣了虛情假意、虛以委蛇,也扮演慣了八面玲瓏的角色,能對一個人有真心實意的情感,不容易。但是她那一句話說出口:

「必要的時候,我也會親手殺了小顧」

我就深刻地感受到:莊曉曼不愧是能在上海交際圈有一定地位的女人,她的理性思維永遠在線,執行任務時,絕不會因為關係好而網開一面。(但肖途是例外哈哈哈哈哈)這種略顯極端的理智,與感性的部分一起交織出了一個多面的女特工形象。

既然提到了肖途是莊曉曼 「例外」,就不得不提在夜裡的那場戲,也就是我倒黴的搭檔老刀倒在我槍下的那一晚。其實作為我的搭檔,老刀的能力也並不差。從催促我快點開槍的行為來看,他十分明白肖途這人跟他並不同路,他真的以為肖途是個漢奸不宜久留,必須先除之而後快。而在那樣的情況下,肖途絲毫沒有慌亂,反而是隻淡淡地問我,是來還那顆子彈的嗎?我突然想到了那天在酒館裡為小顧掉淚的肖途,說真的,一 我下不去手,二 肖途或許是更好的搭檔。

能答應小顧不殺她的父母,能在沒有旁人的地方為小顧暗暗掉淚,我相信眼前的肖途依然保留著內心的善良。更何況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我渴望出現一個理解我的人,已經很久了,在我看來肖途就是第二個小顧,更是可以並肩作戰的搭檔。所以儘管我的槍口對準了肖途,但下不去手的糾結與不得不幹掉搭檔的不忍 ,已經寫在了我的臉上。

老刀倒下了,我心中的孤獨無疑又加深了一分。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個倒在我眼前的搭檔了,我曾與這個人一起執行任務,一起穿梭在槍林彈雨,一起守護住那份寶貴的信仰。但是想到可能存在的危險,想到肖途在沒有我的情況下需要去面對的殘酷結局,那麼我寧願扛起這份悲傷。我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老刀,但並不知道肖途其實還沒走遠,還在看著我。看到我暴露出的一點點悲傷,有沒有讓他明白我對他的信任,不知道不解風情的肖先生,感覺到了沒有。

在紅色芳華中,我跟著那個為了救我冒了巨大風險的人一起去了美國。在給肖途寫信時,我有沒有過不甘心?應該還是有的吧,只是扭捏的話語是不能說出口的,也不符合莊曉曼的性格。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再與肖先生共飲一杯薄酒,聊聊那一段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也就足夠了。

我曾經看到一名粉絲評論:「莊曉曼是所有女性定位的集合體,她有信仰,能隱忍,卻又若即若離,無法琢磨。」換句話說,她也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信仰的女性代表中的一員,無關身份。祝在座的各位,都能堅持住自己的信仰,演繹出自己精彩的故事。曉曼與你們的約定還在,敬請期待。


大家好,我是《隱形守護者》中肖途的扮演者李九霖,第一次來到知乎,很榮幸可以跟大家聊聊我對於肖途這個人物的看法。

PS: 知道不少粉絲給了肖途一個暱稱叫「小兔」,我覺得還蠻可愛的,謝謝!

下面說說我對於肖途的評價吧

擁有四個身份的肖途真是好慘一男的,別的男主都有主角光環,各種花式開掛暴打反派,到我這裡就變成了花式潛伏失敗,被不同角色以各種方法打倒,心裡也是蠻苦的。

大家還記得淺野這個變態反派喜歡搞一些所謂的「醫學實驗」吧?在我跟他的首次面對面交鋒裏,在他的辦公室裏看到有個白色繃帶纏成的「木乃伊」,那個也是我扮演的。拍攝這場戲的時候正好是九月初,片場的氣溫基本在35度上下,我經過化妝師一個多小時的精心「裝扮」後,躺在這裡開始拍攝。

客觀地講前幾章中,我在生理感官上最難受的一場戲之一。因為我不僅從頭到腳無法活動,手指腳趾也沒有多餘的活動空間,就連呼吸也是比較困難的。而且導演為了追求完美的視覺效果,這一條還拍攝了好幾遍,只為了凸顯淺野這個人的狠毒。當我終於撐到可以把繃帶取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和剛從水裡爬出來一樣,濕透到繃帶可以擰出汗水來……

可以說,這種「遭罪」的例子還有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但是當我後來看到成片以後,還是覺得這一切的付出都很值得。

下面說說我眼中肖途的四種身份吧。

愛國留學生肖途

一開始,我是那個愛國學生肖途,字寫得好看,有青梅竹馬的同窗,有對我特別好的老師,還有一羣跟我一樣一腔熱血的同學。我感覺這時候的肖途身上的「學生氣」比較重,而且也有些衝動不夠成熟。在面對老師的首次考驗時,從第二個選項裏的行為就可以看出,小夥子還是比較耿直,被「冤枉」以後急著解釋,生怕被在場的同學們誤會,所以落個被分配去邊區的結局,也是可以理解的。

亞輝通訊社記者

記者肖途依然很專業,靠一篇「弘揚東亞共榮圈」的馬屁文章,獲得了武藤志雄的讚許和認可。但是我沒想到,從我落下這篇文章的最後一個句點開始,也正式敲響了方老師犧牲的倒計時喪鐘。方老師的犧牲讓我真正意義上開始了「潛伏」,也讓我第一次刻骨銘心地感受到「革命總是伴隨著犧牲」這條沾染著鮮血的真理。

讓不少粉絲津津樂道的、與田倚凡(飾演莊曉曼的演員)的對手戲,則讓我對於「潛伏」時的「敵人」、「朋友」有了一個新的認知。如果說方老師是我「潛伏」生涯的領路人,業務能力爆表的莊曉曼就是我「潛伏」生涯上的「指導」。酒館戲裡,她讓我知道亂世之中仍有情誼,但萬萬不能被理性佔據頭腦。火車上,她親身示範教會我什麼是大義凜然,殺伐果斷。

然而我被莊曉曼撈了那麼多次,卻沒有一次跟她說過「謝謝」,也沒用實際行動回報她,還是在這裡厚著臉皮希望她能原諒我的「不解風情」吧,哈哈。也祝她在大洋彼岸跟Chris W過得幸福。至於那個「約定」,我會和所有粉絲一起,一直期待下去的。

胡蜂

我對「胡蜂」這個身份的感情比較複雜,有敬佩、有景仰、也有一點點的不解與困惑。像你們一樣,我在演完「材料被燒」那段戲後,回到自己房間時依然還在思考:什麼都沒了,我到底在圖什麼?值得嗎?自己這下真的要去做一個徹頭徹尾的「隱形守護者」了...不會有任何人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心裡像壓著一塊巨石,非常的難受,無法從那一幕裏走出來。

但是隨著拍攝的推進,我慢慢的理解了。那個年代裡,從來沒有註定的英雄,只有守得住信仰的人。

只要我還知道自己是誰,就不會輕言放棄的理想,能陪我一起抵達使命的終點的,沒有別人,只有自己。我在現場看著飾演年老肖途的演員宣誓時,也沒有覺得那些波瀾壯闊的日子離我很遙遠,那段經歷反而時時刻刻陪伴在我身邊,不管戲裡戲外,我有幸演繹他們的故事,讓更多人見證他們的故事。用劇中的臺詞來說:

「祝願我們在抵達路的末端時,都不會後悔。」

軍統線鄭途

美麗世界這個故事線是我最心痛的一條線。這裡面的肖途讓我演完以後差點直接自閉,不是肖途,我應該叫他鄭途。之前在監獄裡見到方敏時,鄭途能勸她逃跑,說明他還沒有徹底的迷失自己,保留了一絲起碼的道德感和同情心。

我在拍攝時,聽著方敏輕聲說出那句「我不想讓小時候的自己失望」時,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她沒有讓小時候的自己失望,但是鄭途讓以前的肖途失望了,不僅是失望,甚至讓人唾棄。終究,我還是變成了那個讓自己討厭的人。

參演《隱形守護者》是我職業生涯裏一段非常難忘的經歷,能扮演「肖途」這個擁有多重身份的角色,我感到非常自豪。最後,我向曾經奮鬥在祕密戰線的無名英雄們致敬,也希望未來有更多的優秀作品能夠帶給大家,謝謝你們的支持!


1.莊曉曼天下第一。

最符合民國女性的裝扮。初步登場我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肯定會和小兔相愛相殺到最後。

我猜對了。

不管是一槍幹掉小兔,還是共同出生入死,還是最後的「我非常非常喜歡」。

我醉了。

為了刷她的好感,我開始讀檔大法。隱約心中還想著,這裡把她好感刷滿了,最後肯定能攻略啊。

結局她和記者結婚我差點摔手機。

2.方敏。

開頭和肖途分別,一分為二的場景,真的震撼到我了。

天真,懵懂的性格也註定了她的結局:悲劇。

當知道方敏嫁給商人後,我覺得我被綠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劇組接刀片吧!!!

我選擇「接盤」(在心底)。

好不容易救下來,結果又得分別?

美麗新世界線時,我知道,為了這個女人,我可以什麼都不顧。

3.陸望舒。

第一印象是不舒服的。有點小氣的感覺。

但作為唯一指定妻子,還是接受了她。

作為我黨潛伏人員,性格上也有些讓人不放心。

但她是最接近我們人。

強大冷酷的曉曼,青梅竹馬的方敏,純愛天真的純子醬,她們離我們太遠,生活中很難遇到這麼臉譜化,這麼標準類型的人。

而陸望舒更符合普通人的設定。和她一樣各種小脾氣,和她一樣會哭會脆弱,和她一樣,總是用希望安慰著自己,在遇見你之前,她曾有自己的感情,遇見你之後,又逐漸接受你,幫助你,思念你。

所以唯一能與之修成正果,也可能只有她。

4.武藤純子,純子醬。

怎麼這麼好看呀!動漫裏走出的小姐姐!

老哥,我想……

誰又不想有一個純子醬呢?

第一次修羅場出現在陪純子醬逛街遇見方敏時,這個修羅場真有點讓人緊張。

我承認,我心裡想得是「我全都要」!

可惡的劇組,選項太少了!

然而,之後劇組深深的惡意讓我憤怒了。

太喪心病狂了!

真純子醬,氣得我兩天沒玩!!!!告訴我你們的地址,我真的要寄刀片。

不過這不算完。當斧王把頭擺在我面前,又氣了我一下午!!!!!!!!

還好最後救下來了,我已經不奢求更好的結局了。

5.顧君如。

顧君如是遊戲第一個讓人覺得難受的劇情。

對,第一個救不下來的人。

嘗試了所有的線路,讓我有點致鬱。

劇情不多,不多說,反正玩到這裡,就開始體會這遊戲讓人無奈的套路了。


5.真女主。

隱藏女主胡一彪,用愛感化男主,相愛相殺,就算你有了5個老婆,還能怎樣?還不是把你原諒。

為你打水,餵你喫飯,為你療傷,支持你鼓勵你。

一切都是浮雲,一彪纔是真愛。就讓我們笑著共赴黃泉。

我佛了你們呢?


男主小兔肖途。

就讓我先用圖片來詮釋吧。

我是肖途,萬萬沒想到,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

我的愛好是抽煙喝酒燙頭。

煙這種東西,是一定要抽的,就算別人指著我的頭,我也要抽。就算抽了被別人爆頭,我是得抽。

酒不是我的愛好,但我必須的喝,我有愁,我爆了小學妹的頭,我難受,我乾爹綠了我,我一次能幹10瓶二鍋頭。

頭是肯定要燙的,就算我拚死一搏,就算我流盡最後一滴血,就算我被敵人萬般折磨,就算身處熊熊大火,但我的髮型從來沒有亂過。

沒有豬腳光環的我,很累。

說錯話被爆頭,被做成木乃伊,被砍頭,被黑槍,被背叛,被割喉。被綠,被逼婚,被辱罵,被遺棄。

但因為我有讀檔大法,我有一顆不屈不饒,不攻略不停手,不解放不回頭的心,我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我的廚藝很好,我會製作全世界最好的純子醬。當然,比不過斧王,斧王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

還有,我的最愛是一彪。我最恨的人是鄭途。

我是小兔,不,肖途。

不,我是隱形守護者,我是胡峯。


暴躁斧王在線砍頭


如何評價《隱形守護者》裏的角色?

小心,你可能在評價你自己。

我覺得這是個陷阱題……

這跟平日裏那些「如何評價《XXX》中的角色」問題完全不一樣。

你並不能確定你看到的那個人物,跟別人看到的那個人物,是一樣的啊……

當有朋友在微信上叫我去玩《隱守》的時候,我正在跟兩個學生喫飯。

一個學生說,這個遊戲很火啊老師。

所以後來我把《隱守》玩到「全劇終」的時候又去問那個學生。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對話:

「▇▇▇?▇▇▇是誰?」(防劇透小黑塊,為讀者護航)

「跟男主最後在一起的那個女的啊。」

「跟男主最後在一起的那個女的?不是那個日本老太太嗎?」

「日本老太太???」

「再之前就是那個啊。最後在一起的。」

「等等等等,最後不是回日本了嗎?」

「是啊,所以被男主▲了嘛。」

「被男主▲了????????」

「你不是說你玩完了嗎?」

「是完了啊。最後男主和▇▇▇●●了啊。不是◆日本寫書去了嗎?」

「???男主最後不是被原子彈炸死了嗎???」

……

所以,第一次接觸這種互動式的類影視作品,我就因為跟學生的不同個人選擇,分道揚鑣了。

叫我們來討論或者▇▇▇這些角色,就註定不在同一個語境裏。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學生玩出來的那版故事裡,他跟▇▇▇只有一面之緣,就把▇▇▇殺掉了……

這種非傳統的影像作品,跟傳統影視作品相比,最重要的不同,就是把故事走向的選擇權交給了觀眾。

《黑鏡》互動集選擇界面

《隱形守護者》選擇界面

當觀眾擁有這種程度的選擇權的時候,就真的可以享受「我是主角」的體驗了。

就像我的朋友遼總(普通公務員,外號遼總),玩《隱守》之前總要沐浴更衣戴上假髮。因為他覺得他英俊的臉龐是十足的「胡蜂」,只差一點頭髮而已。

(對,他就是前兩天我在想法裏提到的羨慕我剃頭還要打薄的人…)

這種選擇權為什麼會促進「浸入式」體驗?編劇朋友都知道。

寫定一個人物的最關鍵之處,就在於如何描寫他的選擇。如今觀眾擁有了這個選擇的決定權,也就決定了這個角色的本質。

(角色的本質是如何被「選擇」決定的?請參閱拙文:如何評價韓國導演奉俊昊導演的電影《玉子》?)

於是我又展開了遐想:

如何給觀眾設置這種選擇題,就成了編劇面臨的一種挑戰了。

就像寫傳統劇本時給不是過場戲的內容做出「情感宣洩」「情節推進」「知識賣弄」等分類,新型的「給觀眾選擇」的互動作品,也需要對有效的選擇題做分類了。

最重要的兩個優秀分類,我想,應該是「套路化選擇」和「情緒化選擇」。

什麼叫「套路化選擇」?

有經驗的觀眾一看這道題,就會心一笑。

我題我會。我題我太會了。

《隱守》的主角想要潛入日軍陣營獲取情報,正好日本軍官提出以三百元薪酬僱他為日本人賣命。

(劇透警告!)

他面臨的選擇:

1、「這是我應該的,錢堅決不要!」

2、「當然願意!那我就不客氣了……」

3、「願意是願意,只是三百元有點……」

如果你像我一樣熟悉各種劇作套路,一定會像我一樣,邪魅一笑,然後默默選擇第三項。

因為我們都知道那條公式:

只有貪婪的人,纔是能被操縱的好狗。

果然,日本軍官一臉奸笑:「那就給你漲到四百元!」

你們哈哈大笑,沆瀣一氣。

有經驗的觀眾做這種選擇題時,感覺就像地下黨和同志對上了暗號。

不用明說,我懂的。

「情緒化選擇」又是什麼呢?

觀眾做出選擇那一刻,情感壓過了理性。

不管是不是有一個明顯更理智的選項在旁邊,觀眾因為完全浸入情節,徹底作為主角在感受這一切驟變,指尖的選擇也被衝動控制了。

《隱守》裏(劇透警告!)身為中共地下黨的主角被合作過的國民黨女特務拿槍指住的時候,就面臨著這樣兩個選擇:

1、放棄抵抗

2、向對方開槍

任何理性思考的人都知道,主角不能放棄,不能死。

如果你真的經歷了主角剛剛經歷的一切,你會真的心灰意冷。

你真的累了。

不如就這樣結束吧。

不玩了。

你選擇了「放棄抵抗」。

當然,你理性的潛意識還是會告訴你,故事裡主角的死亡並不代表你的征程結束。

你還可以重新來過,在第二次面臨這個選擇時,選擇另一條,理性之路。

你沒有想到的是,「放棄抵抗」纔是能讓主角繼續前行的選擇。

你欣喜之餘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事實上是編劇對你做的正向激勵:

你越能真正對主角的經歷投入情感,你就越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同樣的,對於「套路化選擇」,為了避免這種輕車熟路使你墮入旁觀者心態,編劇也會在你熟悉的套路上反將你一軍。

比如,國民黨女特務向你套情報時,如果你還像面對日本軍官的邀約時一樣使「欲擒故縱」之計,恐怕就要走上不歸途。

你以為是做過幾百遍的老題,沒想到是道陷阱題。

所以,「把選擇權交給觀眾」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創作者與觀眾的智鬥遊戲會越來越精彩。

創作者的技巧會突破傳統,進入全新的領域。(就像,你大概沒有意識到,你面對國民黨女特務槍口時的心灰意冷,其實不光是因為剛剛的情節發展,還因為那一刻主角的表情。)

當觀眾習慣了這些新套路,必然再提出新的需求。

比如觀眾可能會像遊戲自制地圖一樣,發展出自編樹形情節的需求,形成龐大的、發展出無限可能的同人體系。那大概便是觀眾選擇權的最高形式了。

於是創作者和觀眾便共同創造著博爾赫斯《小徑分叉的花園》裏描述的世界:

「時間有無數系列,背離的、匯合的和平行的時間織成一張不斷增長、錯綜複雜的網。由互相靠攏、分歧、交錯,或者永遠互不幹擾的時間織成的網路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有的胡蜂誤入歧途,去了日本,被原子彈炸死。

有的胡蜂一時隱忍,歸順國民黨,死於非命。

有的胡蜂歷盡艱辛,終於熬到春暖花開。

在上帝視角,這大概只是一個又一個平行宇宙。

在你,這其實是互動影像作品的終極體驗,讓你在故事裡,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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